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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第三百四十顶重点色的帽子(1 / 1)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奉上。

本章不计入营养液加更。

谢谢大家的订阅,共一万二千字,今天无下一章了,圈圈通宵码字,要休息了。

建议大家食用秋刀鱼的时候,放上一首歌《囍》,特别助兴。

通知:本文已更换封面,限定版封面,4月23日正式放出图片。

第三百四十章

两个相互怀有杀意的人见面了。

保罗·魏尔伦面带冰冷的微笑,没有像原著中那样出现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室,调查兰堂的情报。他一个人胜过千军万马,四周的是寒风凛冽的高空,没有护栏的天台,与直升机螺旋桨绝望的噪音。

这个人是保罗·魏尔伦吗?

没错,符合兰堂对魏尔伦的形容,也符合文野偶尔更改人设的情况。

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保罗·魏尔伦应该在找兰堂,应该在横滨羽田机场四处找人啊!

麻生秋也的瞳孔收缩,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这样的容貌就像是三次元莱昂纳多的升华版,非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情又残忍,在青白的月光照亮下美得惊心动魄,肖似《心之全蚀》里的兰波。

麻生秋也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什么让保罗·魏尔伦选择来见自己,而不是去袭击马上要回法国的阿蒂尔·兰波?

保罗·魏尔伦已经杀了他的搭档?

这不可能!

他有派人在羽田机场等候,那边没有动静,说明没有发生超越者战斗。

麻生秋也慌乱了起来,以自己的性格来推算:一,自己设计魏尔伦来找自己,然后让兰堂及时赶来救自己,与魏尔伦开战。二,自己要前往机场见兰堂,中途出了超出计划的变故,魏尔伦提前出现,找到了自己。

他站在港口黑手党本部的天台上,脚下全是自己的地盘,拥有无效化异能力的太宰治和重力异能力的中原中也就睡在某个楼层。

外界的时间只有那么几秒钟,麻生秋也进行数种假象,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前所未有的沁寒。

“bonjour(你好。)”

那是干脆连伪装也懒得进行下去的表情,针尖对麦芒,直接了当地把对方视作敌人——这是一位敢于敌视超越者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与情敌虚与委蛇,求饶投降,是对自己和兰堂最大的讽刺。

他向来分得清什么时候该有骨气。

对于日本男人冷漠的法语回答,保罗·魏尔伦没有意外,在调查中就知道麻生秋也早期学习了多国语言,法语是对方骗到阿蒂尔·兰波的基础条件之一。麻生秋也若是没有一点真材实料的本事,如何能让阿蒂尔·兰波念念不忘,不舍得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说到底,保罗·魏尔伦看不起麻生秋也,这只是一个远东的小人物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小人物让自己心头不愉快。

搭档受到八年的影响,见面就跟自己说我们分手了,学生身份的弟弟为了见到麻生秋也,经常出入港口黑手党那种污糟的地方。

他一开始没打算对麻生秋也出手。

可是随着飞机不断延误,他心头就点燃了一把火,想干掉对方。

这种念头随着与阿蒂尔·兰波重修于好,不断的加深,当保罗·魏尔伦亲眼见到了麻生秋也,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嫉妒,不禁错愕。犹如毒/蛇缠绕在心口的七宗罪之一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在嫉妒一个普通人竟然分走了阿蒂尔·兰波对自己的感情,过上了八年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家伙欺骗了亲友,亲友根本不认识麻生秋也,而且从未写过诗歌!

他无法接受阿蒂尔·兰波对麻生秋也保留感情。

一丝一毫也不行。

阿蒂尔·兰波,你对我承诺的那些话,八年就想忘记?我们已经解决了最大的矛盾,你我连死亡都不曾畏惧,又何必止步于前?

保罗·魏尔伦想通之后,撤去重力,优雅地踩在地上,朝狼狈的麻生秋也走去,眼神分了一点目光给额头上镶嵌红宝石碎片的霍琛布鲁茨。

仅此一眼,他就猜测出对方是谁家的工具人。

这个外国男人从直升飞机掉下来后,一点伤也没有,也毫无畏惧,还有余力去保护麻生秋也,翻译部的两名职员并未提起过对方的存在。

“这是亲友给你的保镖吗?”保罗·魏尔伦的眉眼一扬,毫不犹豫决定了德国人的下场,不给对方任何退路,步步紧逼,“可惜,亲友回到法国要受到检查,分离出去的力量最好是要收回去。”

霍琛布鲁茨对金发青年的来历摸不清楚头脑,反正死人不怕活人。他心底赞叹了一番对方的风采,预感是一位恐怖的强者。

霍琛布鲁茨回头去看身后知道很多事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的脸色不如之前镇定了。

情报错了。

脱离预测,脱离轨迹,麻生秋也隐隐畏惧着的蝴蝶翅膀来了。他像是在做梦,眼睛睁大,瞳孔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漆黑,说出的是梦呓般地困惑:“你在说什么?你要帮阿蒂尔·兰波恢复异能力?”

保罗·魏尔伦停留在两米之外的位置,这个距离有与没有差不多,重力异能的超越者,整个天台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保罗·魏尔伦好似吟唱诗歌:“你认识我,不要撒谎,虚伪的骗子,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熟悉人。”

保罗·魏尔伦说道:“阿蒂尔·兰波与你刚分手,他有跟你提起过我吧,所以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是如此的害怕,也许你没有留意,刚才的你就像是面对猛兽无能为力的弱小动物,相当的可怜呢。”

保罗·魏尔伦知道别人会害怕自己,但是很少有人把忌惮刻入眼底。

究竟是有多了解自己?

阿蒂尔·兰波该不会是把能说的全说了吧?

好的,保罗·魏尔伦又多出了一条除掉对方的理由,自己的信息不能泄露。上次牧神创造他的资料被人泄露,便导致日本出现一个“荒霸吐”,下次再有人窥探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耐心照看第二个弟弟或者妹妹。

保罗·魏尔伦抱怨道:“说什么任务不能有私人感情,教导我要无情杀人,为祖国效忠,结果他自己也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展颜,为自己离幸福一步之遥而开心。

“所以我和阿蒂尔还是很般配的。”

“只要他愿意改变,不再那么古板守法,我就能跟他好好生活下去,我诞生起就跟阿蒂尔在一起,他爱了我四年……”

一句又一句话,插中了麻生秋也的心窝子。

麻生秋也很难不去联想保罗·魏尔伦身上发生了哪些事,他控制住大脑,催眠自己这些是敌人的话术,保罗·魏尔伦在一厢情愿的刺激他。

不能中了敌人的圈套。

阿蒂尔·兰波会来的,再不济自己脖子上挂着一个半成品的【壳就算无法引发火焰的威力,也可以与重力产生新的特异点。

麻生秋也攥紧了拳头,掌心的纱布在褐色的血迹中染上了新的血。

隐忍片刻,麻生秋也失笑道:“对,我听兰堂说过你,你是他以前的搭档,他把你的身高外貌大致地对我描述了一遍,对了,他还告诉我你的弱点,你是重力异能力者,擅长中远距离攻击,个人的特殊爱好十分变态,喜欢把人从头到脚切片,然后说一句‘你吵到我了’。”

这些只有前半句是阿蒂尔·兰波说过的,后面的内容全是麻生秋也根据双黑十五岁的加笔进行的推测。

保罗·魏尔伦的笑脸一僵,亲友说他的爱好变态?

——我不是你教的吗!

——杀人要干干净净一点,不能给那些苟命能力一流的人活下来的机会,要是对方有特殊性质的异能力,再关到彩画集里被读取。

麻生秋也说的习惯和爱好符合事实,保罗·魏尔伦不认为是日本人的凭空脑补,把这笔账算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头上,绝对是对方哄着日本男友的时候在不要脸的吐槽自己,忘记了异能谍报员的保密原则。

保罗·魏尔伦的不悦转眼即逝,更让他不悦的还在后面。

麻生秋也站直了身体,忍住浑身的伤痛,清爽地说道:“我早就想要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抛下生死不明的兰堂,返回法国,继续当你的超越者,又怎么能有我和兰堂的朝夕相处,同床共寝,我们相爱了那么久,你这个时候想要横插一脚太迟了吧。”

麻生秋也对魏尔伦的恶意之重,别人感受到了都会吓一跳。

偏见,谁都有。

麻生秋也对三次元魏尔伦的偏见较为深重。

保罗·魏尔伦对这样的恶意视若未睹,好奇他后面敢说什么中伤自己的话,谁料麻生秋也乐不可支道:“魏尔伦先生,我和兰堂一年前就结婚了。”

在麻生秋也拿出证据之前,保罗·魏尔伦嗤笑一声。

“结婚?一张废纸,我可不相信你们登记结婚的名字是阿蒂尔·兰波,那样早就把其他国家发现了问题。”

保罗·魏尔伦不慌不忙地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一枚来自于同一个品牌,不同订做款式,经典又昂贵的戒指就在保罗·魏尔伦的右手无名指上,保罗·魏尔伦揶揄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让我震惊的话呢,这是亲友送给我的戒指,我以前丢到了公寓的地板上,听说他还活着,我就戴了回去,怎么样?这是法国一生只能订做一枚戒指的品牌,阿蒂尔用戒指向我表达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阿蒂尔·兰波主动送给保罗·魏尔伦戒指?

一生一世只能订做一枚戒指的法国高定珠宝品牌?

阿蒂尔·兰波……深爱过保罗·魏尔伦……戒指买过同款的。对方不敢告诉他这件事,同样品牌的两枚戒指,已经违反了珠宝品牌的下单要求。

意识到这一点,麻生秋也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克制下来。

自己闹了一个笑话。

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发现品牌的相同。

他心底仍然怀有侥幸,自己得到【书】之后,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利用【书】让阿蒂尔·兰波恢复记忆,给保罗·魏尔伦安排必杀的局面,以除后患,这样一来,保罗·魏尔伦就不配成为情敌了。

他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小气的、想要情敌和背叛者死去的人!

保罗·魏尔伦找寻到了作为男人的乐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快来告诉我阿蒂尔·兰波有多爱你吧,自欺欺人的日本人。”

麻生秋也安静下来。

保罗·魏尔伦激怒他的用意落了空。

霍琛布鲁茨不着痕迹地让开,分不清杀气是从身前还是背后传来的了,自己完全不想夹在两人的感情纠纷之间。

太可怕了。

三角恋,里面两个法国超越者!

能撬墙角成功,算你狠啊,敢嫖了法国超越者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直视保罗·魏尔伦的笑颜,有多爱兰堂,便有多讨厌对方,要不是文野的恶作剧,这样的容貌不应该是保罗·魏尔伦能拥有的。

“保罗·魏尔伦,你在生气吧。”

“……”

“只有你在生气,才会嘲讽我的不自量力,你要是一个无心之神,对阿蒂尔·兰波毫无眷恋之情,我也拿你没有办法——”

麻生秋也低笑,转为高昂的大笑,“我等到了。”

“我等到你嫉妒我的时候!”

“阿蒂尔·兰波爱我!他爱我胜过你!你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堂堂超越者,居然不如弱小的我,你们有着平等的地位、相仿的力量,你还拥有耀眼的容貌,却没有获得相伴一生的爱情!”

“你不在意,你才赢了。”

“你在意我,你就输了啊,迟到的魏尔伦先生!!!”

“被穿牛角的感觉如何——?”

“那个信任你、喜欢你、保护你的阿蒂尔·兰波是我的了!他不会再对你有丝毫的感情,我们会看着你走向孤独而亡的那一天!”

“你将环抱着自己,无人陪伴,你将无人理解,绝望死去!”

“你的男朋友是我的!”

“你的弟弟是我的儿子!”

“你在法国得到的家,也会是我的家!”

杀人诛心,刀刀见血,麻生秋也把霸占阿蒂尔·兰波的喜悦说得正大光明,他就是要得到阿蒂尔·兰波,铲除会伤害他人的保罗·魏尔伦。

保罗·魏尔伦失去笑容,面无表情。

他不是机器人。

人类该有的人格,他有,只是用异能程序编辑出来的人格在体会感情上难以得到共鸣,无法拥有常人的同理心。

保罗·魏尔伦用看待虫子的目光,轻柔地说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重力轰然而下!

麻生秋也的说话声被迫中止,浑身上下承受着巨大的重力。

他虚弱地一个踉跄,站不稳身体,想要找东西支撑住自己,可是偌大的一个停机坪,除了苦着脸的霍琛布鲁茨,再无一个能扶住的东西。

他闷哼。

身上缝合的肌肉二次崩裂。

保罗·魏尔伦对他一点点施加重力,麻生秋也从能勉强站住,到骨头发出酸疼的嘎吱声,跪倒在了地上,绷带也无法止住血,瞬间染红了白衬衫。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的那一刻,麻生秋也咬紧了牙关。

不是没有对别人跪过。

屈辱又能怎么样。

他要等待,等待反杀的机会。

保罗·魏尔伦为他的出血量惊讶了:“这么多血……你受了很多伤?”

保罗·魏尔伦快速判断了他的伤势状况,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阿蒂尔·兰波下的手,他捅了你很多刀,留下你的一条命。”

“亲友太心慈手软了,换作是我,谁敢骗我八年,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千刀万剐更符合骗子的下场。”

保罗·魏尔伦看着他没有绝望,仿佛在等待什么的模样,“你在等谁?等阿蒂尔·兰波?我的亲友可不在附近,为了能够除掉你再回到法国,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来港口黑手党本部找你。”

“当时,我还在想要是没抓到你,我就放弃了。”

“毕竟亲友在等我。”

金发蓝眸的保罗·魏尔伦眯起眼,风吹散了他脑后的长发,法国超越者感到十分幸运:“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你。”

麻生秋也沉默也是对抗姿态有了变化,他的脸上血色飞快褪去。

本身就苍白的脸就像是一张死人脸了。

“你说……阿蒂尔·兰波……”麻生秋也的舌头打卷,仿佛不敢面对现实,“他在机场……等你?他不是一个人?”

“对啊。”

保罗·魏尔伦眉眼弯弯。

黑帽子释放的定位是正确的,然而出乎麻生秋也的预料,不是保罗·魏尔伦在苦苦找寻阿蒂尔·兰波,是他们一整天结伴都而行,准备回法国!

【保罗·魏尔伦没有找到阿蒂尔·兰波。】

(失效)

【麻生秋也将异能相机送给想要一个人回法国的阿蒂尔·兰波,阿蒂尔·兰波感到不可置信,虽然难以谅解麻生秋也编造相识相恋的谎言,但是在2006年1月10日生日的烟花下,阿蒂尔·兰波给了麻生秋也二次解释的机会,逐渐明白了麻生秋也在八年里爱上他的真心。】

(失效)

麻生秋也的脑海炸了锅,不敢去猜测自己写的许愿内容。

他的心理压力之大,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真正摧毁他的是在羽田机场找不到搭档的阿蒂尔·兰波打来的电话。

“保罗,你在哪里?”

“我在高空,有没有听见呼呼作响的风声呀。”

保罗·魏尔伦接听了阿蒂尔·兰波打来的电话,把手机放到风口处,让对方听见超高层摩天大厦顶楼的大风声。

阿蒂尔·兰波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无奈:“快点回来。”

保罗·魏尔伦去看麻生秋也,麻生秋也可怜得嘴唇发白,咬紧了牙关,没有出现半点声音。

这个时候就不嚣张了啊,麻生秋也。

保罗·魏尔伦抱臂而立,故意逗着阿蒂尔·兰波:“我要你说你想我。”

对方淡漠道:“想你,快点。”

保罗·魏尔伦不满地说道:“我就算过去了,飞机再次不起飞怎么办?你怕冷就在机场里待着,要登机了再喊我。”

保罗·魏尔伦看向麻生秋也,轻飘飘地对手机说道:“当初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会再跟我计较吧。”

麻生秋也猛地屏住呼吸。

对方停顿片刻,放缓声音,进入了一种回忆状态:“不会的,我说了原谅你,你不必怀疑,我找到了当年做任务留下的手札,那时的心情化作文字留在上面,我没有忘记,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地狱,我都不会憎恨你。这本手札原本是留给你的遗物,记录了我认识你的过程,可惜你没有去找寻……”

“只要你能获得人类的感情,拥有牵绊,便能创造新的未来。”

“你的降生对于世界是有意义的。”

“我很高兴遇见你。”

即使是保罗·魏尔伦也只是想让麻生秋也误以为两人亲密,没有想到阿蒂尔·兰波会真情实意地说出这些话。

任务手札?

他错过了这个美妙的礼物吗?

保罗·魏尔伦的心里被注入了许些充实的东西,心脏多跳了几拍,他的耳根微红,觉得自己不生气了,也不嫉妒了。

会吃一个日本人的醋的自己,太可笑了。

以前他不在意阿蒂尔·兰波的感情,现在他在意了,他的亲友阿蒂尔·兰波根本不在意日本男友,一个人形异能力……估计是不好意思收回去吧。保罗·魏尔伦自行理解之后,顺其自然地说道:“亲爱的,我过五分钟就回去。”

阿蒂尔·兰波:“???”

“等下——你究竟跑哪里去吹风了,外面很冷,我去找你——!”没等阿蒂尔·兰波追问下去,保罗·魏尔伦干脆利落地挂了他的电话。

保罗·魏尔伦才不觉得冷。

此刻心里很暖。

他笑容玩味地注视着麻生秋也,与之对比,麻生秋也很冷,从身体冷到了骨头,再从骨头冷到了心里,每一口的呼吸都冒着寒气。

麻生秋也轻不可闻道:“是这样吗?哈哈……居然是这样啊……”

无论是怎样的地狱,阿蒂尔·兰波都原谅你。

“那我呢……”

麻生秋也终于认清楚了现实。

这句话的意义不言而喻,不管阿蒂尔·兰波有没有失去记忆,有没有记错保罗·魏尔伦做过的坏事,这个人都会原谅另一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你原谅保罗·魏尔伦的背叛,却不肯原谅我八年前的欺骗!

我的八年比不上你们的四年?你喜欢保罗·魏尔伦,我又算什么,一个准备抛弃的前男友吗?一张比废纸还没有约束力的婚姻对象?

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们想要复合?

人的精神被摧毁往往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麻生秋也的身心受到重创,大口大口的喘气,宛如缺氧,他在保罗·魏尔伦面前抱住头,崩溃的哭泣,声嘶力竭地说道:“我哪里对不起他了!除了骗他是恋人,我没有伤害过他一分一毫,我把我最好的全部都给了他!”

“他就这么对我!”

“两刀穿过手,三十六刀插在我的身上!”

“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做什么都不如不做——他不是最温柔痴情的人吗?对我就这样残忍——!我为了他,才想要杀了你啊!”

“他讨厌我,讨厌我的全部——!”

“他不再是我的兰堂,他是法国的阿蒂尔·兰波,一个只爱保罗·魏尔伦的阿蒂尔·兰波——我以为我改变了一切,到头来就是一个笑话!”

剧烈的呼吸牵动气管,麻生秋也的喉头溢出铁锈味,边说边咳出血,他跪伏在了地上,脊梁被人硬生生的打断,眼泪不断的涌出。所有人都觉得他足够坚强,所有人都觉得他与兰堂会幸福。

所有人都觉得他无所畏惧。

包括秋也。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麻生秋也拯救了很多人,是许多人的引路者,他充当了原著早期时间线的一个友善前辈的身份,把命运往好的方向引导。可是他在无助崩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他,他就在自己首领室上方的顶楼发出了最绝望的声音。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还有没有心啊,你差点被他害死,是我救了你!”

“是我啊!”

阿蒂尔·兰波彻底放弃他,要和保罗·魏尔伦回法国,他们会有光辉的未来,没有人再计较那一场背叛。

他知道自己不能用【壳】与保罗·魏尔伦同归于尽了。

阿蒂尔·兰波会恨他。

因为兰堂原谅魏尔伦了。

所以,只能是他死,只能是他死于魏尔伦的手中。

在重力的压迫之下,麻生秋也的伤口进一步崩裂,口鼻流出血,那张脸是癫狂的,憔悴的,极致的悲痛和深爱化作了比恶鬼还要可怖的怨恨,他的内脏破裂,就算是有再先进的仪器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了。

再迟几分钟,就算是与谢野晶子也来不及使用异能力了。

因为没有得到命令,霍琛布鲁茨没有去擅自救人,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大盗贼明白,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活着,但是心已经死去了。

如果霍琛布鲁茨活着,他会想抽一根烟,长叹一声,再跟这个心如死灰的年轻人说:“别爱上那些你攀不上的人,你对于他们不会是最重要的。”

自古欧洲多海王啊。

爱情观不一样,强行在一起就有各种隐患,好好一个日本人,为什么要爱上法国人,爱上自己忠诚的手下都好。

保罗·魏尔伦听着他的血泪诉说,走到理智溃败的麻生秋也跟前。

麻生秋也佝偻着身体,浑身颤抖不止,手放在照相机的拍照键上。

保罗·魏尔伦欣赏着人类在极端感情下的绝望,这份绝望远胜过了战场上的敌人,明明是不同的信念,爱情的光彩染上血色后能扎得灵魂碎裂。他对似乎觉得自己没有错的麻生秋也说道:“你的神情相当的美妙啊,你以为我和阿蒂尔只是单纯的同伴、情人、搭档这样的关系吗?”

保罗·魏尔伦想到阿蒂尔·兰波给自己的名字,甜蜜地说道:“他赋予了我生命,把我从法国的组织首领手上解救出来,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的,是他看见我迷茫,把他的名字送给了我。”

快要支离破碎的麻生秋也停止了颤抖。

保罗·魏尔伦的声音传入了麻生秋也的耳朵里,带来不亚于阿蒂尔·兰波原谅对方的地震,“我们互换了名字,融入彼此的人生,他对我说——我一辈子都会是魏尔伦,他一辈子也都是兰波,这就是我们的羁绊。”

麻生秋也的泪水横流,大脑空白,呆呆地去看眼前的保罗·魏尔伦,金发青年宛如《心之全蚀》里对魏尔伦的妻子炫耀的兰波,纯粹而残忍,眼神里有着对爱情的占有欲,做任何事情绝不优柔寡断。

你才是兰波?

你才是三次元【阿蒂尔·兰波】在文野的倒影!

如果兰堂是【保罗·魏尔伦那么自己是谁?他只能想到一个人,三次元魏尔伦的妻子——富商之女【玛蒂尔特·莫泰】。

三次元魏尔伦家暴妻子,用着妻子家的钱财,还虐待孕/妇,摔打过自己的孩子,这些全部是麻生秋也厌恶魏尔伦的根源。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如此过分的事情,在婚内出轨兰波,诱/骗十七岁的少年去吸食大/麻。

麻生秋也的瞳孔涣散一分,大脑嗡嗡作响,为这场荒唐的爱情和名字的替换,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天台边缘,那里可以给他一个解脱。

保罗·魏尔停下重力,伦仿佛读出了他的想法:“你要自杀吗?”

麻生秋也往天台边缘走出一步,停下。

他记起自己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学我……”

首领宰可能看着他,可能会学他那样一跃而下,毁掉自己的生命,他们是不一样的,首领宰不能……不能这么做……对方还有希望……

“杀了我……”

走错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杀了我……”

他不是玛蒂尔特·莫泰,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兰魏在一起。

“杀了我……”

麻生秋也转过身,面对保罗·魏尔伦。

保罗·魏尔伦看他这么识相,也很高兴,对方不是一个软骨头的男人,眼中的恨意真是最大的惊喜,“好吧,我原谅你对阿蒂尔的欺骗了。”他给予对方站立一点援助,认同对方站着死亡的意志。

麻生秋也的眼眸布满血丝,意外的不狰狞。

“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杀死自己的时候,一定要分尸,沿着我身上——”

麻生秋也解开了西装外套和衬衣,把他们丢在了地上,不算壮实的胸膛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指着绷带下的伤口,“三十六刀的伤口处切开,在切下头颅的时候,不要伤到头颅,我只有这张脸还算可以。”

他说到自己少年时期引以为傲的容貌,哭着哭着笑了,毫无伤痕的脸有着濒死的颓败之美,把物哀美学展现到了极致。

“我只有这张脸还算可以。”

它没有被伤害,没有被破坏,就像是阿蒂尔·兰波对它的爱惜。

保罗·魏尔伦惊喜地说道:“你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保罗·魏尔伦又问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是他们口中是非异能力者,既然你快死了,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你有没有异能力?”

麻生秋也缓缓地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有异能力,我的异能力是‘高维观测者’,可以观测到平行时空的一些讯息,所以我才能提前布局,救下阿蒂尔·兰波,异能特务科记载了我的档案,是你没有来得及去查探。”

说完,麻生秋也把自己脖子上的相机取了下来,放到地上,“这个是英国人制造的消除兵器【壳】的半成品,按下拍照的开关,它就会与异能力者的异能力发生碰撞,容易产生不受控制、打破界限的异能灾难。”

保罗·魏尔伦定定地看着这台机器片刻,灿烂地说道。

“我小看你了。”

“只要你是异能力者就好办,我可以让阿蒂尔读取你的尸体,你死后化作跟我相似的人形异能力,我就不介意分享阿蒂尔的爱情了。”

“放心吧,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保罗·魏尔伦接纳了这个疯子,为对方临死前超出人性的疯狂。

麻生秋也笑着又哭了,哭着笑了。

他欢笑地说道:“好啊。”

不止是欢笑,麻生秋也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要跟他说,我是自愿死在你的手里,我要被他读取尸体,我心甘情愿成为人形异能力!我要永远地夹杂在你们之间,被你嫉妒,被你吃醋,让阿蒂尔·兰波继续有一个完整的家!”

麻生秋也把自己的手稿丢在了血泊里,将那颗折纸的爱心撕开,撕得无比的碎裂,洒在了高空之中:“这是我写给他的情书!”

“不需要了!”

“我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我不许再告白了!”

“这就是狗/屎的东西!”

“对吗?”

麻生秋也神经质大笑地问保罗·魏尔伦。

他岂会放过他们,他要用死亡,成为横跨在兰波和魏尔伦之间的一根刺,管谁是兰波,谁是魏尔伦,他怨恨的是辜负自己的人就对了!

保罗·魏尔伦的浅蓝色眸子染上相似的扭曲,“我开始喜欢你了。”

他的手抬起,拂过麻生秋也的脸颊。

麻生秋也的泪水是滚烫的。

他用最后看向人世,见到的是保罗·魏尔伦一击毁掉想要走过来的人形异能力霍琛布鲁茨,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这人,才是风。

天真任性,才华横溢,漂亮惊人,金发蓝眸的阿蒂尔·兰波。

——是我错得离谱啊。

霍琛布鲁茨丢下的匕首散发出异能波动。

麻生秋也恍惚间脱离了精神脱离了现实,看见了一个黑色长发的欧洲男人坐在远方,手捧圣经,他听见魔鬼先生用温醇的嗓音怜悯地询问:“想要活下来吗?想要战胜超越者,挽回爱人的真心吗?或者报复他们吗?”

麻生秋也惨笑地回答:【滚!】

这个世界没有许愿机。

直到死亡,麻生秋也的泪水流入嘴里,痛觉的神经已经麻木,味觉残留着泪水苦涩的味道,他模糊地喃道:“兰堂……”

没有阿蒂尔·兰波,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只有不完整的兰堂……他失去了他的爱人,失去了他美好的爱情……

麻生秋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一眨眼,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寒冷的风中被切碎了。

先是手掌被切开,再是胸口、腰腹的伤口沿着刀锋的两端切开,啊……没有痛觉是临死前最好的事情了……

烟花在绽放。

横滨市与远方的东京市都点燃了大量的烟花。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们在为准备麻生秋也的意识停留了十几秒的时间,他看到了一月十日的烟花,从地面升到高空绽放的烟花在庆祝他的生日。他慢慢闭上眼,有了一丝微笑的机会,他不知道自己笑的是好看的,还是丑陋的,他不想恨保罗·魏尔伦了,是自己想要拆散他们,是自己阻碍了他们的复合。

【我就是文野世界的玛蒂尔特,可悲的玛蒂尔特。】

【原来我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啊。】

【活过了双黑十五岁,却活不到十六岁和二十二岁的开端……】

“这就是我的结局。”

“我恨你,阿蒂尔·兰波。”

麻生秋也呢喃,脖颈处出现横向断裂的切口。

他的头颅往前倾倒。

黑发的头颅从碎裂的身体上掉落,就像是夭折的花。保罗·魏尔伦捧住他的头颅,双手没有沾上血,干干净净,重力隔绝了头颅滴落的血水。

保罗·魏尔伦看着一度憎恨自己的麻生秋也的最后一抹笑容,即使自己下手再怎么温柔,对方放松下来,脸上也有着无法描述的伤感。

这就是人类。

保罗·魏尔伦为这样混合无数感情的解脱笑容着迷。

“我会永远记得我们的初次见面。”

他凑近了手上的头颅,亲吻了麻生秋也的眼角,泪水的滋味是人类最本质的感情,“adieu,monami(永别了,我的朋友。)”

他捡起地上的老式相机,挂在自己的腰上,无视满地的碎片,只带走了麻生秋也失去身体的头颅。

阿蒂尔·兰波想要读取人形异能力,头颅必不可少。

直升飞机彻底停止噪音。

成为一摊废料。

保罗·魏尔伦的脚下一踩,地面碎开,他坠入首领室内部,准备销毁港口黑手党首领室放置的机密资料。

毒气浓烈。

保罗·魏尔伦不小心吸入了一缕,蹙起眉,用重力隔绝了体表,闯进资料室里,用最快的速度扫过显眼处的文件夹的名字。

找到了关于兰堂的文件夹之后,保罗·魏尔伦销毁其他东西。

他不再推迟,脚步发软地撤退。

东京羽田机场。

阿蒂尔·兰波不知道为什么给保罗打完电话后就异常的不安,就好像保罗高兴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走出羽田机场,寻找保罗,耳边出现“嘭嘭”的轰声,便看见了头顶上漫天的烟花。

港口黑手党不计成本的烟花把横滨和羽田机场的天空点亮了。

一不小心,又可能造成“天气原因”,延误起飞。

但是——

烟花代表的是生日啊。

每年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人是自己。

阿蒂尔·兰波把手机里拖入黑名单的号码拉出来,看见上面许多个未接来电,心中一软,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一个是求救的信息。

秋也有防身之物,人形异能力可以帮助对方躲开大部分危险。

剩余的危险……不是有中也君和治君吗?

阿蒂尔·兰波相信就算保罗·魏尔伦跑去找秋也,秋也都能有时间求救,毕竟他放在对方身边的人形异能力是一道关键性保险。

这么想着的阿蒂尔·兰波仍然心里发慌,没有找到在外面透气的保罗·魏尔伦。他利用“彩画集”进行移动,下意识地往横滨市的方向寻找高楼上的保罗·魏尔伦。他不认为保罗·魏尔伦会去找秋也,魏尔伦太重视弟弟了,怎么会为了杀一个与己无关的人就让中也失去父亲的照顾。

下一刻。

阿蒂尔·兰波收到了一枚返回体内的异能力结晶残片,那个有超越者潜质、异能力极为特殊的人形异能力被人为的破坏了。

“彩画集”恢复完整,不用再小心保罗·魏尔伦的反水了。

毫无欣喜之情。

阿蒂尔·兰波的眼神、呼吸、心脏齐齐凝固住。

一种恐怖的可能性出现。

保罗·魏尔伦所在的高楼……是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高楼。

对方趁着离开的那一点时间,利用重力异能的超高速移动,突袭港口黑手党,破坏了他用于保护麻生秋也的人形异能力。

保罗、保罗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了保罗,横滨市有第二个能威胁到秋也的人吗?

“秋也——!!!”

阿蒂尔·兰波的泪水溢出,发了疯地赶往横滨市港口黑手党本部,什么飞往法国的飞机航班都被他忘记了。

“不要啊!不要对他出手——!我没有放弃他!”

“求求你了!”

“搭档,不要毁掉秋也,不要毁掉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亲情,友情,爱情是不一样的,保罗·魏尔伦一度占据了阿蒂尔·兰波三种混合的感情,直到危机爆发的时候,阿蒂尔·兰波再也无法掩耳盗铃了。

他恐惧的是失去秋也,而不是失去回国的机会。

纵然被人欺骗,被人当替身,被人误会是平行时空的兰波,他愿意当一辈子的阿蒂尔·兰波,忘记保罗·魏尔伦的真名。

我没有不爱你。

……

大洋彼岸,下午五点。

巴黎公社,波德莱尔以手撑着脸,无意识地扫过一眼办公桌的花瓶。

花瓶是十五世纪的古董,上面有着宗教的花纹。

波德莱尔说道:“日本那边,今天是爱斯梅拉达的生日呢。”

还未等他漫不经心的思考。

今天早上还被浇过水的“恶之花”微微一颤。

枝叶卷起。

整朵花陡然掉落了下来。

波德莱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它掉在桌子上,麻生秋也的“恶之花”就好似山茶花,一凋零就是断头花。

“怎么会这样!”

波德莱尔的桌椅发出巨大的动静,他站起来去看恶之花。

与此同时,在相仿的时间差里,英国的奥斯卡·王尔德搬来了第二个空箱子,要把自己绘制的人物油画给锁进去。

奥斯卡·王尔德准备给画像蒙上布料,却见画像上的人可怕的表情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对方面带浅浅的笑容,短短几个眨眼,画像比现实中的真人还要凄艳绝美,紧接着……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泪。

奥斯卡·王尔德呆若木鸡,看了看手中无声哭泣的画像,再去看死气沉沉、暗无天日的木箱子,他迅速心疼地把画像挂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要哭了,我不把你锁起来了。”

“秋也?”

奥斯卡·王尔德的手触碰画像上的人,产生不好的感觉,那一丝灵动的韵味迅速地抽离出去,留下一两分属于那个人的神韵。

麻生秋也……死了?

……

横滨郊区,烟花吸引了许多孩子们的眼球。

中岛敦从孤儿院里走出来,在墙角处踩着石头,去看市区燃放的烟花。

今天不是什么传统节日。

但是烟花的规模相当的大,宛如新年。

中岛敦仰着头,“好美……”

……

港口黑手党本部,遭到损毁的首领室。

首领的办公桌上有一台外接电脑亮起了屏幕,收到了邮件,港口黑手党的安全信息网络被人入侵,俄罗斯人发了一封生日问候给麻生秋也。

——祝您生日快乐。

——我是您的读者,请问您怎么看待异能力者?

……

《小夜曲》:就像死者,在坟墓的深心,唱着寂寂的歌。情人,请听我嘶哑的嗓音。爬向你的居所。请敞开灵魂和耳朵,迎接曼陀铃的乐声:这首歌是为你,为你而写残忍,又痴情。我唱你的眼睛,晴朗纯洁犹如玛瑙黄金,你的怀抱仿佛忘川,黑发仿佛冥河深沉……

——保罗·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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