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难道……这真的是一个无间地狱?我逃不脱吗?”韩田软绵绵地坐在床上,像是熄了火的蜡烛,没有一点生气,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所以……”
不可饶恕的是我!瓷娃娃为什么会像韩田?我宁可它像的是我!
“韩田,你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能寻死,好吗?如果你死了,那我……那我就给你陪葬!”我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他有活下去的意念。
“可是姐姐”,韩田缓缓转过头来,叹气道:“马医生说,再这样,就要将我转入重症区了,我听说……那里很恐怖……”
重症区?
那不是金太太待的地方吗?还有那个用手在水泥地上磨,一直把骨头磨没的疯子!重症区?就是那个满墙满地都是新一层旧一层血的地方?
韩田要去那里了吗?那是真正的地狱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出去!”说完我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居然已经哭了很久,而此刻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姗姗把瓷娃娃还给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走”,我对茜茜说,立刻就去找姗姗!
“若蓝宝贝,你怎么哭啦”。
刚走出病房,就听见走廊那边传来一声最熟悉的声音。
“太奶奶”,我哭着跑过去,一下投入她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太奶奶的怀抱总是可以让我肆意撒娇。
“哎呦我的宝贝”,太奶奶一边摸着我头发,一边说道:“你怎么哭上了呢,应该笑呀”。
我头也没抬,靠在她怀里,撒娇着说:“为什么要笑嘛,我就想哭,就想哭嘛”。
“你不是已经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还哭!哭鼻子不漂亮了,他就不喜欢咯”。
我慢慢抬头不解地看着太奶奶,心上人?她说的是宛伯懿吗?太奶奶怎么会知道我遇见了宛伯懿?太神了吧?我看着她不可思议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因为是我一只住在你心里的小鬼啊”,说着太奶奶在我鼻子上刮了下。
正这个时候从太奶奶身后跑来她的护士,一把挽住太奶奶的手,吐了下舌头对太奶奶说:“奶奶,是老鬼啦,不是小鬼,你搞错了呢”。
而太奶奶很乖巧地跟她一起往自己房间走去,还说:“哦,对,对,是老鬼,我都老糊涂啦,哈哈”
而护士回头向我小声说:“不好意思,刚去洗手间了,一时没看住,现在你太奶奶越来越会讲胡话了,不过还好,只要顺着她意思和她聊天,一点事都没有,她还很开心呢”。
看着太奶奶渐渐走远的背影,有点心疼,想着自己已经好久没来看望了。但此刻救韩田要紧,嗯,马上去找姗姗!
“现在我们去找马老师吗?听说他在这家医院吧?”茜茜问道。
“为什么找马老师?”我忽然看着茜茜,很不解,她并不知道那个是马医生送我的。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他能解决,你身边不是还带着一个吗?去给他看看,说不定能化解哦”,茜茜催促我:“而且就在这家医院,到底行不行马上就能见分晓”。
被她那么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这东西就是马医生送的,当然要去找他了!人命关天,他怎么样都得给我一个说法!
“嗯,我们走”。我说道。
又要经过中心花园,还有异常耀眼的中心湖,可是此刻我却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思也没有,一直低着头赶路,满脑子都在想,万一马医生为难我怎么办,要是他原形毕露了怎么办?或者,直接把我们关在他的地下室怎么办?
“这里不是应该有个假山吗?”茜茜在我身后走得很慢,突然又问了那么一句,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由地回头看了下,茜茜说的那个地方,的确应该有个假山,上次从假山开始一直遇到“鬼打墙”,可是,那些不都是我的梦吗?现实中并不存在假山,茜茜……茜茜怎么会知道我梦里的场景?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有假山?以前来过?”我问道。
茜茜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看着周围的场景,思索了会说到:“没,第一次来,我没事往精神病医院跑干嘛?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里那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这个湖,我总觉得我认识它们,但就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假山?”
“难道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地方?你是觉得这里很像你以前去的某一个地方吧?”
“不可能,我的记忆是从小学开始的,曾经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地方”,茜茜立刻否定我。
“你的记忆是从小学开始的?”我不解地看着她:“那你小学之前在干什么?”
“小学之前?我的梦就是从上了小学才开始做的,所以没有小学之前啊”。
好吧,茜茜一直说她生活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也不想争辩,我们快步来到了马医生办公室。
哎,没人,打电话,无法接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姗姗会对瓷娃娃做什么,急死!还是回头找姗姗去吧,就算明抢也要抢过来!
“我们走吧,回奶茶店!”
“等等”,茜茜叫住了我。
回头一看,她正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门上的小窗户上看着什么:“若蓝,你过来看,里面什么东西在亮”。
一定是手机之类的,心里这样想着,但也极不情愿地走过去看了下。
里面的确有个东西在闪,放在很里面的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我和茜茜踮着脚,歪着脖子才能找到角度看见,幽幽的光从抽屉的缝里透出来,不太像手机的光,没那么明显,却也耀眼。
“若蓝,你有没觉得这个光很熟悉啊?”茜茜一边使劲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一边问道。
被她那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很熟悉,可是,就是一点光而已,为什么觉得它那么特别,又如此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