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夸张。”
蒋莘可是唯一能跟秦楚砚相提并论的男人,青芜姐这话完全带着个人感情。
想到自己跟秦楚砚之间的纠葛,傅梓宁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解释:“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
顾青芜看着傅梓宁面上的惆怅,心里一紧,难道是她看错了?
“当年我落到那番境地,他是帮凶。”
傅梓宁只说了这么一句,惊得顾青芜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什么!”
这道夹杂着愤怒的惊呼声音实在是突然,傅梓宁想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秦楚砚转过头看了两人一眼,他还开着车,傅梓宁真怕顾青芜直接动手,连忙将人按住,“你别急,到时候我给你慢慢说,反正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挺复杂的。”
即便傅梓宁说的云淡风轻,但顾青芜看着她消瘦的下巴,就知道这其中的过程肯定很艰难。
妈的,顾青芜看向秦楚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收回刚才那些话,这也是个跟蒋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渣男。
带着这样的偏见,顾青芜再没给秦楚砚任何的好脸色。
车子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傅梓宁和顾青芜率先下车向里面走去。
看着精致大气的豪宅,顾青芜眼里闪过一抹怪异,她看着傅梓宁好久,欲言又止。
两人来到餐厅,因为路上提前通知过,管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晚餐。
傅梓宁受不了顾青芜那直勾勾的眼神,有些无奈地道:“青芜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中间有误会。”
“再怎么误会,他当年害得你差点死去,光这一点就不值得原谅。”
“我知道,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傅梓宁苦笑一场,有些惆怅地道:“青芜姐,他这样的人,若是一直冷冰冰的还好,可是一旦温柔起来,我根本抵挡不住。”
许是自父亲去世后,已经很少有人能给她这样温暖坚实的肩膀去依靠了,即使知道不应该,傅梓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面上很是落寞,“不过我跟他之间的鸿沟太深了,只怕走不到最后。”
这就是傅梓宁拒绝秦楚砚的原因。
迄今为止,她对自己和秦楚砚之间的感情,没有一点信心,两人也都不是为了爱情能抛弃一切的性格,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在还没有伤筋动骨的时候,及时脱离。
“唉,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听傅梓宁这么说,顾青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楚砚于梓宁,就像蒋莘于她,爱也是真心爱过的,恨也是刻骨的恨。
不过看梓宁跟秦楚砚现在的状态,应该没有她跟蒋莘之间这么剑拔弩张。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拍了拍傅梓宁的肩膀,眼角扑捉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男人,顾青芜笑笑,扬声道:“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梓宁你可得留我多住几天。”
既然梓宁已经动了真心,刚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秦楚砚到底是什么心思。
“顾小姐若是喜欢,刚好多住几天陪陪宁宁。”
还不待傅梓宁开口,秦楚砚已经开口敲定了这件事。
他面色淡漠,仿佛对顾青芜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
不过就那么随意的一扫,顾青芜整个人就僵了一瞬。
这个人的周身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顾青芜一时有些无语,她现在敢肯定,秦楚砚绝对是在车上听到梓宁说的那番话了。
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梓宁,一顿晚饭吃的十分安静。
饭毕,秦楚砚将空间交给了傅梓宁两人,转身去了书房。
“你们日常相处一直是这样吗?”
顾青芜惊讶地问道,这也太压抑了吧。
傅梓宁抽了抽嘴角,摇摇头,“当然不是。”
差管家将客房收拾出来,两人进到房间,傅梓宁才将自己回国后碰到的所有的事情潺潺道来。
顾青芜一开始就有猜测,但当听到傅梓宁亲口说出来,还是受到了震撼,心疼的不得了。
她是家里的独生子,与傅梓宁投缘,就一直把傅梓宁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如今听到傅梓宁险些两次丧命,而罪魁祸首却被最爱的人一手包庇送出国,顾青芜就恨不得冲进书房狠狠给秦楚砚一耳光。
“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还舍不得!”
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傅梓宁的脑壳,顾青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个姐妹完全就是陷进去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倚靠在自己肩头的傅梓宁,顾青芜苦笑一声,“我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又有什么立场说你,梓宁,你只记住我一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记住了青芜姐,你也是,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这场深夜谈话,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给了对方最诚挚的祝福和忠告。
夜,渐渐深沉。
傅梓宁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秦楚砚刚洗完澡,看到傅梓宁进来,只是眼眸一暗,淡淡道:“去洗漱吧,早点睡。”
傅梓宁一怔,轻轻点头。
等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傅梓宁不知道他是在假寐还是已经睡着了。
关了床头灯,躺在床的边缘,傅梓宁背对着秦楚砚,睁着眼睛,一时没什么睡意。
半晌,她轻微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模糊的轮廓,小声道:“秦楚砚,如果,我是说如果,等我帮父亲报了仇,查清我的身世,如果那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存在,你还喜欢我的话,我就嫁给你。”
傅梓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屏息等待着。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等的快要睡过去时,旁边的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估计是真的睡着了,傅梓宁有些无奈的想。
罢了,没听到也好。
困意来袭,没一会,傅梓宁就进入了梦乡。
而就在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的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睁开眼睛。
他面上是无可奈何地温柔和纵容。
半晌,一个“好”字回荡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