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东躲西藏了?傅梓宁,你可别忘了,耳坠在我手里。”
“等我用它拿到那笔钱,就算去国外生活,我也会过得很滋润。所以我怎么样不用你在意,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从我手里活下去吧。”
陈嘉冷笑一声,胁迫着傅梓宁来到车前。
她也不急着上车,而是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傅梓宁的面颊,轻声笑道:“还真是脆弱啊,这一刀子下去你就没了。”
“是吗?陈嘉,你怎么就确定,我说的那笔钱真实存在呢?”
“你什么意思?”
陈嘉面色一变。
傅梓宁淡淡一笑,“不拿点筹码,又怎么引蛇出洞呢?”
“你一直在骗我!”
陈嘉愤怒大吼,因为激动,手上的刀子也晃了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傅梓宁瞅准时机,狠狠咬在陈嘉胳膊上,双手直直握住刀子,将其与自己脖子隔开,无视手掌的疼痛。
血顺着胳膊顺流而下。
陈嘉没想到傅梓宁居然会对自己这么狠。
眼看秦宴辛等人看到这番变故已经冲了上来,陈嘉猛地将傅梓宁推开坐上驾驶座,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傅梓宁被疾速驶走的车带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的面色一片惨白。
“梓宁,你没事吧?”
秦宴辛快速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
“我没事,快追陈嘉,绝对不能让她就这样逃脱了。”
“已经派人去追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
看着熟悉的医院,傅梓宁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很有缘。
以前照顾过她的护士看到她,还熟稔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傅梓宁包扎好伤口,在秦宴辛的坚持下做了个全身检查,好在除了胳膊和脸有些擦伤外,没什么大碍。
她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录音,确定没什么问题,将手机交给秦宴辛。
“你帮我把这个拿去给沈意,有了这些证据,可以让警方帮我们全国通缉。”
傅梓宁觉得一切都会很顺利。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周后,沈意告诉她,这个案子被压下来了。
傅梓宁如遭雷劈地看向沈意,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意有些同情地看了傅梓宁一眼,沉声道:“我得到的消息,是秦楚砚那边施压,说要私了。”
“私了?”
傅梓宁从来没像此刻这样痛恨过秦楚砚。
她辛辛苦苦,险些搭上自己一条命才拿到陈嘉害她父亲的证据,结果现在秦楚砚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就功亏一篑。
这让她怎么甘心。
好一个秦楚砚。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傅梓宁向沈意告别,怀着怒气一路开车到秦氏集团。
无视梁助理的阻拦,她一脚踹开秦楚砚办公室的门,怒声道:“秦楚砚,你什么意思?”
秦楚砚办公室这会正有客人,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傅梓宁。
其中有一位年轻男人,看傅梓宁的目光尤其不善。
傅梓宁顾不得那么多,她现在气的心肝疼,“秦楚砚,四年前你袒护陈嘉,我当你眼瞎,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你还要袒护她?”
秦楚砚脸色阴沉,他看着傅梓宁气的发红的眼眶,别过头道:“我知道她做错了事,我会安排将她送出国,永远都别回来。”
“送出国?”
傅梓宁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楚砚,不知道他是怎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
“我爸和吴红两条人命,她现在还想杀我,她做的这一切,到你这里就是送出国?”
“我自有我的道理,让她永远待在国外不能回家足够让她悔恨一生。”
秦楚砚的话音刚落,还不待傅梓宁说话,站在他身旁的年轻男人就道:“这位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咄咄逼人,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
傅梓宁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明明是陈嘉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这些人却说是她咄咄逼人。
她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秦楚砚,你没有心。”
以往的心动和纠结,在这一刻仿佛成了笑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傅梓宁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看了一眼劝她大度的年轻男人,最终视线落在秦楚砚身上,“想让她逍遥法外,你做梦!我就算死,也要让她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滚出去!”
秦楚砚向梁助理使了个眼色。
就这样,傅梓宁被强行带出了秦楚砚的办公室。
而就在傅梓宁离开后,先前出声斥责傅梓宁的年轻男人有些埋怨地道:“楚砚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嘉嘉说不定就是我堂妹,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么对她,等老太太回来……”
“闭嘴,再多说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
秦楚砚语句粗暴地打断了男人的话,他蹙眉看向外面,起身走了出去。
傅梓宁和梁助理拉拉扯扯,一路来到电梯,傅梓宁推开梁助理,心如死灰,“我自己走。”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对秦楚砚总是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现在这份期待,就像一个耳光一样狠狠打在她脸上,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傅梓宁如同行尸走肉般来到天台。
上面的风刮在身上冰冷刺骨,却不及心中之痛的万分之一。
她不知不觉坐在栏杆上,有些恍惚地看着脚底下的车水马龙。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的是好大。
她若想死,从这儿跳下去便一了百了,没有人会心疼在乎,而像陈嘉,不管做了多少杀人放火的事,都有人为她善后让她安稳无忧。
为什么呢?
傅梓宁想不通。
她闭上眼睛,看着天空,忽然觉得好累。
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秦楚砚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在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猛地上前将女人从栏杆上拉下来,秦楚砚将人牢牢拥进自己怀里,语气夹杂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生硬,“你想做什么?”
傅梓宁没有回答,她挣扎着从秦楚砚怀里退开来,面上无喜无悲,“怎么?怕我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放心吧,在没看到陈嘉入狱之前,我一定会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