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死了,戏园子后台里所有人都看见了,顿时整个戏园子都乱了。
前面还在台上的人,也知道梁生死了,也不敢在台上多过逗留。
台下的观众看着空荡荡的舞台,难免会有怀疑,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头牌梁生死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戏园子。
戏园子里的观众也管不着什么,赶紧往外面跑。
看着这混乱的现场,温棠派人将梁生的尸体带回衙门。
要是将梁生的尸体还留在这儿,想必人心惶惶,还不如带回衙门,等事情结束之后好生安葬。
沈娇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杯子,紧接着她又走过去,用银针在另外两杯水里面验了验,银针迅速变黑,显然这水里面有毒,看来他是抱了必死的心。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沈娇娇一路上都在思考,刚刚温棠拦住她,不让她喝杯子里面的水,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杯子里面的茶水有毒。
沈娇娇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边走边望着温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死?”
温棠沉默地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他是凶手,并且有人帮他,我也知道。”
“我也是刚刚和他谈话的时候才发现的。”温棠缓缓道来。
“他有帮手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梁生是凶手她是知道的,但是他有帮手她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梁生自己说,她还真想不到这方面。
“刚刚他唱戏你也听见了,还有和他聊天的时候,听他声音就更加明显了,他的声音和常人不太一样,带着一股腔调。”温棠说着便停了下来。
腔调?听见温棠的提醒,沈娇娇在脑子里回忆着。
“你是说你是从他的腔调中发现他有帮手?”
温棠点了点头。
沈娇娇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着,紧接着她想到了,“那个,上次了被你叫过来的小厮和他的腔调有些相同。”
温棠点了点头,
“上次派人去调查小厮的时候,我知道他的家乡是在玉河,只是在心里面有个印象,而梁生的老家就在玉河,如此一来,他所说买通小厮一事就有了眉目。”
原来是这样,沈娇娇也明白了。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闷不吭声地回到了府衙。
李捕头看见他们俩回来,闷不吭声的,充满了低气压,不由得有些奇怪,他不敢问温棠,只好走到沈娇娇身边,
“沈仵作,你们怎么不是去戏园子吗?难道是戏不好看?”李捕头边说边用视线扫着温棠。
沈娇娇摇了摇头,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是的。”
这时衙役们也将梁生的尸体抬了回来。
李捕头快速向前看着那具尸体,他有些诧异。
此人的脸上还带着戏妆,一看就知道是戏园子里面的人,还没有换下戏服。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的提问,刚刚两个人明明是去看戏,怎么还带回了一具尸体?
“他就是杀了东川少爷的凶手。”沈娇娇默默开口,又对衙役吩咐,“先将他的尸体抬到停尸房里面,好生放着。”
李捕头还是摸不着头脑,难道沈娇娇和温棠是去戏园子抓凶手的?但是也不对啊,凶手怎么死了呢。
看着李捕头和一群在衙门里没出去的人探究的目光,沈娇娇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这才缓缓开口,
“他叫梁生,是戏园子里的头牌,他就是杀了东川少爷的凶手。”
“梁生的姐姐从前是个戏子,几年前去东川唱戏的时候被东川少爷强行带走,并且对她进行了侮辱打骂,又将她送给了府里面的小厮进行欺负。
就这样他的姐姐被关在府里面,最后出来的时候变得又瞎又哑,东川少爷还不放过她,将她脱光衣服扔到街上任人...”
沈娇娇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的低沉,他只能将这件事情说得更加仔细一点。
李捕头听到这儿整个十分愤怒,像他这样嫉恶如仇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生气呢?
但是他还是强忍下了愤怒,站在那里听沈娇娇把事情说完。
“梁生的姐姐在那件事情之后就撞墙死了,而他也就是立誓要为他姐姐报仇,所以他买通了东川少爷的小厮,将他引到花楼里面,设计杀了他。”
沈娇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对东村少爷的一分同情,像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这东川少爷真是个畜生!”听沈娇娇说完,李捕头和一干众人都是一样的反应。
“那他怎么会死在戏园子里面。”李捕头顿了顿又紧接着问沈娇娇。
“梁生在和我们交流的时候,喝下了有毒的茶水。”沈娇娇的声音轻轻的,她对于梁生的词有些惋惜,但是杀人偿命,更何况他杀的人是东川县令的儿子。
沈娇娇瞬间也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服毒自杀,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他铁定不愿意栽到东川县令的手里面。
沈娇娇说完,大堂里面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大概都是被这件事情给震惊到了。
其实沈娇娇的心里挺难过的,虽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从前作为法医,对真相并不过多关注。
但现在她成为了平安县的仵作,接触越多的案子,她所知道的真相越多,心里就越发的沉重。
“既然凶手已经水落石出,那你便去把东川县里的儿子尸体送回他们的府衙,再派些人将梁生的尸体好生安葬下去。”
对于温棠的安排,沈娇娇没有意见,东川县里的儿子肯定由他自己安葬,而梁生就不同了,现在也没有亲人,只能由他们代劳了。
衙役们点了,紧接着几个人就抬着装着东川少爷的尸体的棺材,去了东川县令府里面。
衙役们对东川县令的态度都不是十分友好,特别是刚刚听沈娇娇说完梁生的事情之后,他们将棺材放在东川县内的府门外,给看守的人留一句话就离开了。
温棠又对李捕头吩咐了几句,
“以东川县令的性子,杀他儿子的凶手死了,我相信他肯定会还会找事情,恐怕还会牵连到别人,所以这段时间你多派几个人观察一下戏园子。”
温棠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以东川县令那残暴的性格,肯定会报复。李捕头点了点头,
“是,属下领命!”李捕头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派了几个人,盯在戏园子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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