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正北邪肆地挑了挑眉,冷嗤一声:“你是不是傻啊?直接倒掉不就行了吗?回去就跟我妈说,我都喝了。”
他自觉这个办法很聪明,颇为得意地瞥了佣人一眼。
话音刚落,佣人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情诚恳地说:“三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要让夫人知道了,小的担待不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我干活挣钱呢,要是夫人怪罪下来,让我丢掉了工作,这可就麻烦了。求求您开恩。”
佣人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惹得秦正北心中更加烦躁,他本来就讨厌别人罗里吧嗦的,这个人简直像一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平时也爱唠叨,琢磨着他要是不喝汤的话,对方也少不了念叨自己,到时候就会更烦。
思来想去,秦正北决定不再继续较劲,不就是喝个汤嘛,有什么难的?
佣人见他扯了扯嘴角,面色松动了一些,颇有眼力见地递上一个汤匙,笑着说:“三少爷,请您喝汤。”
秦正北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把袖子挽上去几摞,推至手肘处,然后接过汤匙,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热汤下肚,他的神色逐渐转好,暗自思忖道,别看这汤卖相不太好,味道还算不错。
一会儿工夫,他就喝完了一大半汤,最后觉得实在咽不下去了,这才放下了汤匙。
“行了吧?”秦正北冷哼一声,摸了一下肚子,又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佣人的注意力并未在他的脸上,而是一直盯着他露出的小臂,直到看见蜜色的肌.肤上出现了几个小红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
“谢谢三少爷。”佣人朝他微微颌首,没再多言,疾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秦正北刚要将视线重新聚焦到电脑里的美女照片上,突然觉得手臂有些发痒,下意识地伸手挠了几下,没想到越挠越痒,手臂很快就红了一片。
他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心想今天可真够倒霉的,随便喝个汤都能出疹子!
国内酒店里。
神秘男人点燃了唇边的香烟,在青白色的烟雾中,那张森凉的面庞显得更加深沉。
香烟还未燃尽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了几下。
他看清来电者的人名后,按下接通键,把手机放在耳边,沉声说:“查得怎么样?”
从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在国内的这个秦正北才是真的。”
听到这话,神秘男人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问道:“用的什么办法?”
“秦正北对花生过敏,刚才试验过了。”女人回答得言简意赅。
“好。”神秘男人冷厉着声音,应了一个字后便掐断了电话,一张脸顿时如死灰般黑沉难看。
唐妙雨那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当着他们的人睁眼说瞎话,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要不是自己留了一手,很可能就被这个狡猾的女人蒙混过关了。
不过,跟她相比,更奸诈的人是秦正南,假装秦正北的事情肯定是他想出来的。要不然,那个女人也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口口声声称呼对方为“正北”,两个人肯定早就串通一气。
如此看来,今夜拿钱去赎人的那个“秦正北”,并不是真的秦正北,而是另有其人。
分析完毕之后,神秘男人的黑眸里布上了一层寒霜,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自言自语道:“秦正南,这招儿‘狸猫换太子’,你玩得倒是挺熟练。可惜,你低估了你的对手。”
这时,他倏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是在想着对策。
半晌后,神秘男人拿起手机,拨打了在洛杉矶的疤痕男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没说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说:“跟你们周旋的人不是秦正北。”
疤痕男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刚才他明明听见唐妙雨在电话里叫对方“正北”,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半分迟疑。
而且,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两个人剩下的对话都很正常。
从对话内容上分析,接电话的那个人正是跟她偷情的秦正北,为何突然说不是本人呢?
“这件事,是怎么发现的?”疤痕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神秘男人懒得跟他废话,厉声说道:“找人鉴定过了,国内的秦正北才是真的。”
闻言,疤痕男心里直冒火,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地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好你个死丫头,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谎,差点儿被你骗个彻底!
奇怪,既然当时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是秦正北,为什么那人答应得如此痛快?
疤痕男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开口问道:“前来交易的人是谁?”
“要么是秦正南,要么是别人。”神秘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声音里染着怒意。
对于这个揣测,疤痕男感到十分诧异,自己早就做出了安排,查到秦正南近期刚来到洛杉矶,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他沉默了几秒,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这几天,一直有人监视着他们兄弟俩的动向,秦正南在轮椅上坐着呢,根本就没有出过门,等着秦正北拿钱赎回自己的老婆。我们的人没看见他有任何异动,怎么凭空又冒出来一个秦正南?”
神秘男人冷笑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疑问早已想好答案,冷冷地答道:“这两个秦正南当中,总有一个人是假的。”
说到这里,疤痕男切实地感受到自己被戏耍了,消耗了半天人力物力,结果被两口子玩得团团转,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瞬间,难以抑制的怒火从两肋一下子窜了上来,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后,疤痕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嗓音里带着强烈的怒意。
“一个都不留。”
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双手攥成了拳头,脸颊上的伤疤像小辣椒似的突起,五官因为发怒而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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