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琛嘴角微微一勾,笑道:“你不来,那就只能我去你家住着了,你自己选。%し”
威胁!明摆着就是威胁!
安如初抓着手机,简直要抓狂了!这个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他难道听不出她很抗拒他吗?
他这样说,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逼她走进死胡同,无论她选择走哪一条路,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而显然,他要是来她家的话,墨墨就暴露了,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咬牙切齿,低声咆哮,“莫琛!!”
“嗯,我在呢!”莫琛似乎心情很好,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根本就不管她的咆哮。
安如初:“!!!”
几年不见,他脸皮不止厚了,而且还学会装傻了!简直是小看了他!
深深吸了口气,安如初将自己要气炸的肺腑安抚下去,耐着性子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也会找时间去看你的,但是要我去医院照顾你,抱歉,我没有那个时间。”
“我可以迁就你的时间,去你家里住着,你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照顾我就可以了。”莫琛看似在让步,摆出一副“你看我已经让步到这个程度了哟,你知道怎么做了”的模样,好像真的是老好人一般。
安如初眼皮跳了跳,简直受不了了。
她很想拒绝,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一来,以莫琛的能力,他要找上门来住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拒绝也不顶用。
其二,莫琛当时确实也是不顾一切地救了她,说没有感动也是假的,就算是陌生人做到这样,她也应当好好感谢,何况是他呢?
也罢,就遂了他的意吧!她只要坚守阵地,小心行事,他也奈何不了她。
咬了咬牙,她不情不愿地道:“我答应你,但是只限于下班后一个小时。”
“好!”莫琛答应得爽快,语气里还听得出来欣喜。
只要她肯来,是不是一个小时,那他就不敢确定了,人生处处充满意外不是么?
安如初心里乱糟糟的,想要挂电话,那边又传来了莫琛拽拽的声音,“我现在很饿,你给我煮吃的过来,我要清淡的,你知道我的口味。”
“你不要太……”安如初刚想叫他不要太过分,说了一半,莫琛却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安如初抓住手机,气得牙痒痒,差点就要冒烟了!
这个男人!怎么变得那么难缠!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他还有这种嗜好!
医院里。
莫琛挂了电话,心情愉悦地将手机丢到一边,觉得这次车祸好像有点值得啊!
摩挲着下巴,他想了想,好像还不够严重的样子,她看到肯定不会心疼。
嗯,那就勉为其难地继续演戏吧!
所以,等安如初提着饭盒,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莫琛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全身满满都是绷带,尤其是头上的更为厚重,隐约有些血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痛苦地皱着眉,呼吸也不太稳定,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严重。
安如初微微讶异,怎么突然那么严重了?昨天看他还生龙活虎的啊!该不会是在厕所摔坏了吧?
“你怎么这样了?”不知为何,安如初平时虽然对莫琛十分抗拒,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担心得很,流露出的紧张表情,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而莫琛却是看得仔细,心底更加坚定了安如初还深爱着他的事实,于是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使用苦肉计的策略。
“我……医生说是脑震荡并发症。”隐藏着心中的喜悦,莫琛“虚弱”地说道:“没什么的,咳咳,别……别担心。”
什么?!脑震荡?!
这几个字突然飘过脑海,安如初当场就懵了,以往的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在电视上听过,都是十分严重的创伤!
没想到,莫琛竟然也是被撞得脑震荡了!
她对此并没有怀疑,因为当时车子撞到栏杆的时候,莫琛突然扑过来,确实是受到了很剧烈的撞击,说是脑震荡也没什么稀奇的。
“你……这……”安如初一时震惊,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莫琛继续“虚弱”地半合着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诊断书,声音细微地道:“那是诊断书,你自己看。医生说……此事可大可小,要是可以静心休养,不受刺激就可以很快恢复,反之,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他才不怕她看,原本医生诊断就是脑震荡,只不过是个轻微而已,他随便装一下,谁知道是不是呢?
安如初拿起来快速地看了下,由于医生们写的字都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她只能隐约看明白脑震荡几个字,其余一连串鸡肠子似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懂。
但只有那几个字也是够了,证明莫琛真的是脑震荡!
想来他堂堂一个商业巨子,为了自己竟然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真是罪过。
念及此,安如初心生愧疚,脸色也和缓了许多,语气也温柔了些,“既然医生都这样说了,你以后可不要像以前那样随便发脾气了,好好休养。”
莫琛两眼亮晶晶地追着问道:“那你呢?”
安如初咬了咬下唇,认真地道:“在你恢复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治疗的。”
莫琛眸子又亮了一下,“你说真的?”
“嗯!真的!”
“嗯!”莫琛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狡黠,稍纵即逝,很快又换上了一副虚弱的模样,他病怏怏地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你别急,在床上躺着,我给你盛。”
几乎是毫不怀疑地,安如初立刻将带来的饭菜都摆上桌,三菜一汤,都是莫琛爱吃的,而且有利于身体恢复的。
莫琛再病床上静静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一点点柔软了下来。
她这样紧张,还敢说不是还爱着自己?
这个场景,多么像几年前,她天天煮好饭菜等着自己回家的那些时候,可惜,那时他未曾看清楚。
“来,这是乌鸡红枣汤,补血气的。”虽然好几年没有好好干过这些活,安如初手脚却还是利索,飞快地将饭菜都摆放好,先是给他装了一碗汤。
莫琛一看,就知道她是用了心思去做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目光闪过一丝精光,莫琛故意伸手去端汤,但刚一动,他就痛呼了一声,“痛!我自己吃不了,恐怕你要喂我。”
安如初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感觉莫琛今天怪怪的呢?
以前他可是像金刚铁人一般的啊!她眼睁睁看过他受伤,也没有见他皱过眉头,这次怎么突然那么娇气了?
看见她质疑的眼神,莫琛又故意“虚弱”地低吟了一声,很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脑袋,却是认真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自己来的,我……”
一句话都没有说下去,他便十分难受地抱着头开始低嚎,在床上翻来覆去,外人看来似乎真的痛不欲生。
安如初心有不忍,也十分心疼焦急,连忙道:“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来喂你就是了。”
“真的你来?”莫琛动作一顿,两眼亮晶晶地看住了安如初。
安如初心里掠过一丝怪异,但关心则乱,她倒是没有想太多,认真地点了头,“你是为我受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这句话也很明显,说明她是真的感激他,也会照顾他,但也仅仅是因为他救了她而已,要他别多想。
自动忽略,莫琛唇边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一下就不痛了,乖乖地躺好,就等着安如初伺候了。
伺候他的饮食起居,对于安如初来说,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当初她一心热忱,爱他爱得深切,每一次他回来,她都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来讨好他,所以她深知他的喜好。
但他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于她而言,其实也是陌生的,尤其过了几年,很多东西都变了,他估计也是一样吧!
现在,她所煮的这些饭菜还是按着他原来的喜好,不知道是否也变了呢?
安如初心底五味杂陈,一面还是小心地用调羹舀了一口汤,轻轻吹凉了,再递到他唇边。
这一系列动作出于习惯,自然流畅,连她自己发觉了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习惯,真是可怕!
莫琛却是乐在其中,小口地抿了些,味道依旧,甜到了心窝。
“我还要。”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地看她,像个饿坏了的孩子。
母性光辉降临,安如初心底软了软,连看他的目光也是柔软温和的,几乎是自然动作,又喂了他一口。
莫琛狡黠地勾了下唇角,小妞儿,你已经沦陷了,你自己知道吗?
安如初自然不知道,全然不知道有个追妻阴谋正在一步步逼近,也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内心铸造的城堡一点点粉碎,沦陷在他编织的情网里。
喂完一口,又一口。
两人距离越靠越近,莫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