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从容地取下冯蘅腰间的两把长剑,一把放她手上,一把自己拿在手裡,幽幽地在她耳边说:「我俩好像从没双剑合璧过呢,不如今天试试,妳使玉簪剑法,我使玉萧剑法,恩?」玉簪剑法是冯蘅离开烟雨楼后所取,只因当日她便是挥着玉簪子创出来的。
「南黎川拐走了妳,今日为夫助妳教训他可好?」说完,他的眼神变的凌厉,示意冯蘅攻击刚过岸来的南黎川。
「黄药师!!!」南黎川这时已明白黄药师的意图了,他是要控制冯蘅亲手杀了自己。
他举剑搁挡,欲击飞冯蘅手中长剑,怎知这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攻击来自她身后的黄药师,他「切」了一声,飞身上树,似乎打算用游击的方式迴避。
他们的剑招越来越怪,可是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
才一时半刻的时间南黎川已知道,今日是讨不了好了,如果冯蘅没被控制,那还好说,可今日黄药师不知用甚麽法子操纵的冯蘅,早料定南黎川不愿伤她,自己又是不断逼近。
「玉清!我定会回来救妳!」南黎川脚下一点,墨衣翩然,勐地向后急退,英锐的视线坚定地落在冯蘅身上。
她就站在那儿,残馀的日光打在她持剑而立的身影上,剑身反射出澄黄的光晕,凄美、惊艳,在南黎川即将消失在幽暗的树林深处时,她木然的眼神深处似乎渐渐闪出了光芒,他依稀看见,两道明晰的泪,横过了她的脸。
玉清,撑着点,华山之巅,我定要救下妳。
「阿蘅没事了,不哭。」冯蘅这时终于回归神智,但见一方素白的帕子摆在她面前,还有一隻手轻抚着她的背,温柔至极、轻声侬语。
冯蘅没有接过帕子,只是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
她实在不能接受,眼前这个男人,时而像罗煞、时而像神仙,前一秒给了她恐惧,却回头又驱散阴暗对她温柔以待。
她真的很怀疑先前的动心会不会只是因为自己产生了斯德哥尔摩情节。
「药师,别伤他,他是我朋友。」冯蘅一隻手紧紧篡着黄药师衣角,她深深知道,今晚,黄药师一定会去追杀南黎川,且不说南黎川武功如何,他现在已然负伤,处境十分不利,她要做的,就是拖延,让南黎川逃出生天。
「妳也听到他刚才的话了,他要来带走妳,我断然不会留他。」黄药师拉着她的手,力道重的她发疼,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很是镇定地回道:「到时我将不会跟他走。」
她必须赌,她一定得保住黎川的命。只有这样,才能还清欠下的债。
「哦?如何能肯定?」黄药师带着三分邪气,饶有兴趣的问她。
冯蘅踮起了脚尖,印上他的唇,随后将头埋在了他怀裡,在黄药师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黯然地许下重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永远都会站在你身侧,况且……」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手上的铜铃,複杂地说:「即使我神形俱灭,你还是找的到我的灵魂的吧!」
「是啊,聪明的女孩,用这个勾魂铃,即使是在轮迴裡、即使你已忘了我,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他深情的与她对望,在暗下来的天色中,找到了她的唇,轻柔地压下。
暗夜裡,幽深的不见五指的森林中隐约有着窸窣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息……
冯蘅蹙着眉,娇喘着,纤长的双臂乖顺的搁在黄药师背上,她不如往常,这次她没有半丝挣扎,任由黄药师压着她,甚至她极力迎合着他的动作,唯恐他改变主意去找南黎川。
缠绵了好几个时辰,她已浑身脱力,游离在意识边缘,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只想着:「黎川,对不起,这是我能争取的、最多的时间了,愿你和小语……一切安好……」
她沉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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