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未升起,冯蘅便醒了,她在绳上翻了个身,发觉再也睡不着,心裡一片紊乱,一边梳妆一边想:「我出岛一月有馀,仍是想不大清楚,才刚喜欢上药师,就被自己过去的承诺定了终身,药师对我乃是刻骨铭心的爱,但我仍道他向大哥哥一般,我的“喜欢”会不会反令他更难受?」她懊恼地摇头,剪不断,理还乱,所幸便起身下楼向守店的小二要两碗素麵送上房,找点事做,免得自己愈想愈多。
那店小二不久便将两碗素麵送进房,冯蘅自己吃完一碗,见黄蓉仍未醒,郭靖房裡也无动静,便自个儿拿起玉钗在一旁比划剑法,使得正是已被她练得炉火纯青的玉萧剑法,练着练着,冯蘅竟练出心得。
秀眉轻蹙,心道:「后世人皆知天下第一是中神通王重阳,却不知还有个更厉害的林朝英,且林前辈那般聪明,所创玉女素心剑法更是天下无双……若有剑法能与玉萧剑法双剑合璧该有多好,我与他共同御敌-----哀呀,瞧我又乱想什麽,药师武功那般高,哪用得着我帮,我不拖累他,就已经很好了,最多就是我学个周伯通的左右互博,能自保就好。」
只见冯蘅面色娇羞,兀自练着剑,时不时又想起黄药师练剑的身姿,少女情怀大发,此时心意竟和当时林朝英心境相同,误打误撞地暂时达到无我的境界,待第一道曙光照入之时,她便悟出一套与玉萧剑法相生相剋的招式来,此剑法轻柔飘逸,每一式使出来都如花开一般可化成数剑,实是一个妙字可言。
她重头再舞一遍,突然间停了下来,好似又想到什麽,从桌上取了茶水一沾,在桌上画起来,心想:「周伯通的左右互博之术,不知我学不学的成,依神凋中所述,诀窍应是分心或是像小龙女般甚麽都不想才能做到,所以蓉儿愈是认真要学,才愈是学不得。」
起初画几次,皆是两个方不然就是两个圆,一会儿后便有些乏了,便抬头望着日出,浅红的曦光沾染云彩,远山如黛,水映天际,一道炊烟袅袅升起,俨然就是一幅柔和的乡村田园画,她不由一声赞叹。
「疑?」冯蘅惊道,没想到她这麽一恍神,竟然成了,不住想:「这武功真是妙哉妙哉」
心理照着刚才的感觉试了几次,左手使玉萧剑法,右手使新悟出的剑法,刚开始不大顺,试了几次,当真迅如闪电,精妙无比,回过神时,天色已全亮了。
她放下手上两支玉钗,作到茶几旁歇着,发觉桌上素麵已凉,她又吩咐小二重送脸水面点。
「蓉儿,你醒啦。」冯蘅道。黄蓉应了一声早安便去梳洗,见郭靖仍无动静,就放心用膳。
冯蘅见她如此,微笑道出方才偷听黄河四鬼得到的讯息:「他们相约在西郊十里外的黑松林比斗,我们等会儿再那埋伏帮他,不然那黄河四鬼以四敌一,怕你靖哥哥是打不过了。」
黄蓉应声道:「这我倒是有好玩的主意。」
两隻眼灵动地转啊转,冯蘅笑着暗道:「那黄河四鬼可有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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