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陆崇的善意提醒,宁柏这才想起来,这间房子的隔壁住着薛主任和李老师。
宁柏把声音压低:“妈的,你有病吧!赶紧松手!”
陆崇不依不饶,颇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另一只手攥住了宁柏不安分的腕子,把人压在身下:“你别反抗啊,你越折腾,我就越想在这里把你给办了。”
宁柏咬着牙,第一次警告:“你够了!别逼我!”
陆崇还装模作样去看床头柜,格外嫌弃的“啧”了声:“没东西,想办还办不了你。”
“我就说要大床房吧,最起码柜子上头还有东西,你看你要什么双床房,东西都不给人备全,艹,我要写差评!”
宁柏:“……”
看来警告不管用,宁柏直接屈膝给了陆崇肚子一下。
陆崇疼的直皱眉。
宁柏冷声:“我明天还比赛,你让不让我睡?”
陆崇笑:“让啊,怎么能不让你睡了,虽然我现在很想把你就地正法了,但是我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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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柏不耐烦:“那就赶紧睡!你回你床上睡。”
陆崇低声:“我不,你床更舒服。”
宁柏:“……”
旅馆一样的配置,一样的床上四件套,哪来的差。
宁柏脑子一转,开口说:“这样,你既然觉得我的床更舒服,你睡这张床,我睡你那张床。”
陆崇:“……”
眼看着宁柏就要起身下床,陆崇动作更快一步,他拉开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把自己的那张床给推了过来。
酒店为了设施耐用,给定制的床都挺重,陆崇使了吃奶的劲才把两张床合并到一块。
宁柏:“……”
现在重新回去跟沈放他们住,还来得及吗。
陆崇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来,睡!”
宁柏默了一会,才慢吞吞爬上床。
两个人躺在床上,陆崇又不安分,动手动脚的,一会摸摸宁柏的腰,一会又对着宁柏的后脖颈处的腺体哈气,把腿架在宁柏的小腿上,抱着宁柏像抱着个大型玩偶。
宁柏困的要死,他实在受不了陆崇,冷道:“你玩够了没!?”
说完挪了下身,想离他远点。
陆崇嗤笑:“没够。”
宁柏问:“你还想干什么?”
陆崇翻了个身,把宁柏压在身下,手指插进宁柏柔软的发间,低头去寻他的唇:“亲一口再睡!”
很重的吻,落在宁柏唇上收了力道,只有两个人的鼻息相互喘息着交织在一起。
折腾了不知道有多久,也不知道陆崇在宁柏耳边说了些什么话,黑夜里,宁柏眼神冷的可怕,可胸口的心跳声却像放大了数倍。
陆崇微喘着,懒懒道:“同学,你膈着我了。”
宁柏:“……”
陆崇低声笑道:“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宁柏身上的热度高的不能再高,气的一个后肘捅在陆崇的胸腔口,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然而隔壁的气氛就有些微妙。
老薛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气的想骂人,他颤巍巍道:“李老师,你听见隔壁的动静了吗?”
李老师叹了口气:“听到了,我也半天都没睡着了。”
薛主任揉了揉额头,打开床头灯,端着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才平复了火气:“我睡眠本来就不好,一点响动都听不得,你说隔壁这对小情侣,怎么这么能闹腾呢!”
李老师从床头柜摸了眼镜戴上,坐起来一点身,揉着太阳穴:“可不是,刚才隔壁挪床的声音一下就把我给吵醒了。”
薛主任穿着紧身秋裤,坐在床边叉着一双萝卜腿,气的锤了把床:“他们既然这么能搞!还不如一开始就去开大床房啊!”
李老师没这么想,他扶了把眼镜,镜片上面折过一道光,理智冷静地给薛主任分析:“不,我不这么认为。”
“这一定是一对刚出来玩的小情侣,两个人一开始保守又克制,但,经不住彼此爱意的相互吸引,从试探到开怀,两张床拉远了彼此的距离,所以他们推开床头柜,把两张床拼在一起,最后放飞自我。”
这波分析逻辑缜密,起承转合样样都有,给薛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想拍手叫好。
“李老师不愧是数学特教,看问题竟然能如此全面。”
李老师抱拳:“哪里哪里。”
隔壁又是“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墙壁。
“这酒店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
薛主任再也忍不住,下床想过去敲门理论。
还是李老师费劲地抱着他的水桶腰,才把人拦住。
“冷静冷静!贸然过去打扰到人家也不好,还是明早晨敲门吧。”
第二天一大早,薛主任顶着两个青眼圈起床,他收拾好东西后,站在307房间门口犹豫了半天,跟自己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曲指敲了敲隔壁的门。
他用昨天晚上失眠的时间打了一肚子腹稿。
甚至早晨起来用了旅馆里的菊花茶,泡了一杯喝下去,压了压火气。
房间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薛主任心想,可能是这一对小情侣退房了吧。
应该今晚就听不见响动了吧。
他如获大赦地跟李老师下楼用餐。
沈放几个人起的早,已经在自助餐厅开吃起来。
宁柏和陆崇也在。
薛主任关心的问宁柏:“今天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宁柏还没开口,陆崇抢答:“早好了,昨天晚上精神都挺足。”还跟我闹了半夜。
后面的话陆崇自然没说。
宁柏的后槽牙紧了紧:“……”
薛主任一看见陆崇就气不打一处来,别的同学都在学校里上课,沈放几个人也在这儿打比赛,就陆崇一个人,吊儿郎当的在眼前晃,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薛主任问:“陆崇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崇吃了口烤肠,含糊道:“这不还得留京观察么,万一我回去路上,手部感染复发怎么办?”
薛主任一听,竟然觉得好像还有点道理:“那也行,你既然来都来了,让宁柏晚上给你补补课。”
陆崇笑了下:“这还用您说?昨晚都补了一晚了,今晚继续补着。”
宁柏端着勺的手一顿,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薛主任愣了下,陆崇怎么还有这么高的自觉性呢,其实他也没指望陆崇能学些什么,只是宁柏这次来,是陪赛充人数的,左右也拿不到什么名次,分一部分精力给陆崇补课,倒也不算个坏事。
沈放看着薛主任精神不大好,关心地问:“老师,您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
薛主任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恨恨道:“隔壁住着的一对情侣太能闹腾了,我睡觉都跑凌晨一点多了!”
这是在学校外面,所以薛主任也就口无遮拦了,要是放到校内,他还得稳一下自己的阎王人设。
周围一阵哄笑。
宁柏只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昨晚动作都已经很轻了,没想到还是吵到了老薛。
陆崇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他起身去加菜。
薛主任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吞下嘴里的粥,问宁柏:“对了,昨晚我都忘了安排陆崇的住宿问题了,你们最后是怎么住的。”
宁柏表情凝固住:“……”
我们住你隔壁,你信?
孙耀知道宁柏昨晚出去跟陆崇住了,也问道:“是啊是啊,你们两个住的哪个房间,有事了我还能去找你们。”
宁柏端着勺子的手,抖的不像话,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他定了定神:“昨晚没双床房了,我们两个住了个大床房。”
宁柏语义模糊,试图一笔带过。
没想到孙耀还真被套了进去,半懂不懂的“哦”一声,好在也没往深的问。
几个人吃完了早饭,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清大参加二赛。
陆崇也跟在后面,他想去看宁柏比赛。
薛主任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陆崇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瞎扯:“我去看看优秀的人是怎么做题的,我想向他们学习一下,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
薛主任竟有些热泪盈眶,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吊车尾的问题生,在一群好学生里竟也能找到志向。
“那你一会好好看比赛。”
陆崇答应的挺快。
几个人还没走出旅馆的大门,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大门口。
电梯口处一阵慌乱,有三五个旅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个清洁女工,往担架上抬。
陆崇好奇,随口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酒店的工作人员气的直骂人:“不知道307房住着什么人,晚上把两张床给拼到一块,我们清洁人员早晨去打扫房间卫生,费劲的把床想要回归原位,结果把腰给扭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陆崇:“……”
宁柏:“……”
不说还好,一说薛主任原本都翻了篇的噩梦一下又浮出水面,他和陌生人就这么找到了共同话题:“可不是!我就住隔壁,昨晚挪床的声音大的都不让人睡!”
“他们精力好,能长时间闹腾,怎么就一点都没考虑过隔壁房间的感受!?”
酒店工作人员随声附和:“您说的可不是是什么!我们酒店最害怕这种人了,没事竟给人找事!”
薛主任泄完心中的气,又不满意似地补充一句:“隔壁昨晚喘的声音我都能听到,你们酒店隔音也太差了,你跟你们上级领导反映一下。”
工作人员一脸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不可能,我们墙壁中间夹了三层棉!”
薛主任宛若雷劈,身形猛然恍惚了一下:“……”
加了三层棉,声音都那么大,隔壁的这对情侣,昨天晚上到底有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