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征平也是。
虽然早知道傅均城应该有这个实力,但从没想过傅均城居然能如此完美地演绎出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设来。
尤其是傅均城对男主的了解也颇深,偶尔还能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与徐曜洲搭起戏来,更是游刃有余,一点都不用他担心傅均城会接不住徐曜洲的戏。
徐曜洲只笑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倒是傅均城的瞌睡虫突然醒了大半,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道:“哪有,我们戏里关系挺好的啊,命都给他。”
傅均城在剧组里插科打诨惯了,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况且所有人都发现傅均城的演技也不赖,尤其是跟徐曜洲的对手戏,那两人一眼望去实在是赏心悦目,连带着原先因为某些谣言对傅均城的刻板印象,相处下来也改观不少。
不仅如此,二人呈现出的效果也极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作为从小看着徐曜洲长大的长辈来说,偶尔还是会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连带着看向徐曜洲的眼神,偶尔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直等吃过午饭,上了飞机,傅均城还时不时栽着脑袋打瞌睡,索性就一路戴着眼罩睡过去。
一直等跟冯征平等人在饭局见面,众人回头便见傅均城懒洋洋拽着徐曜洲的胳膊,都差把人挂在徐曜洲身上了。
几名圈里前辈演员都忍不住笑称:“我来的路上都还在看二皇子跟小皇弟为争皇位斗得不可开交,乍眼一看这两个人感情这么好,还没缓过神来。”
手也被人握在温暖的掌心里。
傅均城回过神来,发现徐曜洲就这样靠着自己睡着了。
这副模样,也难怪他刚才会想起,记忆中对方站在树下板起脸来瞧着他的模样。
可可爱爱想让人捏上一捏的漂亮脸蛋上还落了泥,外套和球鞋也不算干净,应该是刚刚才跟人打过一架,受了欺负。
傅均城也不在意,眼睛盯着电影画面点点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部电影还是徐曜洲不满十八岁时,参演的一部单元剧电影,导演是张尘泽。
隔天,傅均城直接睡到了日正当中。
想着想着,忽然肩上一沉。
是真的睡着了。
傅均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中途迷迷糊糊清醒一点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朦胧间感觉到旁边人的存在,又下意识抱住对方,蒙头大睡。
傅均城一想也是,这段时间徐曜洲忙着拍戏,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还得帮他搞定徐家那点破事,为今天做准备,果然还是太累了。
他越想越心疼,干脆半晌没动,任徐曜洲枕着自己的肩膀休息。
徐曜洲在里面饰演一位在地震中寻找妹妹的留守儿童。
此时此刻徐曜洲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傅均城的脑袋里却还是时不时浮现对方穿着脏兮兮的校服,俊朗好看的一张脸也是灰扑扑的,柔软且凌乱的黑发间落满了碎石砂砾。
明明以前也不这样啊。
就好比此刻,傅均城还没坐下,徐曜洲就先替人拉开了椅子,落座后还顺便给人倒了杯西瓜汁,直接移到傅均城手边。
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点不马虎。
冯征平看在眼里,但小辈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只蹙着眉心,耐人寻味瞅了眼傅均城。
就这一眼,恰好与傅均城看过来的眼神撞上。
傅均城好奇问:“冯导,您喝的什么?”
冯征平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人就道:“店家自酿的杨梅酒,可香了,要不要来一点?”
徐曜洲抢先一步说:“明天还得早起拍摄,不了吧。”
话音落下,傅均城眼巴巴的眼神就望过来了。
徐曜洲:“……”
这世界上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滴酒不沾的人很多。
但傅均城偏偏属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非要尝试一点的那类人,明明吃了好几次果酒的亏,但总是能心安理得推给“下次一定不”五个大字上,然后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傅均城偷偷比划了个拿捏的手势:“就一点点的。”
徐曜洲没说话。
傅均城说:“要不你喝,我到你这里尝一口?”
他记得徐曜洲的酒量还可以,只一小杯的不在话下。
可傅均城也没想到自己实在是失算,在这餐桌上,有了一小杯,就会有下一杯。
互相敬来敬去的,徐曜洲这人竟然也不知道拒绝,一来一去喝了不少。
虽说徐曜洲面色无异,傅均城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徐曜洲少喝一点,明面上也拦下不少,劝道:“明天还得早起拍摄,不喝了。”
说完傅均城琢磨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待散了局,傅均城陪着徐曜洲直接回了房间,结果门一关上,傅均城就看徐曜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了许久。
就……也不说话,光一动不动坐着。
还挺吓人的。
傅均城登时就懵了,明明刚才也不这样啊。
他站在徐曜洲跟前,勾下腰凑近徐曜洲的脸,莫名其妙问:“想什么呢?”
徐曜洲抬眸,对上傅均城的眼。
暖色的灯光洒了满室,落在徐曜洲的头顶上似在黑发上洒了细碎的星子,却因为微垂着脑袋的缘故,有大片阴影落在眉眼间,显得本就深邃的眉眼愈发分明。
而这会儿徐曜洲就这么看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傅均城小愣了一下,心想不会吧,这人是醉了?
这人喝醉了的样子居然这么不明显吗?
傅均城突然就明白了徐曜洲酒量还不错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倏地就听徐曜洲淡淡道:“在想哥哥。”
傅均城:“……”
傅均城老脸一红,也不清楚徐曜洲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些醉了,但深究起来总归是他的错,自然也不好埋汰对方,只能认命般地哄道:“行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徐曜洲的唇抿成一条线。
傅均城又有点好奇:“想什么呢?”
徐曜洲说:“很甜。”
傅均城:“?”
傅均城拧紧眉,他一个酷boy,甜个锤子!
一点都不酷。
傅均城不服气:“你才甜!”
徐曜洲问:“哥哥要不要尝尝?”
傅均城没明白:“尝什么?”
结果徐曜洲这回没吭声,直接以实际行动来答话,硬是拽着傅均城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捏着对方的下巴仰头就亲过来。
傅均城尝到了徐曜洲嘴里的酒味,夹杂着梅子的甜香,以及对方衣服上若隐若现的木质香味。
莫名就有点上头。
傅均城大咧咧岔着腿,吻着吻着就几乎半跪在了沙发上,以致于二人分开时,从他的角度看去,徐曜洲微微仰头灼灼盯着他的模样,可谓是秀色可餐,十分具有冲击力。
傅均城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哑着嗓音,声音轻而沉:“喝醉了的话,哥哥负责吗?”
傅均城当机立断:“当然不。”
那表情比渣男还渣男,一副你自己喝的关我屁事,虽然我这么提议了但你可以拒绝,而且后面那些酒又不是我逼你喝的……
反正怪天怪地,怪不到他的头上。
徐曜洲莫名有些想笑,柔和的笑意也在浅浅勾起嘴角的同时不知不觉爬上眼角眉梢间。
这笑意来得相当缓慢,傅均城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渐渐生出了几分心虚的心思。
然后就听见徐曜洲评价道:“哥哥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傅均城顿时不干了,威胁般地瞪着眼:“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徐曜洲说:“哥哥每次都勾引我,勾引到一半就不管我了。”
傅均城:“……”
就离谱……
蛮不讲理!
但脑海中又依稀回想起昨晚上二人险些擦枪走火后,被那一通来电打断时,对方直接黑了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徐曜洲的滤镜实在太深,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样子在傅均城看来,就只剩下委委屈屈的一张俊脸,实在是可可爱爱。
这不免让傅均城清了清嗓子,恶人先告状:“昨晚上明明是你先睡着的!”
徐曜洲说:“是哥哥非要接着看电影的。”
傅均城反驳:“还不是因为那一小段是你演的吗,看你还有错了?”
徐曜洲这回只定定瞧着他,没回嘴。
傅均城注视着面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登时有种终于占了上风的快意,撇撇嘴咕哝道:“我就说嘛,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轻轻咬了下唇。
徐曜洲开口的瞬间嗓音很低,瞧过来的眼神也颇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哥哥,我没喝醉,只是有点头晕。”
傅均城怔了半秒,也没想到话题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张了张嘴,唇还微微泛着红:“所以?”
徐曜洲说:“所以哥哥老这么说的话,我会吃醋的。”
傅均城立即哑了声。
自己吃自己的醋……
更离谱了!
傅均城好气又好笑,骂:“你少讹人,我才不上当!”
徐曜洲:“……”
傅均城说:“你也可爱,比以前更可爱,满意了?”
结果那人非但没有满意,还皱了皱眉:“不准说我可爱。”
傅均城简直都快没了脾气,望着徐曜洲的眼眯了眯,笑道:“你有完没完?”
徐曜洲仍旧死死盯着他:“我说的话哥哥总是不上心。”
傅均城:“嗯?”
徐曜洲说:“再说我可爱,我就……”
傅均城:“?”
傅均城:“就怎么样?”
傅均城也是说完才记起来,那还是新年伊始的时候,徐曜洲困得不行,又被他逗弄,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对方直接咬住他戳人脸蛋的指尖,跟软软糯糯的小狗似的。
徐曜洲便在傅均城心不在焉的神色中,咬了咬傅均城的下巴,又吻上来。
吻得比之前还深,滚烫的指腹按在他的后颈上,不得不让傅均城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胡搅蛮缠,占他便宜。
恃宠而骄!
但偏偏傅均城又气不起来,甚至还有点享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原本亲密无间的亲吻渐渐没了分寸,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指尖,傅均城恍惚间又想起上辈子,与对方拥吻时,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开花的桃树,以及缱绻的满室春意。
也是在沙发上。
这不禁让他有些头脑发热,仿佛血液也跟着一起沸腾,然后顺着每一寸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虽然被对方吻得有些头脑不太清醒,但傅均城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哼哼唧唧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但说完傅均城又开始怀疑,他一个帮对方那啥,都嫌手酸的人,会不会有点太勉强了?
他好像更适合当一条咸鱼?
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顿住了半秒,随即耳尖被人吻了吻,略沉的嗓音混着炙热的吐息,传到他的耳里。
徐曜洲笑道:“明天还得早起,怕哥哥难受。”
这一晚上,傅均城都快被“早起”两个字搞疯了。
一想到还得天不亮就摸黑起床,傅均城在这小段空隙中心迷迷糊糊想,等杀青之后,他非得睡个一天一夜,谁都别拦他。
下一秒就听徐曜洲说:“下次吧。”
傅均城不情不愿应了声“唔”。
徐曜洲说:“下次让哥哥在上面。”
傅均城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言外之意,不疑有他又点点头。
明明喝多了的是徐曜洲,可莫名其妙连带着他都有些许醉意,奇了怪了。
忽然又听徐曜洲不依不挠问:“哥哥是我的了吗?”
带着气音的话就拂过他的耳廓,听得傅均城心都酥了。
傅均城微微睁开一边的眼,眼里倒映着暖色的灯光和潋滟水光,小声说:“还不是。”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我上回偶然看见了一对情侣戒,可以定制刻字的那种,你再等等。”
傅均城刻意把“偶然”两个字说的很重,以显示自己是真的很偶然,而不是刻意去找了很久的。
他本来是想等对方生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这会儿实在没憋住,就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傅均城又有点后悔。
得,叫你嘴快。
惊喜没了吧。
但隐隐约约又莫名有些心安。
他上辈子没能将替对方求的护身符给出去,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出纰漏。
早点知道也挺好的。
眼前是看着他,眼神愈发深邃的漂亮桃花眼,傅均城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下,像有密密麻麻的针落在心尖上,让他有一点点喘不过气来。
傅均城的喉结稍稍滚了一下。
他有些想问,但又害怕问。
那场来势汹汹的火总是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甚至对方满身是伤的样子,只一回想就令他的心脏止不住地发颤,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在掌心,疼得厉害。
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之间似乎形成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从来没有提过那件事。
心头仿佛掀起滔天的骇浪,久久无法平息,但落在浓稠的目光中,只剩下无法言说的万般思绪,隐忍又招摇。
傅均城控制不住,仰头那鼻尖蹭了蹭徐曜洲的鼻尖,颤声问:“那个时候疼不疼?”
徐曜洲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傅均城说:“这回不会再让你那么痛了,我保证。”
不过瞬息,未完全落下的尾音又被堵了个满怀。
徐曜洲说:“很痛。”
傅均城被推到沙发一角,双手攀上徐曜洲的肩膀。
徐曜洲咬着他的耳,轻声道:“哥哥摸摸我,就不痛了。”
……
第二天被闹铃震醒的时候,傅均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的那一番太过荒唐的拥抱,让他又梦见了上辈子那满室的春意,以致于久久没能完全清醒,浑身上下也酸软的厉害。
傅均城觉得整个人都熟透了。
他居然做这种梦……
而床的另一边,徐曜洲显然比他起得更早些,只余下残存的余温,让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不是在做梦了。
傅均城懒懒转了个身,揉了揉眼,挣扎着准备起床。
倏地目光顿住。
他抬着手,在熹微晨光中,毫无征兆看见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
戒指没有过多的花样装饰,只一个简简单单的铂金素圈,尺寸相当合适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傅均城看了极久,冷不丁翘了翘唇角,动作很轻地吻在这枚戒指上。
就像昨晚上,情不能自已地吻在那个人令他贪恋不已的唇上。
明明说了让他等一等的!
傅均城忍不住啧了啧嘴。
那人真的是……
很没有耐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本章庆祝洲崽心想事成,红包随机掉落
昨晚挂断电话后,傅均城又兴致勃勃打算把漏看的电影片段又补上,一边看还一边那手戳徐曜洲的肩膀,非得让人剧透男主最后怎么样了,换来徐曜洲轻飘飘一句:“不知道。”
阅读我被渣攻的白月光盯上了[穿书]最新章节峡*谷\小\说*网xia\g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