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青青,谢弘文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丢失的供体失而复得,煮熟的鸭子竟然又飞了回来,这让他焉能不喜?
就连艾碧此前带给他的种种不快,也因为这个意外之喜的到来而全部烟消云散了。
林逍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没有与艾碧过多交流,等两个女生用餐完毕后,便带着她们匆匆离去。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我先走一步了,咱们改天再约,”他们前脚刚走,谢弘文连亲都不相了,随机找了个借口脱身,艾碧当然是乐得如此,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没做丝毫挽留,“那我就不送了,你走好,拜拜。”
谢弘文礼貌性的点点头,转身踏步而去,他边走边拨弄手机,压低了嗓音说道:“供体出现了,马上带人过来,这次绝不能失手。”
电话挂断后,谢弘文一头钻进银灰色豪车内,司机例行询问道:“谢总,去哪?”
谢弘文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意懒心慵地说道:“去圣玛莉医院。”
“好的。”中年司机起步平稳,尔后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瞬间呼啸而去。
“林逍,你去哪,机场不是这个方向。”话说,林逍出了餐厅大门,一直在前面引路,走着走着地段越来越偏,奚颖如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林逍停步驻足,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在等人。”
“等人,等谁啊?”奚颖如迷惑不解,四处望了望,周围除了他们连个鬼影都没有。
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冲上了路坎,里面跳下来四个彪形大汉,他们二话不说朝林青青扑了过去,横拖硬拽地将她往车里塞。
“你们干什么?!”奚颖如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迅速与他们扯成一团,并大呼小叫地嚷嚷道:“来人,救命啊,杀人啦!”
谢小姿悚然大惊,愣愣的张大了嘴巴,她一眼就认出这些人就是上次绑架她们的那一伙,没想到他们竟然贼心不死,再次卷土重来。
公然在大街上掳人,这帮家伙未免也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了吧。
“卒!”就在两个女人恐慌万状之际,林逍突然口唇轻启,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刚刚还在撕扯中的彪形大汉,全部痛苦的捂住胸口,猝然倒地不省人事。
这离奇的一幕,让现场众人即刻安静下来,那开车的司机见势不妙,赶忙发动车子,一路狂踩油门溜烟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奚颖如瞬间懵逼,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迷惑不解的她壮着胆子探了探四人脉搏与呼吸。
少顷,奚颖如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呢喃道:“死,死了!”
“嗯,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吧,”林逍像模像样的检查了一遍,接着便一本正经地给出结论,最后又郑重其事道,“毕竟出了人命,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为了防止被讹上,我们还是尽快跑路吧。”
“对对对,这种情况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快走吧。”奚颖如也是被吓傻了,毕竟四条人命啊,这要追究下来牢底得坐穿,黄泥巴掉裤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三个女生惊魂未定,都像没头的苍蝇,哪里还顾得上追究他们的死因,当务之急是赶紧跑路。
依照原定计划,将她们送到机场后,林逍便借故脱了身,回转原路准备算账。
与此同时,谢弘文刚到圣玛莉医院,就和前来办转院手续的谢奇玮发生了冲突,他直接堵住病房门,声色俱厉地怒斥道:“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吧,你敢动下试试!”
谢奇玮不甘示弱,针锋相对道:“不是我疯,是你疯了,为了不受你牵连,我必须给爸转院。”
“谢奇玮啊,谢奇玮!”谢弘文瞬间怒意勃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低声咆哮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已经不是谢家人了,要不是看在咱爸的面子上,我他妈早就打断你的腿了,马上给我滚!”
谢奇玮无动于衷,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你自己作死我不管,但爸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他陪你一起死。”
“呵呵,谢奇玮,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谢弘文以手扶额,不由得怒极反笑,疾言厉色道,“我这是在害他吗?我是在救他,再不换肾咱爸就真死了,老子好不容易再次找到肾源,你要是再敢瞎哔哔,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谢奇玮眉头一皱,急忙追问道:“你又去找林青青麻烦了?”
“哼,上次让她跑了,这次绝对万无一失。”谢弘文冷哼了一声,好像是不情不愿的回答,但那明里暗里都包含着炫耀之意。
“你完了。”谢奇玮忽然怜悯地看着他,语气平静且极为笃定。
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诅咒,谢弘文莫名的火大,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完你麻痹,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谢奇玮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煞有介事地说道:“你最好祈祷林青青没事,不然他哥哥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会体验到什么叫恐怖了。”
“你什么意思?”谢弘文如堕五里雾中,本能地皱了皱眉。
谢奇玮郑重其事地告诫道:“林青青并不恐怖,恐怖的是他哥哥林逍,这个人你惹不起,我们全家都惹不起,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顾谢弘文的反对,强行为谢欣明办理转院手续,没一会儿,救护车便将人送走了。
这两天,谢弘文脑袋一直都是糊的,他完全不明白谢奇玮的反常举动,以往那个和自己分庭抗礼,斗智斗勇的哥哥,自从听说了林青青的事情后便性情大变,以至于突然丧失了方寸,任由自己一踩到底。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谢弘文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下班后便索性回家休息了。
入夜时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里面传来办事人惊惊惶惶的声音,“谢总,我们失手了,梁北,蔡平云,张兵,还有莫虎,他们,他们全都死了!”
“你说什么!?”谢弘文大惊失色,张口结舌道:“你说…四个人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心肌梗死。”电话那头还未说完,寂静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轻语,谢弘文悚然回过头来,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