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手里有八张奇景照片,八个不同的地方,加上头次没有拍摄,粗略算了算,看见奇景的人不下几十人。
这些人有一半出现不良反应,那也会在当地引起流言蜚语,留下蛛丝马迹。
而我曾在网络上查过,没有相关联的消息,就是奇景也只有老雷出来证实,这样就很有问题。
毕竟奇景超越了人的认知范围,逻辑范围,且影响巨大,如果发生了,必然流传下来,不可能毫无声息。
特别是在当前,奇景的话题火热,只要流传下来,或多或少会有人在网络上提及
事实却没人发声,违背了常理,所以奇景和听风者有个骇人的内幕!
我进行了大胆的推测,多年来的奇景事件都被人压下来,出现不良反应的人集中收治,可能就是萧清儿所在的势力做的。
除了以上的可能,我找不出第二个。
当然,老雷说奇景可以预测,拍摄的照片都在深山老林,见到的人少也有可能。只是,这解释有点牵强,比起被人压下来,更加显得荒谬。
我越想越心惊,感觉顾明月的听风者身份非常危险,必须要提醒她。
而刘妈说完她的过去,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想法。
“出现问题的人都被带走。”刘妈说道,“我再没见过他们。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发生变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刘妈的身体变的非常诡异!
昏暗的灯火下,刘妈回忆过往,讲述的极为平静,又极为矛盾。
刘妈叹口气,说道:“我很久没听见风里的声音,突然听见,想治疗啊,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如果是遗传病,我儿子该早治疗!”
她最怕这种病会遗传。
而事实恰恰相反,找不出病因。于是趁我来驱邪就借坡下驴,又想把事儿捂住,反正听见风里的声音,外人看不出啊,儿子也没这方面的病症,免得曝光出来,儿子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还可能像以前的那些人,全部都失踪。
她感到害怕,便在矛盾的煎熬里做出隐瞒的选择。
随之而来的身体病变,使她惊慌失措,一下子从矛盾上升到惊恐,更加害怕儿子变成她这样。
刘妈得知奇景在网络上的火热,就更加上心,决定找个人帮她,选择了我。
她讲诉的很仔细,我只是整理了个大概,脑子里盘旋着很多想法。
刘妈说身体病变,我很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病变迫使刘妈下定决心,从儿子哪里顺来电话号码,偷偷的联系我。
刘妈神色隐晦不明,没有说话,掀开裤腿的一角,我看了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后退,把刘妈当做凶魂恶鬼,摆出防御姿势。
刘妈的腿根本不是腿,看不见一块的皮肉,爬满了绿色的虫子,相互之间交织覆盖,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组成了脚踝的部位,非常的恶心。
刘妈苦笑道:“你看见了吧,整条腿成这样了。”
“这是从前两天开始的?”我忍住反胃的冲动,说道。
刘妈默认了,她的两条腿基本都是这样,全是这些虫子,它们不掉落,就是黏在腿上,即便热水冲洗,尝试用开水,结果只是烫的她自个疼,一点伤痕没有留下,虫子还是在。
这些绿色虫子就是她的腿!
不是亲眼所见,没办法想象出身体的某个部位,被一窝绿色的软趴趴的肉虫子替代,想到就浑身难受,膈应的不得了。
而事实摆在眼前,刘妈是个人,她正在被一窝虫子替代,直到浑身上下看不见皮肉,只有虫子在蠕动的人形生物。
我看着刘妈还是正常的人脸,想到她的脸也会挤满虫子,浑身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
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我问刘妈听见风里的声音说了什么,尽量的多了解关于风声里的信息。
刘妈说道:“他来了,一直听到这个,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自从身体病变,多了一句话,像呼唤的声音。”
“来吧,来虚之乡……”这就是刘妈听到。
“我想找到这个地方。”刘妈接着说道,“我可以把所有的钱给你,帮我找到这个地方。”
“你认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虚之乡?”我皱眉道。
老雷曾经在风声里听到,风里的声音从虚之乡而来,老雷也一直再寻找虚之乡,我倏然想到,莫非老雷的身体也出现了病变,所以他执着的寻找虚之乡!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甚至怀疑所有不良反应的人,最后都会发生病变,梦魇者疯,失眠者死,听风者人不像人,被虫子替代!
失眠者看似最无害,可以治疗,事实上一旦病发就会死亡?
我答应了刘妈,去寻找虚之乡,为她也为朋友和自己。我做了梦,与奇景有关的梦。
或许不是天师度的力量,而是奇景的不良反应。
去哪里去找虚之乡?
我两眼一抹黑,总不能像老雷,天天追着奇景跑,这都三十多年,他拍了八张照仍旧没摸到虚之乡的门,只是治好听风里的声音。
等等!
治好了!
是啊,老雷出现了免疫,不是听风者了!
不对,刘妈也在很长的时间里不是听风者,最近又听见风里的声音。我和老雷聊听出他隐瞒了很多事,所以老雷到底什么情况,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躺在床上,翻出老雷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个人想,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直接问,对方遮掩隐瞒也有迹可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手机里重复提示音。
难道老雷进山了?
我叹口气,只能找别的机会,或者从萧清儿那里打听,收起手机准备睡觉,手机忽然亮屏幕,一条消息出现,是陌生人的。
“来接我,南坊路七十二号!”
后面连续三个感叹号,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