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姐姐吸引到了个变态富豪,他也是真爱我姐姐,就算我姐姐遇上火灾,毁容了,他也爱得要命,真心觉得我姐那样最美,我姐老觉得自己丑得想自杀,他就请了邪灵和邪道,画大钱建造了雪容整形医院。
容霁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画面:他招来最好的整容医生,然后让邪灵用他认为最美的方式杀死那个医生,再用医生杀死更多的病人,他在我姐姐生日那天把她带来医院看,告诉我姐姐,她是最美的。
我姐姐回来就自杀了,割喉深得几乎割掉了半个脖子,但尸体没了。
那个富豪也疯了,从此之后,医院里的怪物就没人管了,其实我来过这里好几次,就为了找到我姐。
容霁歪头想了想:但这次不是,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这,我是跟着直播来找我闺蜜顾明月的,那时候在雅雅那怪物面前又哭又闹,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
容霁还挺有苦中作乐的精神的:知道不,本省首富独女,顾明月,她就是和她老爹闹,让人编了个身份过来的。
我心说顾明月还还挺受人惦记的:你怎么确定她活着?
容霁得瑟地摇头晃脑:这不是请髙人了吗,估计是这个直播间发现明月身份是个惹不起的,就锁了她的魂魄,但没往她身上放脏东西,等会我就带你去找我请的髙人,她帮我看着呢。
我想起差点被头颅花盆坑到的经历,从储物囊里掏出李观风照鬼的铜镜对着容霁—照。
镜子里没有任何身影。
我吓得直接跳离开这个桌子,背后紧紧贴着门,门外的怪物感受到我要离开的意图,走动和吼叫都更加剧烈,疯狂的笑声此起彼伏。
而我的面前,容霁退却一切正常人的模样,她脸上的伤痕比起那些患者更要恐怖上几分,她再次歪了歪头,头和脖子呈现九十度的折角:还算有点小聪明嘛。
她不满自己看我的角度,直接伸手拔下头颅捧在怀中,被挖去又塞回来的眼球不太牢固,稍微一动就掉到地上,她蹲着在地上摸索,捡起自己都沾了灰的眼珠又戳回眼眶:你不想做我最完美的病人吗?
我靠在门上看了她半天,实在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杀意,更找不到和那些厉鬼一般的煞气:你根本不想杀我吧。
你是除了那个髙人之外第一个没被我骗到的人误。容霁再次耸了耸肩,她一抹脸,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除了我没死之外都是真的,那个富豪为了让我姐姐相信她很美,特地把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妹妹也弄成那个鬼样子。
我想起在地下室时看见的那个泡在血池的女人:你姐姐的尸体可能就在这个医院
容霁大摇大摆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立刻接话道:不可能!她的身体是我亲手烧掉的!
在我关爱智障的目光之下,容霁欲言又止,似乎话都到嘴边了,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看了看表: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去了。
她给我看了看自己埋藏在皮肤中,几乎蔓延整个手臂的黑色丝线:你什么都别问,我受过诅咒,不能说的。
五分钟后,我们两个身后甩着一群妖魔鬼怪,还有一窝守在前面,垃圾处理站的那个白脸人和推着铁推车的护士笑嘻嘻地站在我们俩的前方,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一张嘴就吃进一大口风:我们一定要这样玩命吗!
容霁就快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只有沟通生与死的桥梁才能魂魄离体,不然呢!
终于,当我拿出铜镜照向自己的时候,发现我和容霁都照不到了。
魂魄离体就这样?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想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照,却发现自己压根不能出现在屏幕里。
魂魄离体之后,这所医院在我眼里的样子就变了,既不是进来时废弃的模样,也不是鬼怪横行,这似乎才是这所医院最初的模样。
在富豪和苏润的双重财力支持下,这所规模不大的医院精致又漂亮,干净崭新的地砖光可鉴人,淡蓝色的墙壁挂着几副风景油画。
如果不是一片漆黑,灯光无法亮起,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所整形医院非常靠谱。
容霁招呼着我靠着墙小心往前走,用气音说道:魂魄离体的时候你最好小心点,否则一旦失去哪个魂魄,没有身体的支撑,可能你就直接完了。
容霁看上去很懂行的样子,加上我们这时目的一致,都是来这里找顾明月,我也就默默点头,两个人靠着墙缓慢地朝着走廊深处移动。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发现走廊最里面的那间会议室竟然亮着灯,暖黄色的灯光隐隐从会议室里传出。
我朝容霁轻声问道:就是这里?
容霁无声点头。
忽然,一只带着血的断手从墙内伸出,狠狠扣住容霁的肩膀,它察觉容霁想逃,瞬间十指成爪,鲜红的指甲没入容霁的魂魄之中,容霁一时没忍住,大声痛呼,即便她立即反应过来捂住嘴,我也能清晰的听见整层楼随之发出兴奋的吼叫。
窗台的墙体立刻变得扭曲,我甚至看见从各个房间里爬出许多全身都是褶皱而皮肤下充满黑线的鬼怪,而雅雅刺耳的笑声从远方传来。
我当机立断掏出一叠去煞符就对着断手拍过去,而断手被去煞符烧得缩回墙体之后,又有好几只一模一样的断手朝我们抓来。
好在容霁虽然疼痛却还有理智,我们俩相视一眼,立刻放弃缓慢安静的移动方法,大步向有灯光的房间狂奔而去。
就在我们好不容易冲进房间之时,一个熟悉而清丽的女声喝住我们: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