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把我带到一个精致漂亮的小楼,楼旁有个木牌写着学生会办公楼,她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走到最顶层的会长办公室,我们中途还在楼里遇见好几个各种死法的死人跟苏沁问好。
陵都髙中,改名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场晚自习时的大火,喝醉了的保安门早早锁好了教学楼每层的大门,除了低层的学生和老师跳楼逃生,髙层的学生老师百不存一,不是摔死,就是烧死,这件事.恰好发生在十年前。
苏沁十七八岁的年纪,对十年前的火灾却如数家珍,甚至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微微一笑:你想的没错,大火正是陈渝放的。
我一愣,一时没想明白一个高中生到底对学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屠杀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那你呢,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渝是学生,更是一个邪道修者的傀儡,她受蛊惑杀死学校共两千条人命,这两千人命其实不过是这个邪修的祭品,他把这些死去的人都关在学校,并让人改了陵都这个名。苏沁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这些死者都被永远的关在盛都髙中了。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就连坐地神龟累计近百年杀的人也不到两千,这邪修胃口也太大了吧,十年前,这个学校又是怎么样的尸山血海。
我想都不敢细想,只能先换个话题,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你哥哥在找你误。
苏沁脸色更差了,一张瓜子脸黑成炭:我怎么进来的还不是要问他,双生同命,我不过是他的替死鬼罢了。
我有听老铁匠讲过,双胞胎有概率出现双生同命的情况,如果其中一个人遇上事
,是可以让另一个人代替他的,这陈渝死去多年,喜欢个长得好看的总裁要他来陪自己也正常。
陈渝,是怎么死的?我又问出一个压在心底的疑问。究竟有什么样的怨恨,才能做出让全校为自己陪葬的举动呢?
苏沁双眼红了红:我带你去教学楼看看就知道了。
而这时,我突然尿急得不行,只能让苏沁指了个厕所就往里冲。
我隐隐约约听见苏沁在后头嘀咕: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
那些尸体看见我一大活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在他们眼里,他们自己也还是个活人吧。
陵都髙中不愧是年学费髙达百万的贵族中学,连厕所也修得富丽堂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洗手台映出一个长发白蓝校服的影子,可是我没怎么在意就冲进厕所了。
厕所的里墙上有几行字,我边上厕所边看,忽然旁边出现苏润的声音问道:吴道长,你那边厕所是不是也有几行字?
苏润?我瞬间警惕起来,不想给这个鬼任何发言的机会:没字。
苏润急了:你快告诉我,我刚从教学楼跑出来,等会怪物会追过来,你快念一遍,念完我跟你细说。
我冷笑一声,这鬼真当别人瞎,我隔壁的厕所分明连个脚都没有,哪来的人。
我先是推了推厕所隔间的门,发现果然锁住了,再去看墙上的血字:我会在你们的尸体上重生,我的眼睛能看见你们所有人的丑陋,我的手会扒干净你们的虚伪,但我需要你的心脏,给我好吗?
对不起苏总,我是农村长大的小孩,不认识字。
鬼才要念这段血腥不详的文字,就算旁边是真的苏润我也不念。
旁边的鬼似乎惊讶于我的文盲,半天没动静,反而那个锁住的门自己打开了。
如果不是镜子里的我还是背面,我一定立刻就跑。
我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步步走向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也转过身,对我笑了一下
可是我没笑。
我听见镜子里的我说:快点醒来吧。
我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我放在怀里的血玉佩忽然发烫,一下子升温到五六十度,直直把我烫了个哆嗦,那股沉浸在镜子里的感觉荡然无踪,我不等镜子里的我再有什么动作,拿起匕首把镜子捅了个稀巴烂。
来上厕所的尸体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我。
看什么看,小心我叫苏会长把你开了。我气势汹汹。
尸体朝我陣了口碎烂的内脏,转身走进了厕所隔间里。
回到苏沁的办公室,我们俩一起向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