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过机会你了。”卢云儿瞪着金铃冷声开口。
“本郡主往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回报我。”卢云儿扬手,沉声道,“来人,杖罚。”
“请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金铃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一个血洞,可卢云儿丝毫不理会,任由几个下人将她架在板子上。
“开始。”卢云儿脸上尽是冷戾之色,她冷声下令。
闻言,下人拿起棍杖朝金铃打去。
一杖下去,换来金铃的一声哀痛欲绝的叫声。
一开始金铃打一下叫一声,到了二十杖左右,金铃开始没有力气叫。
见金铃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李管家不由看向卢云儿,询问她是否继续打下去。
卢云儿摆手,她示意下人停下,她走到金铃面前,她蹲下,问道,“你可否知罪?”
若是金铃老实认罪,卢云儿也打算饶她一命,可没想到,接下来金铃的话却让她无比震惊。
金铃看着卢云儿,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江陟会喜欢你吗?”
“不,他亲眼看到你杀了她表妹!而且你爹害死了他爹娘,你以为他喜欢你?他娶你只是想报复你。”金铃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她冷声道。
金铃的声音不大,仅有卢云儿才听到。
自从回放了那些画面,卢云儿知道江陟恨她,但她没想到金铃竟然看到江陟目睹了她杀害他表妹一幕,而且还将江陟的心思猜得如此透析。
若是金铃在前世提点她几句,她也不至于与江陟落得这般下场。
死到临头,竟不知悔改,这样的人留她一条贱命也是便宜了她。
“继续打,就算打死了也要给我打下去!”卢云儿冷声斥道。
闻言,执杖的下人也不拖曳,他又继续开打了起来。
连续打了两下,金铃闷哼一声,已经昏厥了过去。
可卢云儿没有叫停,执杖的人也不敢听,只好继续打下去。
正当此时,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住手!”
众人不由将目光移向门口,只见江陟站在院子门口,正一脸铁青地瞪着卢云儿。
卢云儿见到江陟,她脸上也没有半点笑容,也是一脸冷色地看向江陟。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冷冷地对视着对方。
半响,卢云儿收回目光,她沉声道,“给我继续打!”
“不许打!”江陟喝住。
“这是我的丫鬟,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卢云儿冷冷地瞥了江陟一眼,又道。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江陟依旧满脸冷色,说完,他走到卢云儿面前,一手拉住卢云儿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房间。
江陟紧紧地拽着卢云儿的手腕,卢云儿被他跩得发疼,她不停地挣扎,“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你进府才没几日就要把府邸弄得这般乌烟瘴气,她都奄奄一息,你就如此暴戾恣睢,就不放她一条生路吗?”江陟冷声道,他一进门就看到丫鬟背上血淋淋一片,而且奄奄一息,而她,却还冷声喊着继续打,就算打死也继续打。
看到她如此残暴无情,江陟又想起她将剑刺入他表妹的画面。
他再次见证了她的暴戾无情,他心灰意冷,本来他隐约埋藏在心底里的仇恨瞬间清晰地袒露在她面前。
他不愿看到她这般无情,也不想她这般残忍。
“江陟,你事情都没有了解清楚就这般说我,你什么事情都只看表面,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你有没有放过我是你的夫人?”卢云儿狠狠地瞪着江陟,这是她这梦里见到江陟后第一次这般冷脸待他。
卢云儿可以理解江陟的仇恨,但她讨厌他这般不信任他,前世也正是因为他对她有所怀疑,让马世玉离间了他们的感情,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说到底,江陟还是不信任她。
卢云儿早已眼眶通红,她忽然冷笑起来,“还是你后悔娶我了?后悔娶一个暴戾恣睢,残酷无情的女子!”
卢云儿咬着牙根道,说完最后一句,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是掉了下来。
说完,卢云儿也不管江陟的反应,转身大步离开。
被就在原地的江陟,看着卢云儿坚决离去的背影,他嘴巴微张,只觉得心口一疼,渐渐冷了下来。
……
“郡主,你真的要宿在厢房吗?”小蝶一脸愁色地看向卢云儿,今日卢云儿与江陟起了争执他们都看在眼里,毕竟二人才新婚,连回门都还没有,这般快就起了争执,日后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这日子怎么过。
“回什么回,本郡主就睡在这,江陟那厮一日不给我道歉我一日便宿在这,反正我又不是没有他不行。”卢云儿满脸怒气,她气冲冲地道。
说她暴戾恣睢,冷酷无情,当初是他表妹先动的手,如今也是金铃偷主子的东西,她不过是按规矩来处罚奴婢,江陟凭什么这么说她,总之不是她的错,这口气她不会轻易地咽下去。
“郡主,这……”小蝶还想说什么,却被卢云儿打断了,“小蝶你再说就给我走!”
卢云儿都这般说了,小蝶哪还敢说什么。
“对了,金铃如何了?”卢云儿又问。
提到金铃,小蝶神色一凛,继而回道,“金铃性命并无大碍,她醒来后,李管家便叫来人牙子,将她发卖出去了。”
卢云儿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神色冷峻,金铃算是被她收拾干净了。
这个梦里没了金铃,不知她和江陟的结果可是好些,思及这,卢云儿眸子里闪过一瞬暗色。
……
此时的江陟在书房里看着书,可他手上的书被他翻开后,他根本没过一个字,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卢云儿。
刚刚她离开之时,她满脸的泪水,他还是惹她哭了。
想的出神,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江陟回神,他的心竟有几分期待,他连忙道了声,“进”。
江陟佯装看书,借故不看来人,而进门的却是李管家,他瞧见江陟虽捧着书,可他目光躲闪,而且那书竟是拿反的,俨然心神不是放在心上。
李管家忍住笑,他淡淡地道了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