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倾没有让他继续感受这种痛苦,迅速用玄术让他睡过去。
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时间,比昨日要多上一炷香的时间,说明有灵气的药丸和没有灵气的药丸差别要大得多,昨日可是吃下了两颗,都没能坚持到江言用完饭。
她心中有了估量,看来在此之前,得给江言准备足够的药。
心疼的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江言,起身走了出去。
江无颜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却浑身没有力气。
她梦见江言变的冰冷,远远的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想要靠近,却什么都跑不过去,突然掉落下去,才猛然惊醒。
看着头顶的床帘,她猛然发现这里不是仁王府的小院。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她顿时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立即坐了起来,不看向旁边那人,转身就要下床离开她心中的是非之地。
风奕拉住她的手,压制住她的举动:“无颜,别这样。”
他清冷的声音放柔,眼中只有她一人的身影,江无颜尝试甩开他的手,失败后转过身:“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风奕,一切都是定局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晚了,你已经差点害死小言了,现在还准备害死我吗?还是说我们两个的命,在你眼中都不值一提?”
风奕心中顿痛,手没有放开:“我会保护好你们。”
“不必了,小言被抓走的时候,你没能出手,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离我们远些就是最好的。”她声音冷淡,极力划分开她和风奕之间的联系,心中的疼痛却像是藕断丝连,断断续续,哪怕这些话会刺伤风奕,也会刺伤她自己。
那淡淡的面容上出现一丝哀伤,转眼消失,风奕拉着她搂入自己怀中:“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走。”
江无颜本身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无力后便靠着他的胸膛,听到清晰的心跳声传来,想到他将匕首地给她的时候,心中的难过好像溺水,淹没过口鼻。
她下不来手,她不想杀他。
哪怕那几年的事情都是他不告而别的缘故,哪怕江言的昏迷和他脱不开干系,她也下不去手。
那些感情对于风奕来说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对于她来说,是人生中美好的回忆,哪怕这个回忆是另一种痛苦的开端,她也倍感珍贵,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不愿剥离开来。
“你我之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坚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江无颜闭上眼眸,将痛苦埋藏起来,“风奕,你应该知道,我是恨你的,那些爱比不上这些恨意,但也无法让我痛下杀手,所以,我们之间分开重新开始各自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风奕将头埋入她发丝之间:“不,那样不好。”
“不仅仅是弥补过错,无颜,我心中有你。”
江无颜浑身轻轻颤抖,她下意识就要开口询问,既然有她,为什么几年前还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这几年音信全无,从来没派人帮助过她和江言,为什么突然回来,还是在中毒没有子嗣之后?
上当受骗过的人,总归心中会竖立起防线,她不敢信他的话。
感觉到他的动作放轻,江无颜立即推开他站起身来:“是吗,却据我所知,你是中毒坏了身子,无法生下安全健康的子嗣,才想到了自己应该还有个孩子,所以才想到了小言,千里迢迢从风国赶到轩辕,也是为了早点把小言带回去,好证实你的权位吧。
我一人带大小言,所以与他说的都是他父亲早已死去,自然不会让你带走小言,你的权位,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也与小言无关,他生来是轩辕的子民,这辈子都不会变成风国下一代太子。
你要是想在小言身上下手做功夫,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他虽是孩童,心中早已清楚明白,你的那些花言巧语是哄骗不了他的!”
怀中温度褪.去,风奕站起身来:“……我不是来带他回风国的。”
江无颜警惕的神情一顿,不是来带江言回风国?
“我是来寻你的,无颜,”风奕抓住她的手腕,安抚她的情绪,“我的目的,是你。”
心中酸楚慢慢散开,江无颜咬住下唇:“……你不用这些话来哄骗我,哪怕你心中真有这种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会跟你去风国的,这个可能,在几年前被你亲自斩断了。”
她甩开他的手,扭头离开:“我要去看看小言,你……随意吧。”摄政王府和仁王府都不能拦住他,她就算不允许他的到来,有又什么话语权呢?哪怕可以去拜托凤倾倾将他拒绝在门外,她也不好麻烦辛苦照顾江言的凤倾倾,再帮她处理风奕。
何况,这是她两人之间的事情。
风奕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心口的钝痛消散不去,他静静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一手抚上胸口。
小纸人悄悄从她袖口爬出来:“无颜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看来她的确恨你……要不要将几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你并不是有意丢下她一人,而是因为中了灵毒,被父皇强行带了回去。
等到毒解开了,你一.夜白头,连感情都消散了,即便记得她的存在,也没有半点波动,自然不会去寻她,要不是师父辛辛苦苦调理了好几年,你现在还是个没有感情的存在。”
“哪又如何?”风奕淡淡回道,语气带上些许落寞,“我没有去寻她,是事实,是过去。”
也是江无颜这一生无法释怀的记忆,生生世世铭记于心。
小纸人恨铁不成钢:“还是说你的感情还没恢复完全?你要是不欢喜无颜了,那就让我去!我去守在她身边,也不需要你了!”
风奕冷若冰霜的眼神瞬间落在了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