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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章 佳人(1)(1 / 1)

浪九鸦问道:“那他的动机又是为何?”

沈云飞自信道:“这还不简单,他就是想报复地狱岛。如果我们在这里出事,地狱岛要如何向外人交代?如此一来,地狱岛便会背负骂名,到时他搧风点火,说不定地狱岛将会受到千夫所指!”

“你分析得鞭辟入里,可你却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么事?”

“唐无忌是用毒的大行家,武功也绝不在话下,李典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将唐无忌杀死?”

沈云飞苦思良久后,说道:“也许他还有帮手,这便说得通为何他能在此处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而且,我敢肯定这个同伙必是地狱岛的人,所以他们才能轻易杀死这么多高手!”

“纵然你说得有理,但当事人已死,死无对证,倘若真有帮凶存在,那人现在肯定也会低调行事,深怕被人发现端倪。”

“你认为这帮凶是谁?”

“我当然不知道。”

“那可坏了,也许他会为了报仇胡乱杀人。”

浪九鸦又喝了一口酒,从容道:“我方才说过了,但凡这人稍有头脑,他现在绝不敢出手。如果我是他,恨不得你们赶快离开,以免你们急着找他。”

“就算我们离开,地狱岛难道会放过他?”

“家丑不外扬,地狱岛搞不好为了避免内部人心惶惶,互相猜忌,所以选择息事宁人,又或是找个替死鬼,敷衍了事。”

沈云飞不满道:“他们胆敢这般草率,我第一个不同意!”

就在沈云飞说得激动之际,竹夫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今天她换上了一件鹅黄色长裙,胸口开襟处隐隐透出雪白的肌肤,宛若丝绸般腻滑,白皙剔透。她眸如秋水,琼鼻樱唇,无处不象是上天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完美得令人忌妒。

无奈的是,她右半张脸有块胎记,无论她梳妆得再美,打扮再好看,那胎记就象是白纸上的墨渍,永远也无法洗清,一辈子都跟着她,硬生生破坏了本来美好的一切。

不过,胎记毕竟是天生,竹夫人似是早已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出自卑的模样。她一双清澈美目,朝着浪九鸦和沈云飞瞥了过来,薄唇轻勾,露出媚人的笑意。

沈云飞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便移开了,因为竹夫人的后方,站着另一名女子,而她正是与南宫紫嫣齐名的柳青瑶。,

柳青瑶一身宽袖曳地的青色罗挂,衬托出窈窕玉体,放眼望去,山峦起伏。不盈一握的腰身,束着碧绿色的衣带,下方一双修长美腿,圆润饱满,浑然让人挑不出半分瑕疵。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长裙轻轻摆动,勾勒出一道道迷人的弧度,当真是集千般妩媚,万种风情于一身。

柳青瑶头上梳的是凌云髻,一双秋眸黑白分明,璀璨如星光,修美如天鹅的玉项,搭配下方襟口开岔处的雪白胸肌,辉映之间妩媚多姿,明艷照人,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勾人心弦的风情,媚骨天成。

过不多时,两女盈盈走来,欠身施礼后,竹夫人颔首道:“两位在此喝酒,莫非是有心事?”

浪九鸦反问道:“难道喝酒一定要有心事?”

“浪公子说得是,喝酒无须条件,何时何地都行。”

“好说好说,不知竹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竹夫人走到凉亭里,将手中提着酒放在桌上,兀自斟了一杯酒,递给了浪九鸦,说道:“浪公子心知肚明,又何必让妾身说出口?”

“我若说不知道呢?”

竹夫人浅浅一笑,说道:“我听南宫姑娘说了,你们来到岛上后,接连发生了不少起命案,如今混入空隐寺的李典也死了,不知两位公子可有什么眉目?”

“照这说法,莫非竹夫人怀疑李典与这几起命案有关?”

“难道浪公子不这么认为?”

“凡事讲求证据,竹夫人可有?”

竹夫人眼见浪九鸦采迂回方式,楞是不与她正面回答,不禁蹙起了黛眉。稍作思索后,她嘴角微弯,撇过头去,对着柳青瑶说道:“看来两位公子并不愿与我们多说,我们这是自讨没趣了。”

柳青瑶颔首道:“是柳青瑶唐突了,还望两位公子勿怪,我们这便离去。”她秋眸流转,我见犹怜,令人不舍。沈云飞见状,忙道:“实不相瞒,我们方才也在讨论此事,既然柳姑娘也有兴趣,所谓集思广益,我们不妨一起想想!”

柳青瑶问道:“真不会打扰吗?”

沈云飞拍了拍胸膛,说道:“你放心好了,这家伙口直心快,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不必太在意!”

浪九鸦喝了口酒,苦笑道:“我以为勾人魂魄的是地狱岛,没想到名满天下的青鸾仙子也懂此法,三两下便把某人的心给勾了过去了,真是好生佩服。”

沈云飞不以为然道:“事关重大,我们既同待岛上,理所应当互相帮忙。你可别忘了,凶手尚在,我们均可能是他的目标,如今一同对抗,方为上上之策。”

浪九鸦摇了摇头,兀自喝着酒,没有接话。柳青瑶嫣然一笑道:“早听闻沈公子侠义心肠,乃人中豪杰,武林后起之秀当属第一,无人可争。”

沈云飞开怀大笑道:“青瑶姑娘如此高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竹夫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每天来妾身酒肆喝酒的人,提起沈公子都是赞不绝口,毫无缺点,令妾身都怀疑世上真有如此完美之人吗?如今亲眼所见,一偿所愿,这才明白世人诚不我欺。”

“好了好了,别再恭维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至少比起我的父亲,我现在还差得远。”

柳青瑶莞尔一笑道:“假以时日,沈公子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竹夫人又替浪九鸦斟了杯酒,美目顾盼,轻声道:“浪公子无须戒备我们,若我们真有恶意,以浪公子之能,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浪九鸦意有所指道:“浪某就免了,我可不像某人被灌了几碗迷魂汤,连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

沈云飞反驳道:“你别指桑骂槐,我可没被迷惑!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如今敌人潜伏暗处,我们若不团结,如何制胜?”

浪九鸦摇头不语,别过目光,兀自喝酒。他不是想故意给沈云飞难堪,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竹夫人和柳青瑶的不请自来,生了出了一丝戒心。

一个是天生媚骨,倾国倾城的女人,一个是能言善道,懂得阿谀奉承的女人,这两种女人对男人是最致命的。

如果对方是女人,又懂得摆低姿态,男人往往会松懈戒心。自古以来,死在女人手下的男人不胜枚数,尤其是她们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只要懂得趁隙偷袭,再厉害的男人也得赔上一条命。

换言之,秦少恭、唐无忌和陆奎三人,也很可能是她们所杀。不过,这仍只是臆测,并无证据,所以浪九鸦没有当面道破。

竹夫人朝浪九鸦抛了一记媚眼,问道:“不知浪公子对李典之死,是否已有想法了?”

俗话说好男不跟恶女斗,浪九鸦知道拗不过她们,缓缓道:“李典死前曾露出惊讶的神情,我认为很不寻常。”

沈云飞不解道:,“人死前感到惊恐,这有何问题?”

浪九鸦解释道:“他死前说了我真傻,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沈云飞思索半晌后,说道:“他是后悔自己不该出手,因为他没有拿下对方,反而赔上了性命。”

浪九鸦摇头道:“他出身地狱岛,应当对两人实力有所了解,他胆敢出手,必然有绝对的把握。”

竹夫人饶有兴味道:“依浪公子的意思,他的遗言是什么意思?”

“我虽不清楚,但依他说话时的神情,我认为其中必有隐情。”

竹夫人笑了笑道:“浪公子真是明察秋毫,委实令妾身甘拜下风。”言罢,她提起了酒壶,兀自往酒盏倒去。

浪九鸦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忍不住道:“竹夫人受伤了?”

竹夫人不解道:“浪公子何出此言?”

浪九鸦盯着她那一双纤细玉手,问道:“清泉酒楼闻名扬州,竹夫人似是不擅长斟酒,这未免有些奇怪。”

竹夫人闻言一怔,苦笑道:“让浪公子见笑了,妾身虽为酒肆主人,但平日只懂酿酒,鲜少与人敬酒应酬,所以不习惯替人斟酒。”

“如此说来,浪某倒是很有荣幸。”

沈云飞正色道:“不知情的人听你们对话,还以为是朋友叙旧,但你们分明是话不投机。”他转过头看向浪九鸦,沉声道:“我知道你不喜被人逼迫,但眼下大家同在一艘船上,何不敞开心胸,共想法子解决现状?”

浪九鸦皱起眉头,轻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想帮忙,但是竹夫人和柳青瑶两女在他心中可没多大份量,更遑论凶手便在她们之中!

当然,浪九鸦知道沈云飞绝不会这么想,所以也不打算说出来。

浪九鸦思索半晌后,岔开话题道:“不知竹夫人与步姑娘她们是否认识?”

竹夫人俏目闪动,问道:“浪公子为何这般认为?”

浪九鸦说道:“方才你们四女从同一个方向前来,所以我猜想你们当时应该在一起。”

“不过点头之交,算不上什么。”

“既是如此,可否拜托一件事?”

“难得浪公子有事相求,不知是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请竹夫人劝劝步姑娘,好让她离开地狱岛。”

竹夫人苦笑道:“此事恐怕没这般容易。”

柳青瑶说道:“我们方才去找过孟婆了,她说现在岛上处于紧张情势,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

浪九鸦皱眉道:“莫非她连你们的面子也不肯给?”

柳青瑶自嘲道:“若是家师前来,兴许他们还会忌惮三分,但我这青鸾仙子不过是徒有其名,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沈云飞冷喝道:“这孟婆真是不知好歹,真搞不懂以她的个性,为何地狱岛至今还没与各大宗门翻脸!”

浪九鸦说道:“因为说话的人通常不是她,而是判官。”浪九鸦想到方才判官和盲女来找他们的事,倘若是孟婆亲自到来,估计又要大打出手了。

竹夫人无奈道:“妾身也很想立即走人,奈何他们不允,浪公子方才提出的要求,只怕妾身有心无力。”

浪九鸦露出狐疑之色,质问道:“竹夫人当真想走?若我没记错,地狱岛承诺给诸位一个打探秘密的机会,难道竹夫人要放弃?”

竹夫人凄然一笑道:“秘密是很重要,但却是连命都没有了,那知晓秘密又有何用处?”

浪九鸦动容道:“想不到竹夫人如此放得下,真是失敬了。”他语声微顿,旋又问道:竹夫人虽是半个武林中人,但平日都待在清泉酒楼,此次前来,不知想打探什么秘密?”

沈云飞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轻叱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众所皆知女人的秘密不可轻言,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竹夫人笑吟吟道:“沈公子不愧是花丛老手,对女人颇有一套。”她淡淡道:“不过,妾身这秘密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亦无妨。妾身虽是寡妇,但也是女人,此次前来,便是想打探看看,世上是否还有适合妾身的男人。”

沈云飞讶然道:“你竟是为了此事而来?”虽然很失礼,但沈云飞实在没想到有人会为此而来。他听说过不少传闻,有人是为了找寻杀父之人,有人是为了找寻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也有人是为了找到自己曾丢失的传家之宝。不管是找亲人还是宝物,听起来都合乎情理,但找未来的对象这倒是他头一回听过,毕竟正常人遇上这种事,第一个不都该找媒婆吗?

竹夫人看着沈云飞讶异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或许觉得此事十分怪异,但这对妾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倘若我如青瑶姑娘一般,自然无须烦恼,但我却并非如此,甚至与其完全相反。”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竹夫人认为自己的容貌不佳,难以寻觅对象。

沈云飞尴尬一笑道:“说得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打探的秘密,也无关好坏,这是沈某唐突了,还望竹夫人勿怪。”

浪九鸦听完后没有太大反应,他将目光移向柳青瑶,问道:“那不知青瑶姑娘又想打探什么秘密?”

柳青瑶笑了笑,说道:“家师曾嘱咐过我此事,他将祕密放入锦囊交给了我,待合适之时再打开,所以我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浪九鸦皱了皱眉,暗自心想这倒是高招,搬出师父之名,他也不好再追问,毕竟他总不能逼柳青瑶现在打开锦囊。当然,他也不认为竹夫人有说实话。

先不说浪费一个秘密不说,如何才能算找到一个合适对象,这说法未免太过虚幻飘渺,地狱岛不是傻子,竹夫人也不是傻子,所以想要打探这种祕密根本不可能成立。

其实沈云飞多少也觉得怪异,但他的想法就跟浪九鸦一样,既然对方有心要隐瞒,他苦苦追问也无意义。

忽地间,竹夫人美目注视着浪九鸦,问道:“妾身已经说完了,不知浪公子是否也能告知你想打探的秘密?”

浪九鸦早料到她有一手,不慌不忙道:“按照规矩,只有持有阎王帖的人有这份资格,我手中并没有阎王帖,所以你问我也没用。”

竹夫人笑了笑,说道:“虽说地狱岛不会替浪公子实现,不过浪公子总有想知道的事,不妨告诉妾身,说不定妾身也能帮上小忙。”

浪九鸦摇头苦笑道:“来此之前,我并未想这么多,临时要我想一个答案,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不过,竹夫人若是要帮忙也无不可,至少我对清泉酒肆的酒还是很有兴趣。”

竹夫人眉开眼笑道:“若清泉酒肆的酒能入得了浪公子的法眼,这是妾身的荣幸,妾身恰好带了几壶酒,若浪公子不嫌弃,可以移至妾身的房间,妾身必定好生招待。”

沈云飞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笑了笑道:“莫非竹夫人看上我这兄弟了?”

竹夫人媚眼如丝,掩嘴笑道:“浪公子乃人中之龙,哪家的姑娘谁不倾心,就是不知浪公子可否垂怜妾身。”

浪九鸦摇了摇头,兀自站起身来,他淡淡道:“我有些睏了。”

竹夫人和柳青瑶看了一眼,她们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然知道这是浪九鸦的逐客令,两人欠身施礼后,盈盈离去。

沈云飞不满道:“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用如此决绝拒人于门外,这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伤人了。”

浪九鸦倚着栏杆,轻啜一口酒,笑了笑道:“倘若竹夫人会因此伤心,那我浪九鸦从今往后戒酒,再也不沾半滴。”

“你怎能肯定她不会?”沈云飞好奇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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