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真是次测验,他可承受不起不及格的成绩。
在跑向河流时他有好几次脚步蹒跚。弗兰克和黑兹尔扶着他站稳。
他们来到了河岸边,朱朋特停下脚步歇口气。河水湍急,但看上去不深。距离堡垒大门只有一“箭”之遥了。
“黑兹尔,你过去。”弗兰克用手同时扣住两根箭,“护送朱朋特过去,这样那些哨兵就不会朝他射击了。这次轮到我去拖住那些大坏蛋。”
黑兹尔点点头,涉入河水之中。
朱朋特想要跟上去,但不知为何他犹豫不前。通常来说他都很喜欢水,但这条河似乎……充满了力量,而且还不见得友善。
“这是小台伯河,”朱恩带着同情的语气说道,“它的水流带有真正台伯河的力量,那是罗马帝国之河。这是你打退堂鼓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孩子。阿喀琉斯的印记是希腊式的祝福。一旦你跨入罗马的领土,你就不能保留它了。台伯河会洗刷掉这能力。”
朱朋特精疲力竭,没法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他抓住了大致要点:“如果我过去,我就不再是刀枪不入的了?”
朱恩微笑起来:“那样一来会怎样呢?是要安全,还是要充满痛苦和可能性的未来呢?”
在他身后,戈尔工尖声嚎叫着从隧道冲了出来。弗兰克挽起弓同时射出两支箭矢。
黑兹尔站着河水中央大喊:“朱朋特,快过来!”
瞭望塔上响起号角声。卫兵大喊着,把弩箭转向戈尔工。
安娜贝丝,朱朋特念着她的名字,缓缓踏入了河水之中。水流冰冷,比他估计的还要湍急,不过并没有让他感觉不舒服。新的力量澎湃地涌进他四肢百骸。他的感官兴奋不已,如同刚被注射了咖啡一样。他来到了河流的另一端,把老妇人放到地上,这时营地大门打开了,几十个身穿盔甲的孩子冲了出来。
黑兹尔脸上挂着宽慰的微笑转过身来,然而她往朱朋特的肩后看去时,表情马上变为恐惧。“弗兰克!”
戈尔工抓住弗兰克的时候他正渡河到半路。她们从空中俯冲下来,一人抓住他一边的胳膊。她们的爪子戳进他的皮肤里,弗兰克痛苦地大叫着。
哨兵们大吼起来,但朱朋特清楚他们没法精确瞄准。他们最后肯定会失手杀了弗兰克。另一群孩子拔出长剑准备冲入河中,但他们也赶不及。
只有唯一的办法了。
朱朋特猛地伸出双手,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牵引力充斥在身体里,台伯河现在服从他的意志了。河水奔腾汹涌,弗兰克的两侧各形成一个大旋涡。从河流里爆发出两股水柱,变成了手的形状,与朱朋特自己的动作一致。巨手抓住戈尔工,吓得她们放下了弗兰克。随后那两只巨手像钳子一样把挣扎嚎叫着的怪物提了起来。
朱朋特听到其他的孩子们尖叫着后退,但他仍然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任务上。他握起拳头做了个粉碎的姿势,那两只巨手就把戈尔工按进了台伯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