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一道道的军令传下,
麾下诸将此刻亦不敢有丝毫的轻怠。
面上无不是浮现着浓浓的肃然之色。
众人相继领命,遂前去领本部之士奉命抵达自己的防线予以固守。
此令一下。
羌道大营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戒严的态势。
此消息一经传出。
陇西所刺探的探子也很快将此军情加急报与主将费曜。
当他得知了此情况后,亦不自觉的深思起来,喃喃细语道:“哦?羌道的蜀军全盘进入戒严之势了?”
短暂思索一番,费曜方是有所醒转,连忙说道:“照此看来,必定是参狼羌王庭内部发生了变故了。”
“让蜀军已然准备行动了?”
一念于此,他就陡然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但随之而来却也不由升起阵阵疑惑。
“只是,如若当真是参狼老羌王已逝,按约定倪大王子应该及时差遣人来通报于本将呐?”
“为何至今未有丝毫动静?”
由于先前派遣使者悄然奔入王庭求见倪大王子。
与之敲定好联合一道的情况过后。
双方之间就互相有约定。
若是老羌王逝世的那一刻,倪大王子就将差人来告知实情。
可瞧着如今蜀军方面都有所动作后。
自己却还未接收到关于参狼羌王庭内部有关的一丝情况。
这不由令费曜不自觉间心生数分怒意。
沉吟了良久,他方才长吐口气,叹道:“唉,看来关键时刻,这帮外族终究是靠不住。”
一番叹息,他随即是立即召集斥候,加大探查范围,深入到王庭一线,务必要迅速获取更深的军情。
号令一下。
曹氏方面的斥候不断深入推进。
不出数日,事先就埋伏于王庭一线刺探情报的曹军探子受到新近派遣出的斥候们予以接应。
方才是安然将军情如实呈递到费曜手里。
当他查阅到参狼老羌王已薨的消息过后,面上所积攒的怒意再也是抑制不住了,一拳紧紧握住砸在了面前的桉几上。
“倪大王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王庭内部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为何迟迟不通知本将知晓,难道不想与我方合作了?”
大肆怒骂了一番,费曜方才是重新缓缓恢复了冷静,沉下心来安排道:“汝等借机想办法混入王庭之中求见倪大王子,探其心意。”
“汝速速前去集结兵马,待一有回报,就立即行动,各部兵发羌道已北的边境,予以威慑。”
“喏!”
一席席的指令道落。
麾下诸人此时也发觉了自家将军满面的怒火,遂也不敢在此关头拖延,纷纷拱手领命而告退。
号令传下。
陇西境内的各部悄然往龙桑城,临桃一线聚集。
而此刻驻军于临桃的主将戴陵眼见着己方如此大的阵仗,他也是很快就明白了此定然是先前所谋划之事已有变故了。
特别是临桃就处在羌道已北。
近日来蜀军加强各项防务的情况他已有数分的了解。
这一下子,随着费曜号令各部集结待命!
他亦是嗅出了军事行动的意图。
遂也立即开始着手准备着大军欲动的一应战略物资。
短时间内,
羌道,陇西都在暗自的筹谋间。
两地亦是陷入了暗流涌动之中。
双方各自在筹备着即将欲爆发的冲突。
而在王庭一面。
由曹氏方面的使者也成功再度混入了王庭之中。
很快,就抵达了王帐外。
正在帐内处理着近日来的各项繁杂军务的新任羌王倪大王子一听,面上也不由不自觉的生出了数分疑惑,遂是暗自思忖着:
“嗯?曹氏使者,怎么来了?”
“本王不是差遣心腹去通知王庭所发生的变故了吗?”
“那费曜在搞什么名堂,为何不直接领军兵临羌道边境予以威慑蜀军。”
“反是差人前来面见于本王?”
一道道的念头不断在脑海里回想着。
思吟许久,他还是有些不解。
随即挥手命从旁侍卫将之带进来。
一阵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彻着。
片刻后,一曹氏来使就身着蓑衣,头戴斗笠般的装束映入在倪大王子眼前。
初一见到他,曹氏使者就面露浓浓的讥笑之色,冷嘲着:“在下听闻大王子已经如愿登上王位。”
“成为参狼羌族新一任的羌王,统领全族。”
“当真是可喜可贺!”
虽是言语之中在道贺,可此人的语气却是在阴阳怪气,极其的令人不舒服。
以至于倪大王子本就不顺的心绪直接炸了,厉声道:“汝何故如此?”
“本王在亲登上王位的那夜,就已经派遣心腹快马奔赴陇西予以通知费将军准备出兵陈兵于羌道大营边境,对蜀军形成威慑。”
“却不知,贵军为何迟迟未动也?”
一语落的。
此话反倒是令来使满面不解。
不过,他尚且还是素质过人之辈,闻之并未有所慌乱,反是厉声回应着,“哦?是吗?”
“羌王既是言,已经差人奔赴陇西。”
“那不知人在何处呢?”
一语直直的予以回应着。
倪大王子连是脸色间升起一丝狐疑,遂道:“什么情况?”
“本王之人没有安然抵达陇西乎?”
他一瞬间心下就升起了不祥的念头。
曹使听罢,面上流露着数分冷笑,回应着:“羌王觉得呢?”
“若是我家将军当真收到了王庭内所发生的变故,还会差遣在下亲自来面见羌王,形此多此一举之事呢?”
此话一出。
倪大王子顿时之间,面色大变。
他已是反应过来,出事了。
自己所派遣的心腹死士距当夜出发已有多日,现在既未到达陇西,又不见返回。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人在半道之中遇害了。
“使者一路行来,想来是舟马劳顿了。”
“方才是本王态度不好,还请谅解!”
一言而落。
来使也擅长察言观色,在瞧着倪大王子确实面上浮现着惊异之色,他也明白此事或许的确是不知情,并非故意不报。
随即,他也拱手回应着,“羌王客气了。”
“想来是羌王您所派遣之人于半道中遭遇危险了,而导致无法抵达陇西。”
“那依羌王之见,我等该当如何乎?”
一席席的话语接踵道落。
曹氏使者紧紧目视着羌王所在的方向,予以问询着。
闻言,倪大王子稍是沉思了一阵,他方才是有所醒转过来。
此事他已经知晓是谁干的了。
必然是他那提前逃出生天的王弟。
“好啊!竟然敢杀害本王的心腹。”
心底下暗自沉吟一句,紧随着他的面上就浮现着一层层的阴冷之色道:“本来,本王还准备待稳定了王庭大局。”
“再将你抓捕归来,听从父王临终遗言,将你囚禁一生,保你衣食无忧。”
“只是,你非要与本王作对,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一道道的念头不断在脑海里回想起。
倪大王子面色间浮现着的肃杀气息愈发浓厚。
通过死士于半道中所遇害的情况。
倪大王子基本能够判定必然是倪二王子所为。
不仅如此,他亦能够断定,此人定然还潜藏于王庭周边地带。
一瞬间,他胸间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许久,他才压抑住心间怒火,心平气和地向来使说着:“还请来使速速发消息与汝家费将军,令其集结大军于边境,以此威慑蜀军。”
“至于王庭之事,本王自会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