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倒下在一颗粗壮的槐树前。
槐树的树干非常粗壮,约三个人才能抱住。
枝繁叶茂,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阴森。
沈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在张琪身上收集到了颗粒。
原来竟是树皮碎块!
突然,九幽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沈飞抬头。
只见槐树突然冒出淡淡银白色的光芒。
树干中似是出现一个人形。
人影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清晰。
待沈飞看清树人的脸时,也吃了一惊。
那赫然就是小尚。
小尚从树干中走出,抬步来到李大贵的面前。
她面无表情,低头看了他一眼。
随后抬手。
在他抬手的同时,身后槐树的树枝像是八爪鱼一样,疯狂乱舞。
“不行,得阻止她!”沈飞连忙说了一句。
随后一个闪身,把李大贵拉开。
“小尚!你还记得我吗?”沈飞查看了一下李大贵,发现他没什么事,只是睡着了。
小尚对着沈飞,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是我,那天跟着你爸爸进房间探望你的。”沈飞继续说道。
可小尚压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沈飞!她身上有树精的味道。”麒麟突然开口提醒沈飞。
“你先把她困住!她身上不对劲。”
“好。”沈飞一声应下,随后快速地从储物袋了掏出一条绳子。
他用力向空中一抛,运气灵力,手上快速结印。
只见绳子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瞬间就把小尚困住了。
小尚疯狂地挣扎着,却毫无作用,绳子反而越缠越紧,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放开她!”
就在这个时候,才槐树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男人。
男人带着面具,慢慢走上前。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张琪。”沈飞气息一冷,说道。
“张琪不是死了吗?”九幽看着此情此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放就放?”沈飞鄙夷地看着张琪,捆住小尚的绳子更紧了。小尚大叫了起来。
眼看小尚痛苦不堪,张琪有些急了。
他嘴里低低地念着听不动的话,随后用刀往自己的身上一割。鲜血立马往下流向地面。
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鲜血就被地面吸收。
“轰”突然地面一阵晃动,就像地震一样。
“下面有东西!”麒麟立马提醒沈飞。
沈飞运起灵力,跃起。手里还提着李大贵。
这时,无数的树根从地底钻出,而且速度极快。
糟糕。
沈飞刚刚跃得不够高,李大贵还没脱离树根的范围。
树根瞬间就缠上了李大贵,把他拖走了。
在得到猎物的一瞬间,树根就钻进地里,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幻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飞有些后悔刚才大意了,但还有机会。
“放了小尚。”张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李大贵踩在脚下了。
眼看如果他不答应,就要把李大贵踩死的样子,沈飞无奈只能答应。
一个响指,绳子就松开了小尚,回到了沈飞的手上。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张琪把脸上的面具摘下。
摘下的一瞬间,透过月光,能看到他脸上已经腐烂了,甚至还有蛆虫在爬动。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死的就是你。但后面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尸体和你的身高体型不吻合。我就猜测会不会你其实压根没有死。再后面我知道了曹庆有的面貌特征以后,我就立马赶回去再检查一边那具尸体。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伤口,并不像死了只有一个晚上。而且之前的十八具尸体,他们的亲人早就拉去下葬了,这样剩下来的,身高体重和尸体吻合的就只有无亲无故,早已失踪的曹庆有。”
“不错。”张琪听完,给沈飞鼓了下掌。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沈飞不解,他不觉得张琪单单会因为母亲的反对,而去策划这些。更何况,死者都是无关之人。
“想知道为什么?”张琪突然笑道。
明明是笑着的,但因为面容过于惊悚,更像是在哭。
“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小尚。”张琪一边说着,一边环抱身边的小尚。
“我和小尚还有曹庆有一直都是青梅竹马。曹庆有虽然为人不咋滴,经常欺负小尚。但她很温柔,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可这一次,不能原谅!”张琪突然大声说道。
“小尚自从受伤以来,我和九叔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我想外出赚钱,然后带小尚去大城里看病。所以隔一段时间才能看望她。村里的人很好,知道我和九叔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就提议每家轮流看一天。就连最顽皮的曹庆有也也说要尽一份力。我当时心里非常感动,可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恶心!把他们杀了都不解我的恨!”
“每次我回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尚的变化。从以前的活泼开朗,变成胆小怕人。整天处于恐慌之中,压根离不开人。但无论怎么问她,她都只会说没事。”
“直到半年前,我打工的老板要把店铺关了。我还没有通知家人,就回了村子。我想着给小尚一个惊喜,所以第一时间去到了她的家里。我到了门口的视乎,就察觉不对劲了,九叔家的门没有关。我进入了房间,就看到刘二正把小尚压着,她疯狂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嘴里正被人塞了一块布。而曹庆有正在一旁数钱!我那时候只感觉天旋地转,呆在原地。小尚转头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我。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当时的眼神,那种绝望的眼神。”
“刘二察觉到了小尚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就发现了我。立马提上裤子就跑出去了。而曹庆有看到我,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我上前就给了他一拳,问他在干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回我的吗?”张琪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那种窒息又绝望混杂着恶心的气息再度侵袭他的内心。
“他说,我在拉皮条。小尚反正已经残废了,不可能嫁人了。不如让她贡献一下她仅有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