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着钥匙,来解她笼子上的锁了。
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少年,纯黑色的头发,有着青春最动荡的活力,动作间还有属于少年的痞劲:“再拍一下试试,相机给你砸了,信不信!”
少年身上戾气很重,男人放下了相机。
温念橙一字不言,眼里留存的晦暗无光没了,一点点亮了。
少年脱了外套,朝着她走过来。
不同以往,是高高在上且与人疏离的表情,她侧着头,一身休闲便衣打扮,几缕乱发贴在红肿的脸颊上,眼睛也红着。
倒有点像落魄民间的小公主。
他走过去,把外套盖在他脑袋上,抬起手,手隔着外套在她头上碰了一下:“好学生,敢不敢逃课?”
片刻之间,温念橙想起来了,少年唤黎樾,是同级的红人,同另一位朋友一起,调皮捣蛋出了名。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第一次,载着她的私家车撞到了他骑着的摩托车,少年摆摆手说:“没受伤,走吧。”
温母给的教育是不忤逆长辈,更是知错就改,温念橙不想活在被别人操控的人生里,她说:“敢。”
尾音落地,几乎同时,手上传来温度,他抓住了她的手,很热,同冰冷的钢琴键、暖不热的画笔、和那些转身便冷漠的社交不一样。
少年的手宽厚温热,把她那一丝忤逆的不安心虚一瞬间压了下去。
出了喧嚣的会场,黎樾带她去了医院,温念橙没任过性,更没耍过脾气,这是第一次。
刚满十八岁的少女端坐在长椅上,脸上有稚嫩,还有同龄人没有的优雅气质:“我不想去医院。”
温父便是因病去世的,过度劳累导致器官衰竭造成的,她很讨厌这个地方。
这话很任性,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着陌生的人说了出来。
黎樾把她取下来的外套批在她背上:“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
说完,他走了,往门诊的方向。
之前他应该抽过烟,衣服上面有烟味,她也讨厌烟味,那些应酬的人一开口,就是令人泛呕的浓烟味。
她想把外套取下来,抬起来的手,僵住了几秒,又收了回来。
从七点等到八点半,很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了。
气喘吁吁的少年两手都是满满的,他将盒子状的东西放在旁边,又从袋子里取出来冰袋,缠上纱布递过去:“敷脸上,好学生不能丑着去学校,更不能逃课。”
温念橙接了过来,一直自信满满的她,头一回不敢与旁人对视:“谢谢。”
她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低着眸也能牵走别人的目光。
那是夏季,晚风吹啊吹,黎樾整颗心都晃荡了,同第一次碰撞的遇见一样,她只是往窗外看了一眼,他也只是转了一下头,就六神无主了。
她一抬头,看见他无措的眼神,微怔了很久,目光一转,放在他身后:“那是什么?”
方方正正的盒子,粉色的,还打了一个蝴蝶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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