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确实有些困了,甘宁赵云等人一个又一个的人轮番上阵,逐一和颜良切磋,倒是让吕布这个最强的猛人,像个贴身保镖似的在一旁看着。
这也就是刘协安排的差事,换了任何一个人,吕布鸟都不会鸟的。
无聊的在一旁看他们打斗,确实很容易犯困,吕布像是赶着下班似的。
只想赶紧把颜良搞定,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总不能再让颜良安然无恙的回去吧。
“这?”
颜良看着吕布,心里有些发慌。
如果是一开始,颜良还非常自大,自信有实力和吕布一战,可是接连和赵云关羽交过手之后,颜良已经被打击的不行了。
再加上吕布早已名扬天下,虎牢关傲视群雄,面对刘关张三人联手,才堪堪惜败,一对一单打独斗,吕布是无敌的存在。
被打的没了脾气的颜良,面对吕布,根本就没有挑战的勇气了。
颜良惊吓的连身子都坐不直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惧,随着吕布骑马逼近,而变的愈发的强烈。
至于淳于琼,早就吓蒙了,郭图不知道颜良的厉害,但淳于琼知道,而且很清楚!
以前淳于琼还不太服气,仗着自己当过西园八校尉,在袁绍身边是老资历,没把颜良放在眼里,结果两人堂堂正正的打了一次,淳于琼在颜良面前连三十回合都没能撑住。
但是今天,就连甘宁,都和颜良拼到了八十多个回合,赵云关羽两人更是稳占上风,这意味着什么,淳于琼简直不敢想象。
只能说河北最强的武将,今天在这里,连屁都不是,被当众连番戏谑,被任意羞辱!
赤兔马缓缓走来,吕布故意放慢了速度,一边靠近,他一边欣赏着颜良脸上表情的变化。
颜良冷汗直流,嘴唇莫名的变的发干,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在吕布面前,他紧张的像是第一次上阵的新人一样,彻底怂了!
咚咚咚!
白马城上面,鼓声突然用力的被人敲响了,吕布回头一看,整个人顿时变的激动无比。
城楼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面牛皮战鼓,此刻正在敲鼓的正是刘协本人。
而曹操也离开了城楼,正在带人在城中集结,随时准备出击。
赵云和关羽都打败了颜良,吕布自然是更加没有任何的悬念,别人或许不太清楚吕布的实力,曹操却非常清楚。
因为曹操和吕布两人打的交道太多了。
距离越来越近,连颜良的坐骑也不安的倒退了几步,似乎它也从吕布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压迫感。
关羽的压迫感来自气势,吕布的压迫感,则纯纯的来自实力。
吕布有着碾压一切的实力!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颜良,你怎么了?哈哈!”颜良的恐惧不安,让吕布非常享受,此刻的他就像是可以断人生死的判官一样。
吕布突然一声暴喝,陡然加速,赤兔马迅速逼近,颜良也只好咬牙前冲,硬着头皮把刀举了起来。
刚一靠近,吕布的方天画戟便猛然举过头顶,然后,轰然劈落,方天画戟势大力猛,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了下来。
颜良本能的举刀抵挡,锵的一声,两人的兵器毫无悬念的撞击在一起。
吕布举重若轻,神色从容,颜良则双手用力,牙关紧咬,只一次比拼,就已经让颜良感受到了那股不可撼动的狂猛神力。
方天画戟迅速变向,朝着颜良的腰间横扫了过来,带起呼啸的一股狂风。
颜良慌忙横刀去挡,勉强挡住了,但颜良在自己一向很有优势的力量方面,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一般来说,擅长使用大刀的武将,都有着惊人的臂力,力量非常强,但在吕布面前,颜良的力量,却落了下风。
吕布不仅力量强过他,招式也非常犀利,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舞动如飞,攻守自如,不管什么招式,吕布都是信手拈来,方天画戟随心所欲,威力惊人。
锵锵
接下来,时而,方天画戟猛砸在大刀上,时而或挑或刺,让颜良吃力的应付,不论在力量,还是在招式的精妙上,吕布都全方面的占据优势。
双方你来我往,战马盘桓,随着两人的打斗,地上被马蹄卷起了阵阵征尘,吕布始终气定神闲。
但颜良的脸色却愈发难看,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憋的满脸通红,虎口被震的几乎要裂开,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但即便这样,依然有些跟不上吕布的节奏。
十几个回合,颜良还能勉强支撑,可是,体力和精神力的双重消耗,让他的动作变的越来越慢,可吕布却越来越快。
突然,吕布猛然一挑,把颜良的大刀挑到一旁,说时迟,那时快,方天画戟随着吕布手腕反转,变向横扫,直奔颜良的腰间而去。
速度太快,颜良根本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颜良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变的混沌了,他的腰间,也清脆的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吕布这一击势大力猛,犹如巨石砸落,颜良登时从马上被抽飞,随即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刚一落地,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淳于琼见状,暗道不妙,可是没等他做点什么,吕布冷然一笑,方天画戟犹如疾风一般,骤然刺进了颜良的心口,颜良根本躲闪不过,他甚至连从地上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啊!”
剧烈的疼痛,使得颜良两眼圆睁,面目变的狰狞无比,身后的袁兵将士,也都惊呆了。
什么将领,带什么士兵!
颜良一向狂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久而久之,跟随他的将士也变的非常骄狂自大,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颜良被吕布挑杀,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彻底震撼到了所有人,袁兵将士无不胆寒,无不骇然。
吕布不屑的看了颜良一眼,方天画戟迅速抽出,血光迸溅,也带走了颜良最后一丝生机。
然后,吕布旁若无人的砍掉了颜良的首级。
曹操率军及时杀出,曹军将士如同泄闸的洪水一样,疯狂的杀向惊魂不定的袁兵,一场大屠杀迅速拉开了大幕。
曹军的铁骑咆哮着,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许褚典韦他们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宝剑,闪烁着寒光。
汉家战旗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一时间,战鼓如雷,杀声四起,站在城楼上的刘协,手扶着垛口,望着犹如红色火焰一般的汉军将士,也不由得生出万丈豪情。
汉在五行中属火,所以军队的主色是红色,内衬是红色的,战旗是红色,许多将士的战袍也是红色的,就连枪缨和盔缨也都是红色的。
一眼望去,犹如一片红色的海洋,又像万丈火光无情的向惊慌失措的袁兵席卷了过去。
面对如此威猛的曹军,袁兵惊魂不定,如同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抵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一触即溃,原本齐整的阵型,迅速就被曹军冲散了,变成了一盘散沙。
曹操心里也憋了一口气,今天风头全都被赵云吕布这些人出了,这所有的一切,自然要归功于刘协一个人。
虽然郭嘉不介意刘协出风头,但曹操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此时曹操一马当先,眼中透着无情的杀气,只想狠狠的发泄一番,扳回一局。
“给我杀啊!”倚天剑高高举起,闪出逼人的寒光。
许褚典韦等人,如同猛虎下山一样,肆无忌惮的杀进袁兵的队伍中,兵刃狂舞,掀起一阵阵无情的血雨。
典韦和许褚心里也有些不服气,只不过他们没有机会和颜良交手,实际上,论实力,他们并不输给颜良。
典韦舞动八十斤重的大铁戟,铁戟无情,当真是碰上就伤,砸上便死,杀的袁兵哭爹喊娘,血肉横飞。
铁戟在典韦手中犹如活物一般,时而翻转,时而横扫,时而直刺,每一次击中敌人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那些袁兵在典韦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稻草人,任由他随意击杀。他们的哭喊声、求饶声,都无法打动典韦的心。
许褚骑着战马,手握大刀,带领着曹操的亲兵虎卫冲锋陷阵。他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袁兵面对许褚,无不胆寒,被杀的纷纷溃败。
许褚的大刀哗楞楞直响,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袁兵的生命。袁兵惨叫连连,血肉横飞,犹如地狱般的景象。许褚的大刀犹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袁兵的生命。
见曹军上下气势如狼似虎,杀的袁兵一泻千里,纷纷逃窜,站在刘协身旁的陈宫也忍不住笑了。
“陛下,曹操那边好像都在较劲啊,奉先子龙他们大出风头,让不少人都憋了一口气,所以都表现的极为勇猛。”
重新回到城楼上的吕布,见陈宫笑的如此快慰,忍不住说道:“公台,你跟随我身边那么久,好像从未见伱如此笑过。”
在吕布的记忆中,陈宫的笑容实在少的可怜,这不由得让吕布大为不解。
陈宫道:“奉先,陛下和你可不同啊。”
陈宫也不忍心当面指责吕布,反正,在吕布身边,陈宫是既当爹,又当娘,操碎了心,结果,还不一定落好!
吕布没少和他唱反调,甚至脾气上来,吕布很多时候顶牛一样,让陈宫下不来台,气的咬牙跺脚。
总之,陈宫拿吕布没有办法,他出的主意,如果吕布听了,那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如果吕布不听,那就麻烦了,陈宫脾气刚正倔强,吕布越是不听,他往往越不放弃,如此一来,两人最后总是会闹的面红耳赤,难以收场。
刘协温和的笑了笑,“奉先性情耿直,言行举止表里合一,之前没少让公台费心啊,不过,都过去了,该翻篇就得翻篇,现在我和曹公都在积极表现,这很好啊。”
刘协的表现,相应的,也让曹操感受到了压力,这种良性竞争,好处立竿见影的,刘协并不排斥。
他和曹操的关系,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两人并非立场不同,至少平定天下的目标,是一致的。
郭图见势不妙,比谁跑的都快,淳于琼匆匆抵挡了一阵,也彻底放弃了,曹军一路追杀,斩将夺旗,这一战杀敌不下五千人,俘虏擒获三千多,都快把袁兵追到黄河边了。
当曹操回城后,刘协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食,将士们就餐的同时,刘协则带人赶紧救治伤兵。
林彤、李二牛这些救护队的人,都是刘协一手组建提拔起来的,他们对刘协的命令,绝对服从。
不管是曹兵,还是袁兵,刘协要求一视同仁,只要受了伤,都务必马上给予救治。
刘协正在指挥大伙,见典韦大步走了过来,胸前还插了一支箭,血流了不少,露在外面的箭杆嫌碍事,已经被典韦掰掉了。
刘协忍不住调侃道:“典韦,你受伤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快过来,朕帮你瞧瞧。”
典韦嘿嘿的笑了笑,“陛下,还是让别人来吧,哪敢再次烦劳陛下亲自动手呢。”
刘协救过他的命,也曾多次帮典韦处理伤口,一来二去,弄的典韦都不好意思了。
刘协瞪了他一眼,“怎么?一个大男人,今日变的如此婆妈了。”
刘协不由分说,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典韦缩了一下脖子,径直走过去坐下了。
“受了伤,就不要硬撑着,在朕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尊贵,谁也不比谁卑贱!”
那些受伤的袁兵战俘,见刘协亲自救治他们,本来就非常感动,又听到了这么暖心的话,一个黑脸的汉子当场就站了起来,表了决心,“陛下,俺想以后跟在您身边,做一个护卫。”
喊话的是一名袁兵战俘,他刚一开口,就惹来不少人嘲笑。
“一个战俘,竟然还妄想做陛下身边的护卫啊。”
“就是啊,战俘怎么可能做陛下的亲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