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两次。”谢问这么说道,他的胡须依旧没刮,神色疲惫,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像是一夜未睡,“如果你答应他了,我不会来骚扰你。”
谢问挑起闻孝素净的一双手,上面空空如也,没有饰品:“但是你没答应。”
闻孝抽回手,这一层只有两户,谢问搬进来李重山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什么也没说。闻孝有些拿不准他是否清楚自己和谢问之间的事,现在一想到自己和老东西做/爱的时候,谢问就在隔壁,心里就别扭得很。
“今天不行。”闻孝低头算着日子,他杀青后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怕是都要待在李重山身边了。
谢问垂眼看着他,抿唇道:“最后一次的时候,可不可以由我来定。”
这话倒是出乎闻孝的意料之外了,他想快些结束和谢问的肉/体交易,对方却好像不这么想。闻孝知道走道里有监控,这么站在门外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他一时也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谢问的要求,只得点头,“好。”
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去。
“等等。”谢问再次叫住他,“明天老四回来,我们一起去接他吧,他说跟你约了回国去醉里居。”
闻孝这才想起来asd的第四位,钟连琴,明天回国。
李重山摸进家门的时候,屋子里黑黑的,闻孝正缩在沙发上看电影。卧室里有一整面墙都是雪白的,投影仪吊在天花板,彩色光打在墙面上,映出电影里的画面。闻孝靠在那儿,半阖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幼犬。
“别着凉了。”李重山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空掉毯盖在他身上,自己也脱下鞋,凑到旁边把人搂在怀里,“看的什么?”
闻孝转动了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中,眼皮依旧耷拉着,声音也是糯糯的,没什么精气神:“纽扣,十年前的老片子了。”
李重山把下巴虚搁在他发顶,简单地唔了一声,似乎对问题的答案并不感兴趣,他扫了一眼墙壁,这部《纽扣》是黄岚早期的作品,当年上映后就轰动了影视界,拿奖无数,一直被奉为经典。
李重山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闻孝一个问题,那时他刚刚得知闻孝的旧事,心疼得要命,便问闻孝想不想去念书。闻孝笑着说不想,说他喜欢演戏,说他想挣钱。若非如此,李重山本是打算将闻孝送进学校的。
江山祭录拍完后黄岚曾经跟他提过闻孝,说是难得的人才,灵气逼人,教人过目难忘。
李重山想,惊世、长安,这些还远远不够,他想捧的人就一定会把他送到最高的位置,他要让闻孝出演黄岚的男主角。
好半晌卧室里都只有人物的对话声,李重山低头发觉闻孝已经闭上了眼,看样子睡了有一会儿了。他轻手轻脚地挪开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重新蹲在闻孝跟前。
那是长安传世的银戒,闻孝到底是没答应嫁给他,不过他也预料到这个结果,总归是没赶他走,这就已经很好了。
他小心翼翼扶着闻孝的手,将戒指偷偷套在无名指上,然后放置唇边轻吻。他可以等,等到闻孝愿意接受爱,愿意完全扑进他怀里的时候。
他会一点点捂热这个人的心。
次日闻孝搭着谢问小树的车,三人在午后前往机场。
乔新树自闻孝上车起就叽叽喳喳的没个休停,闻孝又惯会宠着他,有问必答,那声音更是没完没了。
“你不许嫁给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他就是让你骑虎难下,你看,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是一对了,真够心机的。”
乔新树边说还要便踹前面的椅背,否则根本发泄不了他的怒火。
闻孝顺手撸了一下他的毛,“李先生对我很好。”
“我对你不好么,谢哥对你不好么。你才多大啊就要嫁给他,照他那年龄应该是你叔叔辈。”小树极为不满,气呼呼的,顺毛也不管用了。
“我没有打算嫁给他,”闻孝扶额,“只是答应留在他身边几年,还他的情。”
等到李重山腻味了,放弃了,他就默默退出,结束掉这段关系。
“到了。”谢问踩下刹车,停在机场前方的车位。
asd的钟连琴,人如其名,出身音乐世家,十六岁到德国留学,主攻钢琴,兼修小提琴、古典吉他、萨克斯管,甚至还会一点琵琶古琴。asd成团后的主打专辑基本是由钟连琴和小树编曲,每场演出一定会带有乐器元素,这也是asd曾经风靡全国的原因。
闻孝瞄了眼表,这个点还没到那便是航班延误了,他戴上口罩下车:“我去趟卫生间。”
机场广播机械不停地播放,红绿色相间的字幕滚动跳跃,行人熙熙攘攘,过客匆匆。闻孝从东边的大门进入,直接乘电梯到二楼楼梯口的洗手间,甫一转角,撞上一人的肩膀。
那人用鸭舌帽盖住了一头奶奶灰,戴着和闻孝同款的口罩,双眼迸发出惊喜,站在原地像只开心的兔子:“你,你是来送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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