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云木香立刻便爱不释手了,“这是哪个工匠雕的,真厉害!”
秦述没答话,手指随意的敲了敲桌子,面上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云木香震惊道,“不会是你做的吧?”她上前抓住他的手,“皇上,您真厉害!你比万能男主还万能男主!我当初怎么就把你这颗沧海遗珠给遗漏了呢!居然只给你这么少的戏份,真是瞎了洒家的狗眼!”
“又胡言乱语什么。”秦述抽回手,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云木香丝毫不在意自己脑门上挨的那一下,凑到秦述身边说道,“总之,我的意思就是,皇上,您真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这高帽子秦述似乎带的很受用,扬了扬下巴,脸上似有得意的神情。云木香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秦述这样倒像个普通男人,也喜欢听异性的夸赞。她坐到他身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皇上,你真可爱。”
秦述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胆子变大了。”声音中带着些威胁。
他威严的模样却丝毫都没吓到云木香,她摆弄了一会手中的小狗,抬头问道,“为什么要雕一只小狗?这么好的玉,人家一般不是雕龙就是雕凤,再不济也要雕一只神兽吧?雕只小狗不觉得浪费这么上好的玉质吗?”
秦述看着软趴趴偎在自己身边的云木香,眼底不由柔和下来,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物似主人形。”
云木香抬头瞪他,“那要这么说的话,我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你怎么都该雕一只牡丹吧?”
秦述不动声色的与她对视,语气淡淡的说道,“厚颜无耻四个字会写吗?”
“不会,但是我会写事实胜于雄辩,整个西燕皇宫都找不出第二个长得像我这般美若天仙的雌性生物!”她对于自己这个身体唯一的优点向来秉持发扬光大的态度。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秦述的笑声,她腹诽了几句,不跟他一般计较,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雕小狗,越看越喜欢,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喜欢的。”
“值钱的你都喜欢。”秦述一语中的,噎的云木香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觉得秦述能坐上皇位还是有理由的,至少观察入微。她不经意间看见秦述袖子里偶尔露出的她送的彩珠,不由脸红。虽然他们两人都是逢场作戏来着,但人家送的东西多奢华,她送的也太寒碜了点。
她讨好的对秦述笑了笑,指了指他手腕上的彩珠说道,“皇上,这个咱还是给取下来吧,改天我送你个贵的东西,不然显得我多小气。”
秦述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看着她,语气淡漠的说道,“滚去睡觉。”
她连忙抱住他的腰不肯走,哀求道,“我们再商量商量嘛~”
秦述眉梢轻轻一挑,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的衣领上,做出要挑开她扣子的动作,“看来你还不困?”
云木香触电一样从他怀里弹了出来,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转头就跑,“困死了困死了,我先去休息了。”说着便冲到床上,往被子里一钻,闭眼就睡。
事实证明,东西不是随便乱收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点说的一点都没错。秦述第二天就理直气壮的装布,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喂饭服务,自己悠闲的跟太上皇似的。一顿饭吃的让她已经没脸在方圆十里混了,寝宫里伺候的宫女都在偷笑。也只有她这么心脏坚强的还有始有终的把这顿饭完成,最后还查看了一下秦述的手伤,这才让他去御书房接见大臣。
虽然有了秦述的准许,楚衍不再寸步不离的非要时时跟着她,但云木香今天倒没有去找秦璋,而是直接差了红蔻把用得着的东西给送过去。秦璋养伤她也不必总是过去,只等他好了再想想怎么把他送出去便好。
她正苦思冥想着,昨天打仗没打过瘾的宁伏伽又找了过来。云木香一见到她,眼睛一亮,立刻冲进房间,把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玉雕小狗拿了出来,在宁伏伽眼前晃道,“看见没看见没?皇上送给我的,皇上亲手雕的哦,只此一份,别无分店。”
宁伏伽看着她得瑟的模样,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那皇后可真得小心保管。”
“那是自然,皇上对本宫的一片心意嘛~”云木香看见她生气,得意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她乐了一会,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宁伏伽,问道,“你又来找楚衍打架的?”
“哼,楚衍这个没用的家伙,束手束脚的,跟他打有什么意思?”宁伏伽冷冷道,她的目光看向云木香,“皇后现在可得好好享受与皇上这般琴瑟和鸣的日子。”
听出她话里有话,云木香道,“宁小姐可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她走近云木香,低声对她道,“娘娘知道昨天边关来的急报都说了什么吗?”她的唇边染上笑意,“西燕真是不知好歹,皇上原本就在那里受了辱,看它不顺,但这些日子来倒没有攻打的意向,西燕倒好,居然让人夜袭东昌驻军。皇后娘娘,您猜猜,皇上对这样不知好歹的对手,会如何应付呢?”
当然是赶尽杀绝。云木香想都不用想便得出结论。
宁伏伽转过身去,继续道,“当然,您现在已经是东昌的王后,只要你不在意你的母国,自然还是可以与皇上好好相处。”
云木香皱了皱眉头,她倒是不在乎什么‘母国’,她就在乎邬荣郅的性命,还有日后改变秦述命运的可能性。她必须加快速度,让秦述以为自己已经对他爱的死心塌地了,她必须赶在东昌与西燕开战前穿越回去才行。
茯苓见云木香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托着腮,像是在思考什么,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公主,您在想什么?”
云木香回过神来,看了看茯苓,“你说,要怎么做,才会让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对他已经死心塌地,爱他爱到不可救药了呢?”
茯苓想了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俯身在云木香耳边道,“当然是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
我靠!云木香的嘴角抽了抽,她怎么没想到,古代男女可没那么多滥情的,都把贞操看得忒重要,一个女人要是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那绝对是表明已经认定那个人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真的要跟秦述上床?
她刚一想到这里,脸就已经红到耳根了,她真是无法想象自己跟秦述赤身裸|体的交缠在一起的情形。茯苓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已经了然她在纠结什么,于是继续小声对她道,“公主,您与皇上原本就是夫妻,到现在还没圆房于理不合啊,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您的。”
“我知道。”云木香脸更红,摸了摸鼻子。
茯苓张望一番,又道,“公主讨厌皇上碰您?”
“那倒也不是……”她回想了一下与秦述每次的亲密接触,倒是没有一丝讨厌的情绪,只是她原本准备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未来老公的。
“那公主还有什么忧虑?”茯苓道,“您得早日抓资上的心才是,那个宁姑娘,天天对皇上虎视眈眈的,公主可别让她有机可乘!”
云木香看着她护食小狗一般的模样,不由笑道,“你倒比我还急,快去忙你的去吧。”
“公主您可别不上心。”茯苓对她撇了撇嘴说道,继而去帮红蔻的忙去了。
云木香又呆坐了好一会,最后终于狠下心,不就是上个床嘛!反正这身体也不是她的,等她回去了,依然可以把自己那个身体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未来的老公。她一拍桌子豪气凛然的站了起来,可没等她站稳,腿一软,又坐到凳子上——还是紧张啊……
秦述平日傍晚就会回来的,可今日却拖了好一会,一定是在研究与西燕的战事。云木香撇了撇嘴,她就知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好的突然雕了只小狗送个她,一定是怕她知道他要攻打西燕的事情不高兴。
秦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进来便看见云木香苦大仇深的盯着一本书看,他走了过去看了两眼,说道,“书拿反了。”说着便随手脱下朝服递给过来接的红蔻,继而在茯苓端着的铜盆里洗了洗手。
云木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刷的一下吧书扔了。秦述倒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转头看她,“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有……”云木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秦述察觉到什么,走了过去,俯身看着她道,“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一对上他的眼睛,云木香的眼神闪了闪,小声嘀咕道,“我才没做什么亏心事呢。”
见她不想多说,秦述也不再多问,而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云木香一惊,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眸子幽深,似有些担心她,“知道要与西燕开战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云木香先是诧异了一下,继而又想到与宁伏伽说话的时候楚衍也在场,顿时就了然了,她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我都忘了,你有眼线的。”
她瞥了秦述一眼,“你不用担心我,皇上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还这幅不高兴的模样?”秦述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
“人之常情啊,西燕是我的故乡啊,”云木香道,“要是东昌……”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算了,也不怪秦述不懂故乡对人的意义,他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故乡和国家的概念。这时,秦述身边的小太监又像平常一样,把秦述白日没批完的折子递了过来。
云木香努了努嘴,“你去批折子吧,我再看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