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用白缎绑了,压在他发顶上:“别乱动。”
绑他的是灵犀啊,迟宁迷迷瞪瞪地想,他用羽毛做成的法器,怎么不听他的话了呢。
顾凌霄的灵力很霸道,聚到迟宁残破的灵根处,登时就把那散着淡光的一小团包裹住,慢慢修补、润养。
整个过程像两道齿轮在尝试彼此契合。
迟宁开始冒汗,鬓发濡湿。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热过,像是在三伏天里滚了一遭,从内到外都是烫的。
灵脉排斥外来的灵力,不想与之融合,迟宁咬着下唇,呜咽发抖:“疼……”
“第一次灵修都会疼的,”顾凌霄凑到迟宁耳垂旁说话,声音低沉好听,“忍一忍,嗯?”
迟宁迷乱地点头,复又摇头,被绑在上方的手攥紧了榻上的毛皮毯子。
“不舒服……太软了……”
榻上本来就软,迟宁倒在上面,腰下恰好压了只软枕。他像躺在一团棉花上,轻飘飘使不上什么力气,因此腰背酸痛一片。
顾凌霄说迟宁“娇贵”,把他抱起来,进到里间放在床上。
迟宁有些迷糊了,也逐渐琢磨出灵修的快活。
顾凌霄淡蓝色的灵气没之前莽撞了,很温柔地抚慰迟宁破碎不堪的灵脉。
看他乖了,顾凌霄给他解开了手腕上的白缎。
双手恢复了自由,迟宁却无措地不知道放在哪,最终轻轻抓住了顾凌霄腰间的衣袍。
顾凌霄看到勾着他衣袍的手指,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一时没注意分寸,把灵力注得多了些。
迟宁皱起眉尖:“轻点,你弄重了。”
顾凌霄:“……!!!”
他知道迟宁的话没别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激动到心猿意马。
一次灵修结束,顾凌霄还要再来几次:“我刚才看书中所写,要多试几次效果才好。”
迟宁一点也不想夸徒弟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的本事。他精力都耗光了,只想埋在被中睡个好觉。
最终怎么睡过去的迟宁也忘了,他朦胧记得睡着前有只大野狼凑过来,不怀好意地咬了他嘴唇。
第27章我们的关系是…
迟宁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他坐起身,发现床上的锦被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便弯腰把那被子捡起,团巴团巴抱进怀里。
意识开始慢慢回笼,最先袭来的是嘴唇上的胀痛。
迟宁用指腹摸了摸下唇,那处传来刺疼感,像是破皮了。
迟宁后知后觉想起:
他在梦里被狼咬了。
可醒来为什么还有痕迹?
迟宁还没醒透,拿手托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
直到外间传来一阵饭香,迟宁抬头,见是顾凌霄带了早饭进来,正一一摆在桌上。
昨晚、他们、好像、灵修了。
迟宁把头埋进被子里,脸皮发烫。
此时顾凌霄敲响了里屋的门框:“师尊醒啦,要吃饭吗?”
迟宁抬起头,面上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样子:“你先出去。”
在顾凌霄眼里迟宁现在没有一点震慑力,嘴角处的细小伤口,水红微肿的唇瓣都让人想入非非。
顾凌霄又记起昨晚迟宁的样子,又乖又矜贵。
长着一身细白皮肉,让人不敢使力气,仿佛掐一下就会留印子,吮一下就能红肿破皮。
顾凌霄盯着迟宁湿红的唇瓣:“要上些药吗?”
“不要,”迟宁仍是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顾凌霄听话地关上里间的门,退了出去。
他知道迟宁是有些生气了。这人生气的法子很少,气急了只会张着瑞凤眼瞪人,或者骂几句“滚”和“混账”。
迟宁下床去洗漱,故意慢慢吞吞的,希望顾凌霄能放好早饭就走。
他怎么就糊里糊涂和徒弟做了双修这种事。
方才顾凌霄进来的时候还神色如常。
他真想一剑敲上去。
迟宁在脸上扑了好几道凉水,手指在冰凉的井水里揉搓地发白。直到感觉自己冷静了些,迟宁舒出一口气,推开门去了外间。
顾凌霄没走。
迟宁吐出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如果此刻迟宁是原身形态的话,他背上的毛毛都要炸开了。
顾凌霄倒是很自然地给迟宁布了筷:“师尊肚子饿了吧。”
“还行。”迟宁硬着头皮坐下,语气有些冷淡,“你,你没别的事做吗?”
“师尊这么明显得赶我走啊……”少年人的嗓音最好听,特别是当语气里掺了点撒娇时。
迟宁清了清嗓子,决定冷着脸。他最会冷脸唬人了。
顾凌霄看迟宁坐得端正,长睫垂着,浅色的眼睛里覆霜压雪,极冷淡疏离。
可耳朵根是红的。
顾凌霄笑笑,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刻意提那件事:“昨晚我助师尊灵修,费了好多灵力,师尊要怎么报答我?”
这张嘴最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昨晚是他把迟宁按在了床上,逼着他,哄着他做,现在又来要酬劳。
迟宁这次没上当:“灵修对两个人的修为都会有提升,我们那样了……对你也有好处。”
“所以我们的关系就是,”顾凌霄有些惊讶,“相互利用?”
迟宁如愿搪塞过去,很果断地说:“是!”
萧镜在簇玉峰上住了月余,这对他来说是安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待不住,准备明天走,去山下找好地方玩。
客房内,萧镜边收拾行李边对迟宁没头没尾夸了一句:“你那小徒弟顾凌霄不错。”
迟宁回道:“他天分好,功法进益很快。”
“你好几天前就跟他灵修过了,只觉得他天分好?”萧镜打包好了行囊,转身看他。
迟宁身体上的变化逃不过萧镜的眼。萧镜第二天看迟宁灵气稳固了许多,略微一探查,就知道迟宁用了那书中的法子。
用了就用了吧,萧镜最在意的还是迟宁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听见他提起就生气,还不想和顾凌霄灵修第二次。
萧镜在心里暗道顾凌霄不行,都灵修近迟宁的身了,没让迟宁体会到灵修滋味的美妙来。
灵修这种方法要长期用,一个月至少一次。
听见好友又提那档子事,迟宁臊得不行:“我先走了,待会秋庭要来。”
萧镜看着迟宁逃也似的背影,心里骂骂咧咧,骂那沈秋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不过他要走了,以后迟宁的病不得不都托给沈秋庭照顾。
沈秋庭到摇光殿时迟宁已经坐在院子中央的玉桌边等他。
雪裳下摆垂落在地上,身上落着细碎的光影。
迟宁让他诊过脉,问他自己身体的情况。
沈秋庭照旧说症状在好转,叮嘱了他一些用药时的方法和禁忌。
迟宁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