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二更,庭院内已然吹起森冷寒风。
阴雨渐落,带来丝丝瑟骨凉意。
而在凉亭内,林天禄正独自坐于此地,手捧书卷安静品鉴。
“呼——”
他惬意侧坐,随手捻起一块夹心软糕送入口中,仅略咀嚼品尝,顿时面露享受之色。
这份武姨特意准备的宵夜甜点,当真滑弹爽口,甜而不腻,而且每次制作出的成品风味皆有细微不同,着实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至于手中书册
同样是武姨撰写而成。
这其中编写的乃是修神凝心之术、亦融汇诸多玄妙之理,经推陈出新,最终凝练成蕴养神魂的不俗心法。
此书中字迹娟秀内敛、所用词句更是简练秀美,更能瞧出其胸怀涵养之广,当真有文学大家之风。
霎时,一缕清甜幽香随风飘入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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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禄有所察觉般抬起头,顿时瞧见了武姨正噙着笑意婀娜走来,身着晚纱襦裙,勾勒裹挺着傲人峰峦,随步伐波涛荡漾不断。
“看来,我今日做的这些糕点小膳,还算合天禄胃口?”
“武姨的手艺,又有哪次不合我胃口。”林天禄放下书卷,笑着起身相迎:“快些入座吧。”
武静云微拢裙摆,并膝侧身而坐,轻笑道:“瞧你当时一副为难的模样,我还以为今晚你会想尽办法推脱过去呢。”
“咳...”
林天禄挠了挠头,讪讪道:“既是武姨相邀,自然不敢怠慢。”
武静云掩唇忍笑,双眸更显柔和:“傻孩子,若当真觉得不妥,偶尔拒绝我几回也无妨的。”
风韵诱人的美妇眼眸微转,轻吟道:“那几个丫头如今已是入睡休息?”
“还是武姨今晚所做的晚膳风味俱佳,她们可是吃的都快将舌头咽下去咯。”林天禄莞尔道:“再配上几杯清酒,到后院温泉内泡上一会儿,没过多久她们就回屋睡的香甜,如今正有玥儿在照顾陪着她们。”
晚膳之际,一道道美味佳肴逐一呈上,哪怕其中有不少仅算家常小菜,依旧是让程忆诗她们尝的沉醉不已。
“你们喜欢就好。”
武姨垂眸柔笑,心间甚为温暖。
在她如今看来,家中姑娘们亦是与自家女儿无异。能让自己的孩子如此赞不绝口,自然是欣喜甜蜜万分。
“咦?”
她轻眨美眸,略显讶然地看着桌上书卷:“天禄这是瞧得...”
“此书是大长老今日午后交给我的。”
林天禄笑了笑:“当时瞧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还以为要拿出何等恐怖之物,没想到竟会是武姨您的作品。
她还特意吩咐我,多瞧瞧你平日里撰写的书册,其中有不少颇具妙想的术法构思,或许能提供不少灵感。”
武静云闻言无奈一笑:“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不过,武姨这本书写的可着实优秀。”
林天禄重新拿起书册,赞叹道:“相比起当初那本术法册子,这本书中所写之内容称得上精炼绝妙,令人敬佩。”
武静云美眸流光闪烁,唇角微扬:“天禄可知,此书是何时撰写而成?”
“呃...瞧这书卷保存之完好整洁,应该在近期不久?”
“莫约半个月之前。”
武静云略显狭促一笑:“当初我已受天禄你几番点拨,对于这修神宁心之道更有几分了解见识。独自在家中暂且无事,这才索性提笔再写下了这本书册。”
林天禄听得神情微怔,笑意尴尬:“原来如此。”
怪不得此书中所含之意,与他心中所想颇为洽和。
“天禄觉得,内容还有何不足之处?”武静云端庄执手腹前,笑吟吟道:“既是难得再见,又恰好读过此书,可得再与你交流一番心得才行。”
“不足之处——”
林天禄脸色微肃,摩挲着下颔,沉吟道:“若说文辞描述、立意心得已是无可挑剔,但武姨在这几处上的想法尚且还有些生涩懵懂。”
“哦?”武静云并未羞恼,反而饶有兴致地欺身靠来:“天禄快与我说说。”
“先瞧此处。”
林天禄将书册熟练翻开,正色严肃,逐字逐句地指引道:“我知晓武姨想表达的意思,但若以此言描述,就显得太过空泛含糊。
况且此卷本意乃是修神宁心、凝练魂力,若以武姨这番话去做,反而是分了心、失了神,得不偿失。”
“...确实问题不小。”
武静云柳眉紧蹙,思忖沉吟道:“既然如此,不知天禄可有何其他法子?”
“便是以虚实相论、互证阐明。”
林天禄露出一丝温和笑意,从怀中又取出另一本书册:“正好我刚才便以此书相互印证,互补有无。武姨待明日好好通读一番,定有新的心得体会。”
“这书是...”
武静云颇感讶然,接过递来的古书翻看了两眼:“好像是外界的凡人所著?”
“是啊。”
林天禄微微一笑,感叹道:“亿万黎明百姓虽寿元不过百年,亦没有修炼之机,但其中却不乏令人敬佩赞叹的智者,他们所撰写的著作书卷同样有不少可称经典。”
武静云饶有兴致地抬眸望来:“即便是天禄也是对此敬佩万分?”
“毕竟世人常说学海无涯、学无止境,这世间道理又怎会靠着三言两语就能一概而论。”林天禄失笑一声:“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漫天仙神、亦非全知全能、无所不知,又遑论我们这些求学者?”
“天禄此言,倒是更令人敬佩。”
武静云将书卷小心收入怀中,笑意温婉。
“明日一早我就会瞧瞧此书,若有何不懂之处,会前来再请教一番。”
林天禄一拱手:“武姨尽管问便是。”
能有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辈交流相谈,对他而言同样颇有收获,自然是乐意至极。
武静云此刻却美眸一转,似笑非笑道:
“那么,如今我们该去做些正事了。”
“嗯?”
林天禄顿时一呆:“正事?”
“你呀,莫不是忘了我中午与你所说的?”
武静云面带柔媚笑意,抬手将秀发拢至耳后:“有你大力相助,若雨才有今日的丰厚收获。我作为若雨的师傅,怎可不好好奖赏天禄你一番?”
林天禄表情渐僵,干笑道:“这、这奖赏,武姨其实不必太放在心上的...况且刚才还尝了武姨特地制作的小糕点,已足够——”
“若让其他长老们知晓,我就用了这样几块糕点来回报自家的贤婿,她们怕是也得指摘数落我一顿。”
武静云轻掩朱唇,调侃笑道:“毕竟,天禄这短短几日下来,在临月谷内都已成了不少姑娘们‘日思夜想’的林夫子,我怎敢怠慢?”
听闻此事,林天禄脸上的表情更显悻悻然。
正如武姨所说,这几日在谷内居住,并不仅在忙着帮若雨修订心法秘术,同样还跟随着其他几位长老在谷内到处‘串门拜访’,当起了各门学科的临时教师。
虽初时有不少姑娘对她的态度都颇为冰冷恶劣、不乏语气咄咄逼人之辈,但有长老们从旁出声缓和,他也想尽办法以礼相待,终究还是让那些姑娘们勉强接受了他。
一来二去之下,似乎与谷内的姑娘们大多都见上了几面,关系不错。
只是——
结果,似每日门庭之外都有不少姑娘们‘有意无意’地流窜走过。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恋慕之情、但这份好奇心,也着实让林天禄有些哭笑不得。
“让武姨见笑了。”
“贤婿这般受人欢迎,我自然是心中欢喜。”武静云盈盈起身走来,带着温润柔媚的笑意,探手挽住了他的臂弯:“无需尴尬,安心跟着我便是。”
感受着萦绕而来的熟媚幽香,林天禄神情几度动摇,正欲咬牙推脱之际,却见美妇悄然俯身而来,于耳畔轻轻吐息呢喃:
“待会儿,我还有一件秘密要告诉你。”
温热的水雾缭绕弥漫,令这片露天温泉仿佛笼罩在梦幻仙境之中。
即便阴雨朦胧,仍难当这温泉暖意。
而如今,林天禄正相当尴尬地端坐在池水当中,赤着上身臂膀,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这温泉虽是泡着舒服无比,但——
“呵呵,天禄瞧着似乎比上次入浴还要更紧张些?”
温婉淡雅的浅笑声从后方飘来。
旋即,便瞧见一抹晶莹无暇的丰腴美腿在身侧浮现,弓足曲趾,粉雕玉琢的精致足趾轻轻一点水面,荡开丝丝涟漪,直至半身很快跨入池水,解下薄纱浴巾的浮凸妙体也随之一同弯腰入座。
“呼~”
武静云盘发高扎,颇为惬意地扬首轻吁一声,似受温泉浸润之故,白皙雪肌上泛起一抹淡淡的诱人粉霞,如烧云晚霞般散至绝美面颊。
林天禄捏了捏眉心,苦笑道:“美人当前,自然是没法镇定。”
虽坐入池间,但其身前饱满挺立的硕物当真滚圆肥美,在水波浮荡下更显曲线诱人。
武静云屈膝抱胸,饶有兴致道:“当真将武姨当作美人相待?”
“这是自然。”
“如此听来,倒令人颇感欣慰。”
她神色惬意,嗓音更显绵柔酥软,温声道:“天禄,往后你可得再好好照顾若雨。”
“嗯?”林天禄神情微怔,顿时面露古怪道:“武姨怎得突然说出此言?”
武静云倏然失笑一声:“勿要误会,这可并非遗言。只是作为娘亲的提点而已。”
林天禄挠了挠侧脸:“作为丈夫,当然会好好照顾——”
“我的意思是,床榻之事。”
“啊?”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发言,令林天禄下巴一拉,差点咳嗽出声。
话题怎突然转到了这方面上?!
“总归是让你们夫妻和谐最为重要。”武静云媚眼如月,掩唇轻笑道:“若雨如今成功施展出了月衍秘术,唤出本源妖相,不仅修为大涨。她那副得天独厚的媚体也得到了解放。”
林天禄闻言心头一动。
此事,他确实曾经听武姨等人提起过。
自家的娘子,好像是所谓的天成媚骨、玉魂赤髓,只是当初碍于修为所限才没有太过惊世骇俗。
而如今——
“瞧天禄的神情,应该是回想起来了?”
武静云笑意依旧温婉平和,缓缓道:“若雨这具天成媚骨觉醒,外纯内媚、情谊似火,床榻之间可甚是磨人,怕是比寻常女子要更渴望情郎爱抚。
但那丫头与天禄你相比还太过青涩了些,遇见你这等匪夷所思的澎湃阳气,想来得吃更多的苦头,记得多多忍让一二,切莫让若雨酸疼的太厉害。”
林天禄讪笑着点了点头:“武姨放心,我自会多加注意的。”
“呵呵~此事我就不再多言。”
武静云眸光宠溺,微抬水间藕臂,玉指勾挑,不远处悄然飘来一捧浮萍荷叶。
林天禄定睛一瞧,讶然发现浮萍上正摆放着两副盛满清酒的瓷杯,还有些色泽各异的糕点与小菜。
“武姨,这是——”
“你呀~刚才可是在联想些旖旎撩人之事?”武静云略显妩媚地横眸瞥来,暧昧浅笑道:“今晚虽有阴雨,但这月色倒是依旧皎洁靓丽,不正好让我们在温泉内惬意放松、谈天说地一番?”
林天禄呆然片刻,旋即颇感尴尬地拱了拱手:“天禄惭愧,刚才确实是想入非非了一会儿。”
“嗯~老实承认下来,亦算天禄你待我实诚,不至于再说些见外之言。”
武静云端起瓷杯,巧笑嫣然地伸手递来:“品一品此酒味道如何吧。”
林天禄依言接杯轻抿一口,顿时双眸微亮。
这酒水滋味,当真绝妙!
酒水本身清冽爽口、没有丝毫辛辣发冲,入喉之际更是顺滑冰爽,微带一丝淡淡甜意。
而在酒水入腹后,又泛起沁人心脾的暖流,与如今浸泡身躯的温暖交相呼应,仿佛身心都得到滋润净化一般。
“此酒虽不似二长老的仙人醉那般酒劲猛烈,但亦是难得一品的美酒。”
林天禄不禁感叹道:“武姨为酿制此酒,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我想你并非嗜酒之人,但若要晚酌助兴,还是这等清酒最为相配。”武静云同样轻抿酒水,娇颜上腾起丝丝妩媚红霞,朱唇微启:
“如今这花前月下之景,若是寻常文人墨客,说不定还得赋诗一首聊表心中喜意。”
“赋诗?”
林天禄心思微动,很快调侃道:“既要赋诗,索性为武姨赋诗一首如何?”
武静云笑意温柔,颔首道:“自是无妨,天禄快些说说。”
见美妇欣喜期待的娇俏神情,他心间感慨,悠然吟诵道:“玉容寂寥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武静云笑容微顿,眼帘渐垂。
却听下句很快传入耳中:“含情慈心顾双全,终得春日尽愫来。”
“......”
武静云顿时扑哧一笑,风情万种地剜来一眼:“你呀,都开始说些奉承阿谀的好话啦?”
林天禄咧嘴笑道:“瞧武姨近日每每都是笑意盎然,想来心中可谓幸福万分,这潦草之句还算恰当?”
“权当是借你吉言。”武静云眸光似水,神情渐柔:“不过,天禄你说的对。这般幸福美满的日子,放之过去,我怕是从未奢望想象过。但如今却...”
“日子总归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林天禄温柔笑道:“待年后我与若雨她们回了长岭,每隔段时日,再送些书信过来聊聊天、解解闷,总归不会再让武姨孤苦寂寞。”
武静云螓首低垂,嘴角却难耐欣慰笑意。
虽是寥寥几语,可美妇心间已是渐生柔情。
沉默片刻后,她倏然微斜螓首,濡水秀发下展露着宠溺柔笑:“还有一秘密,我倒是第一次对天禄你坦白直言。”
“秘密?”林天禄微微一愣。
“你知晓,当初谷主为何会同意让我独自照料若雨么?”
“此事,难道不是因为武姨一意坚持?”
“若雨这等斐然天赋,当然不是靠我三言两语就能让谷主她们同意的。”
武静云突然挺身靠近而来,泉水浮动,那一抹白皙峰峦晃荡的林天禄连忙上抬目光。
旋即,一缕香风萦绕鼻间,耳畔低语响起:“是因为,若雨与我一样,皆是媚骨天成的体质。”
林天禄顿时面露讶色。
但还不等他再开口,却见以撩人姿势相依贴近的武静云妩媚低笑一声,美眸荡漾,玉指随意朝旁侧一点。
原本清澈的温泉水中很快弥漫开淡淡的药液色泽,传出药香。而林天禄更是感到体内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灼热之感。
“天禄,听话——”
美妇扭腰扬臀,眼眸含媚,俯耳畔如丝低语:“这几日让你操劳忙碌许久,到处奔波,我心中实在有愧。如今你便放松心神,让一切都交给武姨来细心照料。”
不多时,泉涌溪流的池院内便传出了丝丝旖旎暧昧的浅吟低哼,婉转娇媚、如泣如诉,引人浮想联翩。
更有古怪粘腻的水渍声响急促连响,隐约可见有一道曼妙身影起伏不定,玲珑熟媚的无暇玉体在水中或沉或浮,唯有那蜜桃状的肥美峰峦昂扬挺翘,在温泉池水的拍打下摇曳生姿,水光四溢。
或是耳语呢喃、或是互诉往事、或是嬉笑调侃
而今夜,仍旧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