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华舒雅暂且回她自己的宅院,茅若雨这才软语轻叹道:
“先生,将玉坠收起来吧。”
“夫人当真不介意?”林天禄讪笑一声:“事后我定会好好惩戒这胡来的于姑娘。”
“这倒不必。”
茅若雨摇了摇头:“奴家虽感意外,但细细回想,似有股淡淡阴气汇入体内,十分舒适。想来只是于姑娘想与奴家打声招呼。”
虽然,这招呼太热情了些。
“况且奴家都早与先生...”
美人眼帘微垂,似娇羞般轻嗔道:“只、只是这点暧昧又何须在意。”
“是在下太过拘谨。”
林天禄失笑一声:“夫人莫怪,只是我与夫人许久未见,怕言辞不慎孟浪。”
“先生如此体贴,是奴家福气。”茅若雨欣喜般扬起嘴角,眼波流转间,她竟主动牵起了林天禄的手掌,温柔无比地握于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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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半月奴家自是想念不已,日夜翘首以盼。只望先生能如往日般待奴家便可。”
林天禄洒然笑道:“夫人还请放心。”
“那奴家就...”
茅若雨抿紧红唇,妩媚面庞上泛起极为纯情的红晕。
左思右想间,竟想不出能能为林天禄接风洗尘之物,反倒急得她握紧了手掌几分,暗恼自己怎在这时犯了难。
但林天禄此时却倒吸一口凉气。
或许是无意之为,如今他的手掌几乎埋进了美妇胸前,如陷滑弹布丁,泛着丝丝温热之感。
这也太——
“唔?!”
而茅若雨显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美眸大睁,娇躯僵住,颤颤巍巍地松开双手。
“夫人...”
“...别、别将此事告诉那两位姑娘。”
茅若雨脸色通红,羞涩低吟:“此举,就当是给先生一点...抚慰。”
说罢,她当即转身匆匆离去。
但走到游廊转角,她却蓦然停下脚步,回首顾盼,露出些许柔媚浅笑:“先生,今晚奴家会为你多做些餐点,都是你喜欢的。”
“多谢夫人。”
林天禄略微正色道:“夫人的好,在下会牢记在心。”
直至见茅若雨转身离去后,他这才看了一眼右手。
自古难消美人恩,果真不假。
不过——
“下午还是带夫人订购几件秋冬衣物吧。”
那衣服的胸口布料,当真快撑不住了。
随夜色渐深,家中晚膳已是享用完毕。
华舒雅正站于院内,闭眸无声,默默感受着拂过面颊的冰凉晚风。
虽然今日玉坠被取出,体内阴气乃至至阴之息都离她而去。但此时她却没有丝毫虚弱,只是休息调养半天左右,如今已然恢复万全。
精纯浓郁的青灵内息游走全身,远比之前更为舒畅地运起至掌心。
最为重要的是——
心间依旧还带着那领悟到的剑意。
在褪去于璇灵附体所带来的妩媚气质后,华舒雅彻底化身清冷剑仙,眸光深邃,气质悠远,与当初可谓有了天壤之别。
嗡——
一缕剑鸣蓦然响起,少女眼角微瞥,就见那槐树荡开缕缕波纹,一击悄然袭来!
她屏气凝神,并起剑指奋力点出,青灵内息伴随着通透剑意刹那迎难而上,双方碰撞之处当即震开气浪!
少女连退数步站稳身姿,长发衣裙飘飘,恍若剑仙再世。
而槐树的攻势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停歇,接连颤动树枝,连绵不绝地波纹一一浮现。
少女见状心神暗凛,运功疾闪,在庭院内飞速舞动,指尖连点,将那些涟漪波纹逐一弹开挡下,铿锵之声不断响起。
林天禄正坐在凉亭内,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翩飞的清丽身姿。
“没了玉坠之后,她果然进步不小。”
只要假以时日慢慢练习,迟早能回归到之前的水准...甚至更进一步?
“华姑娘当真厉害。”
林天禄侧头一瞥,就见程忆诗正笑吟吟地坐在身旁,举止端庄地轻抿着温茶。
“没想到短短半月就经历诸多奇事,倒是令妾身颇感艳羡。”
“不过——”
她很快眯起血眸,声音渐冷:“那个叫于璇灵的女人,当着恼人!”
“昨晚你们待在一起,难不成出了事?”
“那可恶的丫头竟对妾身又搂又抱——”
程忆诗似回想起不妙的经历,咂舌一声,满脸懊悔之色:“可惜妾身的实力略逊于她,实在没办法好好教训她一顿!”
当时她被完全牵着步调走,不断被调戏、又是被挑逗,着实让她又羞又气。
原以为那茅夫人已足够诱人,可与其相比起来,简直温顺的如猫咪般可爱。
林天禄讪笑道:“那丫头确实古灵精怪。”
“...罢了。她如今已重新成了玉坠,妾身也不便责怪。”
程忆诗放下茶杯,俏脸很快肃起:“如今先谈谈正事。先生——”
“近些时日,我会继续留在长岭县内,免得又出事端。”林天禄摩挲着下巴:“不过所谓的‘赤羽’倒令人好奇,难不成又是什么鬼魂的特殊组织之流?”
“当时妾身逼问了两句,正如先生所说,由大量强大妖鬼组成。”程忆诗眉头蹙起,低沉道:“当真不知这世间究竟有多少魑魅魍魉。”
“数量怕是不少。”
林天禄摇头失笑。
他很快拿起石桌上的地图抖了抖:“我还有事想问问程姑娘,是否知晓此地位于何处?”
程忆诗顺着手指方向瞧了瞧,仔细辨识一番:
“应该是武昌省地界,但妾身从未去过,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地缘分布。只听说此地风景颇美,而且还是鱼米之乡,水产丰厚。”
“那程姑娘又是否听说过名为‘潜龙渊’的地方?”
“潜龙渊?”
程忆诗面露思索,但很快摇了摇头:“妾身对此地名没有任何印象。”
她讶然道:“难道说,先生又想...”
“只是暂且问问,哪怕出行也得在年后。”
林天禄笑了笑。
程忆诗神色认真道:“妾身回去后会派人好好打听一番,若有收获定然会告诉先生。”
“那就麻烦程姑娘你了。”
“这有何麻烦的。”
“——两位。”
温柔如水般的轻吟声响起。
就见茅若雨笑眯眯地将两碟糕点端上了桌,将垂落秀发拢至耳后:“不知两位刚才在聊些什么?”
程忆诗眼神微瞥:“茅夫人难道很在意?”
“当然在意。”
茅若雨回以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完美笑颜:“毕竟深夜将至,自然不能让程姑娘与先生独处。若不然,又会不小心发生不加节制的男女之事。”
“茅夫人杞人忧天。”
程忆诗淡雅浅笑:“妾身倒是更为担心,夫人迟迟都不敢表露心意。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心怀不甘。”
茅若雨脸色微红,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
看着她们两人又在暗中以眼神较劲,林天禄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捻起两块糕点递到了她们嘴边:“你们二位皆忙碌一整天,还是收声好好休息一下吧。”
茅若雨讪讪道:“奴家...倒是不必。”
“为何?”程忆诗接过糕点轻咬一口。
感受着嘴里泛开的美妙滋味,心中暗暗感叹着茅若雨的厨艺精湛。
这份贤惠与细腻,她确实甘拜下风。
茅若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不曾言语。
林天禄倒是回想起来,失笑道:“茅夫人不必这般缩衣节食,明明身段完美的很。若是消瘦,我反而会觉得不美。”
“那、那奴家就破例一番?”茅若雨脸蛋微红,抚裙坐在林天禄身旁。
犹豫片刻,还是小口小口地吃起了糕点。
程忆诗瞄了眼她那高高隆起的硕物,若有所思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果然是因为吃的多...么?”
茅若雨唇齿一僵,连忙羞嗔道:“奴家发育前可没吃多少东西!”
“那为何夫人的身材如此...匪夷所思。”
程忆诗眼神略带了几分幽怨冷淡:“难不成那所谓的‘圣女’,就是看中了茅夫人的身材天赋?”
茅若雨顿时垂头叹息。
这丫头...好想掐她的脸!
“不过,你当真无事?”
程忆诗故作冷淡地问道:“那圣女之位听起来就不甚简单,而且妾身刚从先生口中听闻,年后好像还有变故将生。你...”
茅若雨神情微怔,很快露出温柔浅笑:“无妨。如今奴家已与临月谷毫无瓜葛,自然是留在这里陪伴先生。”
程忆诗略微轻哼,端茶抿了一口。
只是,她此时的眼神却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