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不悦,沉了脸色道:“公主救下她,本王十分感激,这份恩情,本王也会一力偿还。但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公主过问。”
严豫对心玉公主不假辞色,言语中偏又将展宁划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心玉公主听来,脸色涨红了几分,有些恼道:“我喜欢你,便有资格过问。至于我救下她,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偿还?而且我瞧人家的态度,根本不记得你,会不会承你这份情,那还难说。”
心玉公主这几句话也算是因恼而发,有些口不择言,可不巧就踩住了严豫的痛脚。
展宁当然不想承他的情。
她和展臻、严恪趁着他前段时间分身乏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一出死而复生、失去记忆的戏码,换回彼此的身份,让他手中握着的最有力筹码被毁掉。
展宁原本就对他避之不及,这一下更可以处处躲着他。
林家退婚后,他本打算釜底抽薪,直接向景帝求赐婚,偏偏德妃对他的娶亲人选另有考虑,偏非要从中拦一把,倒把本该很顺遂的一件事弄得麻烦起来。
他这段日子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不料今日展宁的贴身丫鬟一脸惶恐赶到他府上,竟与他说展宁半路被劫,至今下落不明,向他询问可能的线索。
上次展宁遭人刺杀之后,他曾着手查探过背后的线索,可费尽心思查来查去,线索竟隐隐指向了皇城司。
他本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便命手下之人再查,但因为北漠使团来京与江南巫蛊之祸接踵而来,暂分了心神,皇城司是景帝直接掌控,轻易不能插入手,所以直到前几日,他手下之人才将这事查了个大概。
随之摊开在他面前的秘密,让他也惊讶了一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带着这个秘密去找展宁,对方便下手了。
他深知这事的棘手,怕展宁出事,匆匆布了人手便要去寻,不想机缘巧合,倒让心玉公主先一步救下了人。
这下子,他再烦心玉公主的纠缠,也得主动上门来。
他和心玉公主的个性都来得强势,一上门,话没说两句,已经是不投机。
严豫心中不悦,眸子里便添了几分冷漠,“公主的喜欢,本王无福消受。有些话本王始终未曾说过,但北漠与梁朝关系究竟如何,公主心里比我更清楚。公主有时间纠缠本王,倒不如早些返回北漠,另寻良人!”
北漠君主穷兵黩武,梁朝也是雄卧南方巨狮,两者皆强,皆有野心,绝不可能对另一方俯首称臣。
这种局势,其实颇像他与心玉公主之间。
要维系表面上一时的和平已经很不容易,谈何结百年之好?
严豫这番话,已经扯破了之前蒙在面上的一层薄薄的窗纸,露出底下的冷漠与尖锐。
简直是不管不顾撕破脸的做法。
心玉公主还未经受过这样的难堪,她面色变了又变,雪白皓齿将鲜艳红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迹,明显是气到了。
但她涨红脸看了严豫好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以无比正经的语气道:“严豫,我问你,若我可以令我父皇许诺,北漠梁朝两国息战三十年,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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