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是在某位重生者计划之中的。
在最初的剧本里,某人将“羽扇纶巾”、谈笑间封堵决口,在各位领导和各位首长前露个小脸......
可是,太得意忘形了,说话秃噜了,被人鄙视了,还被父亲扇了大耳刮子。
打的不冤!
挤出人群后,看着脚下漫天的江水,陈立东真想跳进去!
忽然远处响起了汽笛声,几艘江轮开了过来,在江心位置停了下来。
一艘快艇开了过去,应该是吕团长和刘副厅长赶过去了。
陈立东这个后悔,自己本来应该跟他们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人设崩了,已经没人理了。
不一会,江轮动了,慢慢开向决口这里,小心翼翼的横了过来,决口大概50米,江轮的长度比决口要长不少。
如何沉船?根部不需要切割工具,江轮自带两个海底阀,打开就行了。
陈天一带另一个机械仆从一边一个,开始拧江轮的海底阀门,海底阀有40个螺帽,陈天一的手速绝对是飞一般,吕团长和战士们也加入拧螺帽的行列。
海底阀早已被处理过,去除了锈蚀,打上了黄油。
拳头大小的螺丝,用扳手拧松动后,人手就能转下来。
仅用两分钟,海底阀就被打了开来,两股水柱喷涌而出。
几分钟后,船体开始加速下沉。
船上的人已经跑到船头,船头缆绳已经被抛到岸上,这时候东华的员工已经有人用钢梁和钢板假设了桥板,人们很轻松的从船上走了下来。
船体开始下沉,几分钟后,坐底了。
这艘船长度是86米,宽度15米,型深4.7米,减缓了水流,但江水依然从船底、从两侧的空挡、甚至漫过穿帮流过去。
但是,这艘铁家伙横在这里的重要意义就是为封堵决口建立了支撑!
大堤两侧,人们一起欢呼起来,甚至有的人喊出了“万岁!”
这时候江里的船又有一艘船开了过来,再慢慢横过来,靠在尚未没顶的沉船外侧。第二艘船上的人开始向第一艘船上抛掷石材,还有人向决口两端的堤坝抛出缆绳,以便更多的人上到船上,开始进行封堵决口的作业。
第二艘船上除了石材,还带了焊接和切割设备,东华员工开始架设与第二艘船的浮桥,有的战士等不及拽着缆绳爬到船上帮忙扔石头。
人们发现:这艘船上还有许多钢材,识货的知道,那是管桩和钢板桩!这就是为堵口子准备的。
更多的东华员工上去,开始立起管桩,准备沉桩作业。
钢管桩就是一根钢管,有的战士们上前帮忙,想用力把钢管插入水里。却被东华的员工制止了,有人推来作业的机械,靠在船帮上,一端伸出到船舷外侧,战士们这才注意到钢管桩外壁并非平滑的圆面,而是有凸起的螺纹。
那台机械张开大手,攥住钢管后,开始转动,钢管桩随着转动开始下沉,几十秒钟一根管桩沉桩作业就搞定了,钢管桩至少打进河底10几米深,在水面外露头不到两米。
这样的机械不只一台,而是有6台,可以分段进行管桩沉桩作业。
打完立桩之后,开始假设支撑桩,基本上就是假设脚手架的模式了。
1个小时后,沉船上面就布满了脚手架,接着东华员工开始沿着管桩外侧假设钢板桩。
什么是钢板桩?
钢板桩是带有锁口的一种型钢,他的截面就是个u型槽,钢板桩的强度高,容易打入坚硬土层,可在深水中施工,防水性能好。
打钢板桩也是用专门的机械,方式也是夹住钢板往水里按,这比人力可是有劲多了。而且打不歪,歪了也给你正过来。
战士们看着东华的人操作机械,自己却帮不上忙,很尴尬也很郁闷。有的人干脆下船,爬回堤坝上,因为他们发觉自己挡了人家东华人的正常作业。
陈立东这时也缓过劲来,凑到了跟前。
陈天一等人已经上去指挥施工,只有艾德蒙跟在他的身边。
走近这样的工地,看着专业人士施工,能够感受到机械之美。
战士们许多人参与过打桩堵决口的作业,之前他们把木头砸进水里,可是老费事了
可是东华3个人操作机械,20多米长的钢桩,拧巴拧巴就挤入了水里,一根只用几十秒,那个钢板桩也有20米高,立起来后,也是几下就被按进水里,而且一根咬合着另一根,打完之后严丝合缝,在钢管桩前边筑起了堤坝。
刘市长和刘厅长不知道啥时候离开的现场,应该是处理洪水进入市区的后续事宜。
吕团长坐在大堤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东华员工紧张而有序地施工作业,从下午看到傍晚,他的耳朵里除了水声,就只剩下机械的作业声,他的眼睛盯着那一根一根被立起来、按下去的钢板,目眩神迷。
忽热,身后战士们大声喊道:“首长好!”
吕团长赶紧站起来,身后走过来一个将军,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中将军衔!
“首长好,我是步兵某师炮团团长吕克南,负责柴桑市西城区北岸江堤抢险工作。我们正在封堵决口,请指示!”吕团长一个激灵,赶紧打立正,行礼报告情况。
来的将军回礼后说道:“稍息。我是金陵军区葛万瑞,已经被任命为这里的总指挥。决口怎么样?”
“堵住了。”
老将军几步走到前面,弯腰查看决口封堵的情况。
十几秒后,才直起身子,“吕克南!”
“到!”
“机械作业不是万能的,他们堵正面,我们负责两侧。来人!给我下水,搭人墙,堵决口,少一滴水流进城区,老百姓就少遭灾难!”
吕克南看了看身边的战士,喊了一句:“下水,堵口子!”然后第一个跳了下去。
他跳的位置,是在沉船与一侧堤坝的夹角的方位,水还在沿着中间的缝隙不断涌过去。
在这个位置,已经架起了管桩,只是没能进行钢板桩打桩作业。
老将军还是经验丰富,现在最紧要的是减少进入市区的洪水。
早一刻封堵上决口,才算胜利。
至于加固!堵完之后有一百种方法加固,众人用两个小时看着东华员工打桩沉桩,实际是贻误战机。
吕克南跳下去,他身边的战士也跳了下去。
入水后,抓住管桩,把身子靠在管桩上,阻挡水流。
在另一侧,战士们把钢筋笼子推下决口,然后把沙袋扔进去,然后有人喊道:“没冲走!”
老将军就站在决口处,严肃地盯着作业的战士们。
陈树俭站在老将军身后不远的地方,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晚霞染红天际,夜幕开始降临,作业船上灯火通明,大堤上的发电机也拉着了火,砰砰轰鸣着输送电力。
决口处早有人架起了照明灯具,照的眼前如白昼一般。
忽然有人喊道:“吕团长掉下去了。”
“赶紧救人!”
“应该被冲到那边了!”
“下去人打捞!”
吕克南坚持了二十多分钟,估计是疲劳加剧,顶不住了,被身边的水流吸了过去。
还好那边传来欢呼:“找到了。”
“有气呢!”
“他没事!”
“看看少了人没有!”
这时候葛万瑞喊了一句:“换人!”
说完第一个跳了下去。
“卧槽!”十几米外的陈立东大惊,你是将军啊,头发比我家老爷子都白了,逞什么强啊?
啊!
忽然,他发现自己家老爷子也跳了下去。
他眼前噌噌噌跳下去好几个。
陈立东一闭眼,蹭一下子也跳了下去。
他刚才的位置也在水边,向前一跳就入了水,不过他离着人墙的位置有十五六米!
简单说,跳的位置不对,如果在白天的话,肯定有人会发现,陈立东跳的位置有个漩涡,那是水流从沉船底下流到另一侧形成的漩涡,而陈立东直接跳进了漩涡里!
这时的陈立东,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手脚划动,想浮起来,可有一股巨力卷着他向下边落去。
他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打起了转,耳朵嗡隆隆鸣叫,心脏一紧,浑身处处都能感到江水的压力,他的肺部被挤压的想吐出空气。
“有人落水了!”
“赶紧救人!”
“被卷走了!”
“那边注意!等着捞人!”
陈立东身后的人以为他是不小心落水,赶紧喊大伙救人。
艾德蒙紧跟着扎进去,打捞自己的主人。
陈立东被水流卷着,进入水底,他感觉自己应该是从人墙下边穿了过去,过人墙的时候,明显有被人踩踏的感觉。
他憋着气不敢张嘴,任凭水流卷着他随便流向哪里。
忽然觉着头部“嗙”一下子撞到了硬物上面,大概是管桩,于是失去了知觉。
十几秒后,另一侧的有人喊道:“出来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抓住了!”
“他撞迷糊了,给我根绳子,我捆上他。”
“捆上了,往上拉!”
“还有一个,哇是那个毛子。”
“毛子没事,扑棱呢。”
“水里还有人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