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尴尬,尴尬一定是别人,对此桓骑深信不疑。
刘大家经营春风楼多年,也见过大风大浪,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是就此揭过此事,以后天天有人欠钱,这春风楼的生意没法做啊;若是不答应桓骑,总不能向桓骑要钱吧,毕竟桓骑也说了,他没钱的!
现在没钱的,都这么嚣张吗?
七皇子也是无奈摇头,若是寻常之时,这钱他便替桓骑出了,就当混个脸熟,可是如今魏帝就在楼上,十万两,他也不敢张嘴就啊!
“赶紧来路神仙,将这妖孽收了吧!”
七皇子暗暗祈祷,他的诚意似乎感动了苍天,长公主曹曦适时的开口了!
“这钱本宫替桓骑将军出了,刘大家,明天一早就去本宫府上取钱去吧!”
曹曦看向桓骑说道:“不过桓骑将军,这钱本宫替你垫上,不过九出十三归,算你十三万两吧,没意见吧?”
桓骑笑道:“那家债主都是债主,这债桓骑认下了!”
“长公主殿下也是讲究人,桓骑自然投桃报李,一口价,十五万两!”
“大魏有军功,杀敌一人,得钱五两!”
桓骑说道:“直死军的人头,都是本将军的人头,等我回到西幽,攒够三万颗人头,向陛下换了银子,一并给长公主殿下送来!”
“哼!”
长公主曹曦一声冷哼,桓骑说的漂亮,其实怕是没有还钱的打算!
若是他真斩杀三万颗胡人头颅,她就是想要这十五万两,她父皇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行了,你安分些!”
长公主曹曦说道:“今日事春风宴,这么多人看着,你莫要丢人现眼了!”
“桓骑遵命!”
长公主看向魏帝,只见魏帝已经笑开了花,虽然桓骑的话说的不好听,可是他听着舒服啊!
“父皇,三万人马而已,就把你高兴成这模样了?”长公主曹曦略带鄙夷的说道。
魏帝却是摇头说道:“你不懂兵事,不明白其中含义!”
“西幽直死军,不过西幽一营而已,若是西幽直死军能斩下三刀颗胡人头颅,西幽大军恐怕要覆灭一座胡人王庭才行!”
“若是直死军能斩杀三万颗胡人头颅,这十万两一笔勾销不说,朕还能再给桓骑一百万两白银!”
魏帝说道:“银子朕看不上,江山为重啊!”
风波平息,云瞬卿也开始表演,一首琴曲,艳压群芳,令众人赞叹不已啊!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超的琴艺,属实难得啊!”萧少商淡淡说道。
“什么时候对琴艺感兴趣了?”
桓骑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觉得好听罢了!”
萧少商平淡的说道:“也只是好听罢了!”
桓骑笑道:“云瞬卿姑娘的技艺却是登峰造极,可是对于你我来说,匠气重了些!”
裴秀致不满的说道:“琴棋书画是儒家小道,云瞬卿已经登堂入室,日后此成琴道宗师!”
“那里是你们两个莽夫可以评论的,不懂琴,就不要乱说话!”
“桓骑不懂琴?”
萧少商摇头说道:“裴姑娘啊,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桓骑啊,他若专心修琴,琴道怕是要出圣人啊!”
裴秀致惊讶,看向桓骑,目光中尽是怀疑之色,桓骑手掌粗糙,手指微微变形,怎么看都不是会弹琴的人啊!
万俟正言却是明白,儒家虽然主修经典,可是琴棋书画也是基本功,桓骑曾经是大柱国王戟的得意门生,知晓琴艺,很正常的!
云瞬卿表演结束之后,便又回到雅间之中,春风楼七绝表演过后,便到了儒家俊才大展身手的时候,几人坐在一起,要一睹儒家少年的风采!
一位又一位儒家少年上台,吟诗作赋,有儒家大儒点评,好不热闹。
桓骑和萧少商却是乐呵起来,这些儒生太不给当今陛下面子了吧!
有人悲春伤秋,动辄涕泗横流,似乎这大魏要亡了一样;有人一幅穷酸书生的心态,诉说怀才不遇的悲愤,就好像当今陛下是个昏君一样。
有人心态淡然,要隐世修书,求个名利;有人以诗明志,求的是天下太平,总之没一个能让魏帝舒心的!
“这帮儒生真逗啊!”
萧少商说道:“大魏兴儒,花费无数真金白银,求的人才辈出,为大魏效力,这些儒生倒好,修书求名,让陛下情何以堪啊!”
“中原三国纷争,外有胡人犯边,陛下有雄心大志,要一统天下,驱除胡马!”
桓骑也接着说道:“天下大战将起,这些儒生却要天下太平,这不是明着和陛下作对吗?”
春风楼顶楼之中,魏帝的脸色果然阴沉如水,即便是长公主曹曦也不敢搭话。
长公主曹曦心中破口大骂,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父皇已经对儒家不满,儒家儒生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儒家果然不比从前,懈怠了!”
魏帝淡淡的说道,两百年前,儒家能人无数,皆为大魏一统天下而读书修儒,如今的儒家没有了当年的影子了!
“怪朕,这些年对儒家太宽松了!”
魏帝大包大揽,童忠却是心中发寒,陪伴魏帝多年,他自然清楚,这位天下已经震怒了!
长公主曹曦也是骇然,若是之前,魏帝打压儒家,只是为了让儒家安分些,巩固皇权,那么接下来,魏帝怕是要以雷霆之势,送儒家入土了!
可笑无论是儒家儒宗还是儒家书生,还以诗词为傲,全然不知已经有把刀悬在他们头顶了!
三楼雅间之中,桓骑和萧少商一唱一和,将儒家弟子贬的一文不值,让裴秀致气愤不过。
“你们两个别得意,儒家得两位少年君子还没有出手呢?”
“他们不会出手的!”
萧少商笑道:“儒家君子,自然有能耐,或许能让陛下高兴,可惜君子就是君子,自持身份,不屑和你们这些儒士争锋,怕是不会下场啊!”
“就你们这水平,莫说桓骑,就是我上我也行!”
“那你倒是写啊!”裴秀致服气的说道。
“那你倒是笔墨伺候啊!”
萧少商说道:“我虽不是才高八斗,但也是学富五车之人,只不过是不屑儒家为伍,故而不愿显露我的才华罢了!”
“既然你们苦苦哀求,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让儒家更失去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