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这次你们得拿出新鲜的招数来,”小魔女对着舞阳说,“前面用过的招数一概不许重用!”
“吱啦……”
一声悠扬的唢呐声响起,只见舞阳手中握着一杆唢呐,放在嘴中,腮帮鼓动,一阵欢快的音符跳动。
“百鸟朝凤!”刁武隆侧着耳朵说。
欢快的节奏跳动,舞阳独自吹了一阵,忽然转向,对着后面那九个吹唢呐的师傅走了一遍,那九个唢呐手跟着舞阳,脚下迈着统一的步伐,一起摇摆,来到我的面前,鼓着腮帮子,依次向老太太、忘情无泪、刁武隆、落纸云以及那些新娘们吹了过去,围着新娘子绕了整整一圈,舞阳转了回去,吹到左边第二位新娘子旁边,姿态摇晃,上下吹动,唢呐声欢快地向那位新娘子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
九位师傅同时围着那位新娘子!
欢天喜地,喜气洋洋!
“吱——啦——”
唢呐声停下,山间却余音不断,又是一片叫好声。
“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甜甜?”小魔女跑到舞阳旁边,开始刁难,“甜甜,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对舞阳做什么暗示,让她直接找到你的身边?”
甜甜的盖头轻轻摆动,表示否认。
“好啦!舞阳吹的这么好听,就别为难人家了!”寒如雪走上前分开小魔女,打发这一对离开新娘子们。
“弟兄们,时间宝贵,良辰难待,我们别藏拙了,”刀疤似乎忍耐了半天,此时一声大喊,“大家一起上,我家的阿杏今天站了这么久,晚上回去说不定没有好果子吃!”
新娘中的一位跺了跺脚,可能就是阿杏。
智叟在新郎中最为显眼,摸着白胡子说:“弟兄们,那就这样,按照我们排练的亮家伙摆阵!”
新郎们纷纷行动,手里多了几样东西。秦知行拿着一根葫芦丝、智叟单手摇着一个铃铛,笑鹰两手抱着两面金?、席申燕提着一面锣、方守山横着一杆长笛。
刀疤直接让四个士兵们抬来一面大鼓,自己抱着两根鼓槌。
“原来他们早都准备好了!”忘情无泪此时才看出真相,“新郎们都有备而来啊!”
小魔女听了后大叫:“忘情姐姐说的对,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这里有内奸,早就告诉新郎,让他们做好了准备!”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我们的姐妹们人还都没嫁出去,心早都向着新郎们了,防来防去,家贼难防,罢了罢了,刀疤,你们快点表演吧!”
“各位,先让我热个身!”
刀疤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声,直接将自己的新郎服脱掉,交给旁边一个士兵,卷起袖子,赤着胳膊。
“铿锵……”
金?一合分开,笑鹰来到刀疤的身边,说:“自古鼓?不分家,让我助你一助!”
“好!”刀疤大喜,“你给咱们控制节奏!”
笑鹰点点头,刀疤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握紧鼓槌,胳膊轮起,双槌同时落到鼓面,发出一声响亮的“咚!”仿佛春天里一声惊雷,震惊了安详宁静的天空。
“咚咚咚咚……”
刀疤抡着粗壮有力的胳膊眉飞色舞的敲击。
“嚓嚓……嚓……嚓嚓……嚓”
笑鹰揣摩着刀疤的节奏,在的鼓声中恰如其分地插入金?的声音。
“咚咚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龙咚咚”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鼓声震撼,?声铿锵!
金铁交鸣,好像万马嘶鸣,又好像数万军队同时发起对抗,各种兵器互相碰撞。
整个铜州城仿佛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山下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水泄不通,目不转睛地望着神采飞扬的刀疤和激情四射的笑鹰。
整个世界都在震撼!
连新娘子们都忍不住偷偷揭起自己的盖头偷看,小魔女一个劲地鼓掌,也顾不上去调笑这些新娘。
刀疤和笑鹰却见好就收,招了招手,智叟、席申燕、秦知行方守山快步站在大鼓两边,几个人错落有致,排开所谓的阵势。
“一曲凤求凰,卓君千万殇,司马长相思,连理在何时?”智叟摇着铃铛,抑扬顿挫,率先出声。
各种乐器同时响起一阵短促欢快的短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智叟继续铃铛念。
秦知行向前踏步,葫芦丝悠扬地响起一阵美妙的声音,仿佛一只凤凰在临空飞翔。
智叟摇着铃铛再念:“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方守山长笛独奏,席申燕敲锣伴奏,刀疤握着两个鼓槌走出,和笑鹰搔首弄姿,互相推搡,惹得周围大家哈哈笑。
智叟连连摇动铃铛,六个人重新站好,同时念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词念完的同时,六般乐器同时响起。
锣鼓喧天,笛声悠扬,葫芦丝婉转,铃铛清脆,金?铿锵,六般乐器配合的完美紧密,天衣无缝,连一边的一酒半僧都不停地含笑点头。
如潮水般的掌声响起,一浪高过一浪,却怎么也盖不住这六股雄浑的演奏!
这音乐,震撼着整座山!
这音乐,感染着每个人!
良久良久。
直到新娘子们被各自的新娘领走,整个山上才安静下来。
夜色渐暗,我对着一刀飘红和一剑无悔珍重交代一遍,又对其他人做好安排,一个人从憨憨山庄飘下,飞到四个城楼逐一巡视,城楼城下到处布满士兵,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进来。
在北城楼上我遇到了全服武装的落纸云和刁武隆。
“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刁武隆问。
“你们两个不也是不放心吗?”我走到两人,扫视了一下漆黑的草原,说,“自从哈吃儿离开,最近安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憨憨山庄今天嫁姑娘,不会有人不想抓住这个机会,白天没有出手,那就只有晚上了!”
落纸云说:“军营里士兵全部调动,在四个城楼上全部布防,如果敌人来犯,今天一定不让他们讨到好处,边关各处,也都发了防守令,边关将领,都是我跟刁武隆精挑细选安排的,不会有任何差错!”
刁武隆接着补充说:“城里晚上也全部戒严,增加巡逻,那些外来人物也都严加盯视!”
“那个叫做流云红叶的两个人没什么异动吗?”我问。
刁武隆在整个西部实行了户籍制度,一家一户,落实到位,对城里的常住人员都列成册子。凡是城外外来人员都会有登记,流云红叶正是头等可疑人物。
落纸云说:“没有,那两个人深居简出,一直呆在在那鸿宾客栈中,没什么大的动作,看那样子,好像两个人还会常住下去!”
刁武隆问:“明天要不要将所有城里外来人员驱逐出城?”
“不要!”我说,“还是按照你的方法,叫人密切跟踪就行!”又问落纸云:“你说的那个可能偷婴儿的一窝乞丐查到证据了没有?”
落纸云以手加额,“也在密切跟踪中!一旦查实,一定会斩草除根!”
“如果他们功夫高强,你可以让狂战组合出手!”我说,顿了顿,又问,“新郎府里的防卫情况如何?”
落纸云回答:“已经都按照你的要求办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里关键位置都有伏兵,只要有不轨人物出现,保证第一时间发现,附近各个点上的人都会立即增援,我只是有一点想不通,你让各处严防,为什么偏偏放松憨憨山庄的防守,秦知行和方守山被你推荐成为大将,山庄里的所有护卫全部撤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刁武隆在旁边说:“我估计狂笑是为大家着想,只想把敌人引到自己那边去!”
上一次杀手们救走李震撼,转移李震撼的财产,我怀疑杀手组织已经不是单纯的杀手组织,而是与某个势力已经结合在一起,担心他们会回来刺杀西部的主要将领,所以做了如此安排,一旦他们看到将领们都防守森严,无处下手,就有可能赶到防守空虚的山庄去。
我对两人说:“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绝不简单,不能排除他们混进来的可能性,如果今天来的是杀手组织的人,在我震退他们的时候,你们在各处城楼悄悄传令下去,让士兵们不要阻拦,要将他们放走!”
两个人狐疑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心底犹豫,如果这次杀手们真的再来,自己这一次到底会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