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较大的男子赶紧拉了拍桌子的这人一把,让他重新坐下,耳朵凑上去说了一句,我耳朵竖起,听清了那个细细的声音:“忍住,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还有要事要做,不要被这几个杂碎影响了!”
这么一说,年纪较小的那位连连点头,好像很听那位年龄较大的话,不再做声,只低头吃着店小二端上来的包子。
浪少见这两人没有动静,更加放肆,嘴里胡言乱语,有些话很是不堪,周围的好多人匆匆吃完,一溜烟下了楼。
我看着赛李逵解决玩剩下的所有包子,抓起包袱,一人一个背上,目不斜视,也向楼梯下走去。
巨大的包袱,吸引了数道目光!
走到楼下,我遇到了那个店小二,本来进来时面容清秀的店小二这回鼻青眼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离去客人的桌子,看到我下了楼,凑了过来,向我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客官,客官慢走!”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我问了一句,警惕起来,向着四周望去,店里没有什么意外。
店掌柜此时忽然将目光投了过来,一脸横肉,肥头大耳,对小二很恨地瞪了一眼,小二欲言又止,赶紧转身,继续去擦桌子了。
我对这肥头大耳的店掌柜没来由一阵憎恶,听前面浪少的意思,这掌柜看来对小二经常殴打,现在人多,决定晚上时候再来看看情况,就装作没事一样,走出店门,向着大街上走去,继续游逛。
走着走着,转动脑袋四处探望的赛李逵忽然对我说了一声:“狂笑,不好了,浪少他们跟来了,俺们怎么办?”
“没事,先装作没有发现他们,找个偏僻处再收拾他们!”
走着走着,眼光扫到远处的一座大桥,信步向那里走了过去。
大桥底下,有几个桥洞,从上面看去很是隐蔽,我领着赛李逵带头跳了下去,刚刚站定,浪少等人就追了下来。
看他们的动作,这帮人还有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怪不得有持无恐。
“各位,看上我的银子了吧?”我不待浪少回答,先问。
浪少没想到我有这么一问,愣了一愣,跟着笑了,说:“爽快爽快,没想到还是个明白人啊,看在这一点上,你们将包袱里东西乖乖地留下,然后乖乖地走人便是,我浪爷今天饶你们一条性命!”
“干脆!”我跟着浪少笑,说,“这里宽敞隐蔽,死上个把人也不会有人注意,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明白@”
浪少脸上的笑容僵住,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憨憨和赛李逵,脸上多了隆重,说:“哼,别吓唬浪爷我,我明明要放你一条生路,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听清楚浪爷我的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想死的话就快点动手!”
“胆子不小,敢在我们浪少面前说大话!”浪少身边的一个人说话了,低头哈腰,挡在浪少面前,“我们老大在这片地皮上混了多少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牛逼的!”
原来是一帮混混!
“赛李逵,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我不再废话,对赛李逵一挥手,对付这帮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混混们,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话音一落,赛李逵赤手空拳到了混混们面前,在一帮人里面拳打脚踢,“扑通扑通”之声连续响起,一帮人根本不是赛李逵的对手,接连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大叫:
“哎呀,这个人身上好硬!”
“好像还会反弹!”
赛李逵吃了蛇肉,自然身体有这种效果。
说话间,所有人都被赛李逵拳放在地上了,到处都是哎吆哎吆的叫唤声。
赛李逵这回将浪少压在地上,一个劲地猛揍,嘴里还在大骂:“叫你们跟踪,叫你们不识好歹,叫你们没大没小!”
“别打了……别打了,这位爷,你的拳头好重,我……我受不了啦,爷……你饶了我吧!”浪少带着哭声喊叫,一看赛李逵毫不住手,又向我喊:“小爷你发句话吧,求你啦,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挥手,赛李逵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揣了一脚,回到的身边。
“限你们三天之内,滚出这个县城,再让我遇到,拿你们小命是问!”说完直接点地,飘上了桥。
身子如此之轻,只需我稍稍用力。
刚到桥上,身上盯来了几道目光,又突然不见,跟踪我的人还挺谨慎!
我没有表情,带着赛李逵继续溜达,走遍了这城里的角角落落,无意中走到县衙门口,这里一片安静,这城里的县令名声不差,老百姓都在赞叹这县令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准备重新走回包子铺,去看看那个小二,想知道小二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挨打,就在这时,一帮人却向我和赛李逵跑了过来。
没料到又是浪少他们。
“刚才没弄死你们,觉的不过瘾是吧?”赛李逵瞪了他们一眼。
反正已经被人盯上,我也不想低调了,直接想在这里灭掉这一帮人,谁知浪少却又咚地一声,跟混混都跪了下来,对着我恳求:“求小爷别赶我们走,你这赶我们走,不是断绝了我们的活路吗?我们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任你驱使,绝无二话!”
我说:“我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你们赶紧离去,要是再敢废话,你们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爷饶命,”郎少低着头叫,“请容我说明情况,小的从小在此地长大,父母双亡,没人照顾,看惯了别人脸色,索性纠集了一帮孤儿,当起了混混,这些年好不容易混出了点人样,如今大爷要赶我们出去,等于断绝了我存活之路啊!”
“你说你没有父母?”我的心里忽然一动。
“我一直就在西县,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小爷一问便知!”
我立即改变了想法,说:“你要谋生,有好多手段,何必一定要当混混!”
“小爷,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算是受到教训了,一定听小爷的,好好改正!”
阔少既然答应,我放过了他,和赛李逵一路往那个包子店走去。
夜黑如墨。
月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白天热闹的街道此时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人影,远远地,只有打更的人敲打着手中的木棍,在街道上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永远是那么一句话,仿佛那句话已经挂在他的嘴边千年。
我和赛李逵的身影从角落里出来,沿着大街一路走到今天的包子铺门口。
包子铺的门紧紧关着,我轻轻一推,却没有推开,门从里面上了锁,赛李逵的风云双斧这时为了以防万一拿在手中,得到我的同意,一斧子悄悄削去,连插销一起削断,没发出一点声音。
里面一片漆黑,影影绰绰的桌子立在地上,一片安静,我们两个从桌子中间穿过,到了操作间里,只见各种灶具摆放整齐,应有尽有。
蒸笼里面还有剩余的包子,赛李逵逮住了机会,乐呵呵地往自己的嘴里塞满,还往怀里又揣了几个。
操作间里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半截布帘,揭起布帘穿过去,到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很大,屋子很多,中间有一口井,旁边放着水桶,灯光传来,却是来自正中间的那间屋子。
耳朵里老远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叫骂的声音:“你个死小二,叫你不听话,叫你吃里爬外,叫你跟我们对着干,看老娘今天不掐死你!”
“老板娘饶命,老板娘饶命!”一个弱弱的声音连声讨饶,正是今天那个小二的声音。
“老娘的银子也是你敢拿的吗,那客官赏你的钱竟然不交给我们,年纪小小就学会藏私房钱了!”老板娘不依不饶,声音里有一股狠劲。
听原因,都是我今天的银子惹的祸。
从院子的房子边一一走过,没有发现这院子里还有别人,我和赛李逵直接到了亮着灯的房子门口。
“老板娘饶命,我错了!”弱弱的声音在里面委屈的哭着,“我以后再不了,客人赏我的银子全部交给你便是!”
“你觉得还有以后吗?”老板娘不理会小二的叫疼声,仍然打骂着。
我一直没听见掌柜的声音,不知道这掌柜到哪里去了,老板娘毫不客气地骂着,小二的叫声一声惨过一声,我不再等下去,对着早已不耐烦的赛李逵点了点头。
“砰……”
赛李逵全力一脚,房门一下被踢开,里面的情形一下呈现在面前。
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个女子肥头大耳,上身穿着个像肚兜一样的东西,却遮不住一身明晃晃的肥肉,下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到了膝盖,肥大的两只脚,正泡在一个脚盆里,一只手还捏着小二的耳朵,看着我赛李逵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