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来了。”
社长见伏特加放下了手枪,这才缓了一口气,打开手中的金属箱。
公文包中是塞得满满的钞票,全都是面额为100的美元。
“按你们说的,总额是一百万美元……”
“很好。”伏特加接过金属箱,掂了掂重量,“你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在上面加追踪器什么的吧?”
“当,当然不会。所以,我要的东西……”
“啊,是这个吧。”伏特加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直接扔给社长,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打开信封的口往里看了看。
“你们公司走私枪械的底片和照片,放心,是唯一一份,以后别再干坏事了哦。”伏特加开了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笑的玩笑,提着金属箱转身离去。
“切,你们干过的事情可是……”
“嗯?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我们多少事情?”
社长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嘟囔竟然被伏特加听到了,慌忙摆手想要辩解,谁知伏特加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伸手揪起他的领子。
“你搞清楚点现状,我们可是只收了区区一百万美元就放过了你的小命。识相的话,就立刻收拾家当滚去国外,南美或者非洲的什么地方。”
伏特加原本就人高马大,加上这位秃头社长先生本身又矮又胖像个土豆,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他气势汹汹。
“包括那些你本来想叫来黑吃黑的,‘矢吹组’的乌合之众们,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那块地上,明白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是,是我明白了。”
社长似乎对伏特加说出矢吹组这个名字十分意外,意外之后便是更深的惶恐,双手连摆,秃头都被汗水浸湿,反射着不远处红蓝交错的警灯光芒。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旁边的角落里,暗中观察的工藤新一所目睹。
“不会吧,我还以为是什么能力者,原来只是黑手党之间的罪恶交易……不对,什么‘只是’,这明明也很严重才是……”
工藤新一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不久之前刚刚提到公安警察,现在八成就要和他们打交道了。不过,要是能用这两个黑恶势力之间的交易信息作为见面礼,再去见公安警察的时候他们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呢……
工藤新一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脖子有一股莫名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又见面了,侦探小子。”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工藤新一汗毛乍起,还没来得及转身,脑袋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晕倒在了地上。
长发男子从阴影中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工藤新一,这不是琴酒还能是谁?
“大,大哥?这小子是……对不起大哥,是我疏忽了。”伏特加对于自己身后突然冒出两个人来这件事很是意外,一时间内心十分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琴酒责罚。
“没事,这也在安排之中。”琴酒并未理睬伏特加,而是看向了还在一旁发愣的那名秃头社长,“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放着他不管的话,你明天就会被条子们抓到,然后登上当天的晚报头版。”
“这,这,多谢您。既然这样,那干脆把他杀了吧,你们不是带着枪嘛。”秃头社长咽了口口水,似乎刚刚理解发生了什么,连忙对琴酒说道。
“蠢货,没看见这附近还有那么多警察吗?现在开枪,不用等明天我们就成了条子的业绩了。”伏特加骂道,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琴酒的反应。
“没有消音器,不能用枪。”琴酒冷冷地说道。
“大哥,既然这样,是不是把他……”伏特加见琴酒没有斥责自己,暂时放下心来,用两只手比了个让脖子错位的动作。
“不能用普通的手段杀他,会引来很麻烦的人。只会让报纸的报道从晚报换成后天的早报……用这个。”琴酒把手中的甩棍收回口袋,伸手从衣服内侧摸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看起来像是装香烟的那种烟盒,但此时他绝对不是忽然犯了烟瘾想抽一口。
“这是组织里最新研发的……毒药。”琴酒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服下它,现有的任何科技手段都查不出死因,因为死于他的人都会死得……像个怪物。”
琴酒的语调有些奇怪,在关键的词语处停顿了两次。
他微微抬起下巴,伏特加立刻心领神会地抓住工藤的头发,将他从地上“薅”起来,掰开他的嘴巴。
拿着胶囊的琴酒只是屈指一弹,那红白相间的毒药便落入了工藤新一的口中。银色金属盒中还配备有一支装着水的试管,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为了这种情况做准备。
昏迷中的工藤新一完全无法抵抗,仅仅是生理性地呛咳了几下,便被伏特加蛮力灌了一管子水,将胶囊送入了口中。紧接着便被伏特加松开衣领,摔在地上。
“该撤了。”琴酒重新闭上眼睛,对伏特加说道。他虽然没有睁眼,却像是能够看到周遭事物一般,直接转身绕过墙角,重新走入黑暗中。
“怎么,你难道还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真是个变态啊。”伏特加见那名秃头社长还愣在那里,嘲讽了一句,紧跟着琴酒离开了。
秃头社长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地上的工藤新一。
“我就不信了。”秃头社长咬了咬牙,从旁边捡起一块还算大的石头,拿在手里,向工藤新一走去。
他没有完全信任琴酒的毒药,虽然一直对那个号称“零失误”的组织有所耳闻,但也只是耳闻。现在被他们灌下药物的工藤新一仰面朝天躺着,还在因生理反应而时不时咳几下,根本不像是马上要死的样子。
秃头社长觉得还是用物理的方法弄死工藤新一比较好,至少他自己觉得会保险不少。
“去死吧,小侦探!”
“呃啊——”
正当他举起石头想要向工藤新一砸下去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工藤新一浑身肌肉忽然紧绷,像是舞蹈动作里的下腰一般,四肢逆向着地,将自己翘成了一个拱形,口中还发出痛苦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秃头社长一跳,石头也没有拿稳,掉在了一边。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是如何发力,竟保持着那副姿势在空中跳起,落地时已经是后背朝上,手脚各个关节都在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嘶——嗬——呃啊——”
随着他口中的嘶吼声越来越低,秃头社长惊恐地发现,逐渐扭曲成麻花形状的工藤新一的右手,在他面前消失了。
就像是融化,不,消散在了空气中一般,什么也没有留下,那只袖管也软弱无力地垂在地面,仅能跟着躯干的抽搐而稍稍挪动。
“怪,怪物——”
差点因恐惧而喊出声来,秃头社长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将尖叫塞回了喉咙,慌不择路地从这里逃走,仅仅留下一个浑身抽搐,扭曲成诡异形状的工藤新一。
不,现在应该是半个了,因为工藤新一,正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