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主任伍静婉，平时还是很忙的，她也忘了这茬。
上班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看，陌生号码，盛京来的。
“喂，哪位？”
“你好，你是秦淮的班主任伍静婉伍老师吗？”
“对的，你是哪位？”
“我是【少年】杂志的主编华德海。”
“哦，您好华主编。”伍静婉想起来了，这是秦淮投稿的杂志社。
“是这样的，《葫芦娃》已经连载两期了，收到的反馈还可以，我们现在可以谈《葫芦娃》的版权问题吗？”
“啊？可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啊。”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在去中海的路上了，准备和孩子的父母好好谈谈。伍老师你作为秦淮的班主任肯定也是要到场的，你和我们社的编辑姚姗姗是老同学了，到时候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伍静婉明白了，对方打这个电话是想让她帮着说服秦淮和他的父母。
“伍老师，你放心，如果能以合适的价格拿下来，我们杂志社肯定会有一份心意奉上。”
伍静婉迟疑了，她不是在乎那个钱。
可一边是老同学，另一边是自己的学生，该怎么选择？
思考了几秒钟，有了答案：“华主编，我怎么说也是外人，可能起不到多少作用。对了，您什么时候到中海？我好准备一下。”
华德海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强求，这只是招闲棋。
“中午应该能到。”
“那好，中午见，找不到地方可以打我电话。”
“好的，麻烦了。”
挂了电话，伍静婉兴奋了。
她们班里要出个童话小作家了，自己要成为童话小作家的班主任了，骄傲。
先打了个电话给王珍丽，把这事一说，王珍丽激动得不能自已，连连称谢。
经过保卫室的时候，伍静婉进去一找，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快递，两个，盛京来的，【少年】发来的样刊。
翻了翻，在童话版面显眼的位置找到了《葫芦娃》，带着杂志，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听完事情的经过，齐当国难以置信道：“你是说你们班的一名学生写的一部童话不仅上了【少年】的连载，还有可能出书？”
这一路上，伍静婉想了很多，人家主编亲自来谈，肯定是很看好《葫芦娃》的故事。
此时，相当确定地说道：“齐校长，不是有可能出书，是一定能出书，即使和他们谈不拢，其他出版社肯定也会感兴趣。”
“好好好，太好了！伍老师，你这个班主任做的相当称职！”齐当国哈哈大笑，昨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这样的学生，简直能称之为神童，绝对是可以载入校史的。
能够在这个年纪载入校史的人，寥寥无几。
他齐当国任上就出了一个，多大的光彩。
“对了，伍老师，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我没太记住。”
“秦淮。”
“秦淮？”齐当国愣了，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有些不确定的问：“那个吹唢呐的秦淮？”
“对，就是他，这个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多才多艺，头脑相当聪明。”
真是他！
齐当国的好心情打了折扣，转念一想：人家也做错什么事，都是老爹搞出来的事情，我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念头通达。
又聊了几句，齐当国说道：“好，这个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中午一定要好好招待华主编，钱学校给报，我就不出面了，谈完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今天是他们双方谈合约的日子，自己贸然出现挺尴尬不说，帮杂志社那边肯定不好，帮学生这边万一事情搞黄了算谁的？
还是别掺和了，稳坐钓鱼台就好。
……
中午，法兰西舍西餐厅。
秦淮和王珍丽坐在一边，伍静婉和华德海坐在对面。
一边吃，一边小声交谈。
华德海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首先很荣幸你们能够选择我们杂志社，其实我们杂志社不光是一本少年读物，它还附带出版功能。这些年，我们出版社也捧红了不少作家。像秦淮这个年纪的，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不得不说，王女士，你儿子是个神童。”
“谢谢，他呀，就是有点小聪明，平时可没少气我。”王珍丽微微一笑。
像一般父母一样，王珍丽习惯性在别人夸自己儿女的时候，适当地贬低一下。
“呵呵，都说小时候淘气的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秦淮肯定也不例外，将来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您可别夸了，再夸这小子尾巴就翘上天了。”
“哪里，我就是实话实说。”
唠了几句社会磕，华德海转到了正题：“《葫芦娃》这部童话呢，我个人比较喜欢，当初也是我拍板通过的，也算是一种缘分。”
“这次来呢，是想和你们谈一下版权的转让问题。经过我们杂志社的全力运营，肯定会让秦淮坐实‘童话小作家’的名头，这对他将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王女士，你想知道，你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王珍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来之前虽然恶补了一下，但网上众说纷纭，消息乱的很，到现在她心里也没个确定的数字，只好把问题再推回去：
“你看你们那边能够出到多少？”
华德海笑了：“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二十万怎么样？”
二十万？
王珍丽吃了一惊，这个钱都能在市中心买个大房子了。
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才三千不到的工资，二十万得自己六七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
秦淮随便写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值钱？
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没带出来，试探着问：“是不是有点少了？”
从刚才见面开始，华德海就一直在观察，到这里，心里差不多有底了，认真道：“王女士，这个价钱不低了，我们出版书籍是有成本的，而且还担着风险，这书推出市场销量如何谁都不敢保证。一般的书我们都控制在十万以内，我是看好秦淮的未来发展才给出的这个价，不信你可以去其他出版社打听打听。”
“这……”王珍丽犹疑不决，拿眼睛看看伍静婉。
伍静婉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她也不懂这块。
“当啷……”秦淮终于放下了刀叉，打了个饱嗝：“华叔叔，我能问一下吗？你说的二十万是出版权还是版权？”
出版权指的是在预定的期限或地域内，获得出版作者作品的一种专有权利。
而版权，也叫著作权，包含了作品的所有权力：出版权、相关音乐、照片、电影、游戏等作品所有合法所有权。
两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代表的意义可是前差地别。
“当然是版权！”华德海没有把秦淮放在心上。
秦淮天真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华叔叔，你不厚道哦。”
要说出版权二十万，没什么问题，就是按照正规版税结算，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但如果加上漫画改编权，就亏了，这是本童话小说，漫画可比书受欢迎多了。
再加上影视改编权的话，就血亏了！
结合周边一算，二十万就想拿走？
做梦呢？
之前秦淮虽然不怎么上心，但真有人找上门来了，看到了这部童话的前景，账肯定是得算清楚的，他也不是傻子。
“秦淮小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叔叔不太懂。”华德海不明所以。
“那好，我就说了……”
秦淮就把他对这方面的了解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
一番话，把三个人都镇住了！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王珍丽和伍静婉是自方队友，自然是希望卖的越多越好，肯定是不会出言反驳的。
华德海搞不懂这是他们提前排好的一出戏还是什么情况，但不管怎么样，还得继续往下谈。
因为，有一点他没说：已经有人开始跟他们接洽《葫芦娃》的漫画和动漫改编权了。
可以预见，《葫芦娃》是一座金矿！
昨天的高层会议过后，拿下《葫芦娃》的版权成了他们杂志社目前的头号任务，这才有了他此次匆匆之行。
不过，再谈，形势就逆转了。
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秦淮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现在能不能卖出去，他想过了，随着时间的沉淀和网络的发展，等几年再卖其实更好。
华德海是带着死任务来的，不是实在太苛刻，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最终，经过数小时的唇枪舌剑，签订了如下合同：
一、【少年】杂志社获得出版权和漫画改编权，所有出版物以10%的版税方式每个季度进行一次结算。
二、影视改编权杂志社可代表秦淮进行洽谈，杂志社获得其中5%的收益。
三、周边开发暂且搁置。
华德海带着这份不算满意的合同回了盛京。
伍静婉将这个结果汇报了齐当国，钱没有报，王珍丽抢先结了。
齐校长大喜过望，当即决定：以后【少年】为学校的必订刊物，每间办公室一份！
就等正式出书了！
到时候拿着这书去教育局开会、去其他学校参加活动，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本，脸上那是什么？
光！
更高兴的是姜家，王珍丽特意买了好多菜，做了一大桌，跟过年一样，搞得姜博涛、姜艳妮回家还以为家里房子要拆迁了。
王珍丽把事情一说，全家都高兴了，很是庆祝了一番。
作为今天饭桌主角的秦淮心情却不怎么好，看看系统页面，目前的淘气值才到439，离十连抽还差了好远。
苍天啊！
大地啊！
明明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啥时候才能搞波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