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眼一看,猛然发现,王翦已经在两军阵中收割人头了……
陈平心道,大秦有这对父子,当真是天助我也。
有如此勇猛父子,何愁东出霸业不成,何愁六国不灭?
鲁、魏联军没了主将,本就慌乱的战阵更是乱成了一团。
三万秦军锐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收割过半。
“莫要让王翦父子抢了人头,杀啊!”
追击而来的老王陵吼了一嗓子,年近六十的他,挥舞着手中长剑左挑右刺。
不输年轻后生。
杨端和、李信一般青壮百夫长,手里的长剑化作残影,四处扩散。
只要被挨上,就等于踏上了去见阎王老儿的黄泉路……
姬无命见状,想要逃走,可杨端和眼疾手快,远远的发射了一枚弩箭,送走了姬无命!
小半个时辰之后。
喊杀声、战马嘶鸣声戛然而止。
官道上,殷红鲜血汇聚成的潺潺血水往四处流淌。
方圆五里之内,皆被染成了红色。
目光所及的整片天地,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但是秦军锐士的脸上,却没半分的不习惯,反而个个稚嫩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一战,所有秦军或多或少,都斩了敌军头颅。
回去,可是有封赏的。
号称二十万的小东周联军,攻破函谷关,瓜分秦国土地的春秋大梦碎了个稀巴烂。
气势汹汹来,乌央乌央的死。
无一生还,全军覆灭。
而秦军损伤不过万余。
老王陵成功会师陈平。
“老将军威猛,陈平佩服之至!”
远远看到迎面而来的老王陵,陈平赶紧拱手道。
纵观老王陵一生,胜过,也在不该败的时候败过。
但是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悍不畏死的精神,足够他崇敬。
“太子师傅谬赞了,杀个把敌人,对秦军儿郎来说,稀松平常的紧!”
“此次大破联军,你看哪个没砍下几颗敌军的脑袋!”
“倒是太子傅的奇谋,是我等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卒所不具备的。”
“大秦有太子傅,东出霸业何愁不成!”
老王陵摆了摆手,当即对陈平就一阵狂赞。
虽然,这有商业互吹的嫌疑。
但是陈平还是觉的挺受用的。
这等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可不会在战阵之事上,猛吹一个文官。
“老将军过誉了,陈平愧不敢当。”
“此次能破二十万联军,全仗老将军运筹帷幄,王将军勇猛过人。”
“只靠我那点小把戏,是破不了联军的!”
被吹捧的感觉固然很好,但是陈平深知,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的好。
功劳,哪怕是滔天的大功,也要分出去的好。
何况,他现在要的不是功劳,也不是即将还朝的封赏。
自己封自己,毫无意义!
他要的是这帮大将的认可,要的是数万秦军将士的认可!
“太子傅真是太谦虚了,我不过是个粗鄙的武夫。”
“若不是太子傅的谋划,想劫财杀人的五万韩军,不会全军覆灭!”
“小东周被灭的狼藉罪名,也不会转嫁给他国。”
“太子傅真乃神人也!”
王翦诚心说道。
“啊?”
“还有这等事?”
“说来听听!”
老王陵瞪大了眼睛。
他只知道陈平有计谋破小东周联军。
可全然不知在洛阳发生的事情。
王翦当即把在洛阳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了老王陵。
“哈哈哈,一箭三雕,好计谋也!”
“老夫一辈子看不起这些文邹邹、只靠着两片嘴皮子的文官!”
“今日,老夫可是真的服了。”
“太子傅文韬武略不输当年的商君!”
老王陵肃然说道。
商君,即秦孝公时候的卫鞅,当时孱弱不堪的秦国,正是在他主持的变法之下,变得强盛。
从而一改被山东六国欺压、甚至是瓜分的局面,开始屡次东出,收回了诸多失地。
把大秦的都城,迁到了咸阳。
这就造成了山东六国屡次结盟,抗秦的局面。
“老将军这是折煞我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这话,陈平可是真担当不起。
“呵呵呵,太子傅如此谦虚,可真不是我老秦人的做派啊!”
老王陵呵呵呵笑着说道。
“老将军,书信我已经给了韩王,你猜韩王会如何回复?”
陈平看老王陵这节奏要带偏,感觉换了个话题。
此次破联军,他大出风头。
又被秦军将士推崇,这本是好事。
但是他深知,风头太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他胯下有赵姬,膝下有政哥,看起来拥有无上权柄。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会有人盯着他。
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
面对老银币们,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翻船。
“呵呵呵,老韩王昏聩、怕事、爱占小便宜。”
“这次吃了大亏,估计贼心不死,还在等联军攻打函谷关的消息。”
“若是函谷关被破,他倒是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反正到时候也没大秦什么事儿了。”
“若是他得知,二十万联军全军覆灭,估计会吓出屎尿来。”
“到时候,会派韩使求我们大秦放过……”
老王陵戎马一生,对这些老对手的君王,可是很了解的。
“哈哈哈,老将军如此一说,陈平心里就有底了。”
“到时候,韩王若是不割下一大块肥肉,休想过了这关!”
陈平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如此一来,我大军的粮草,最起码可以熬到明年秋收……”
“军粮的问题,可算是能彻底解决了。”
老王陵也是哈哈大笑着说道。
“也是,这好端端的送上来一个挨宰的,当真是我大秦国运昌隆啊!”
王翦感慨了一句。
“走走走,别在这里说话了,我们撤回蓝田大营,老夫要和太子傅喝他个一醉方休!”
随即,老王陵一声令下。
十几万秦军浩浩荡荡撤回了函谷关内。
三日之后。
韩国,新朕。
老韩王面色忧愁的坐在王座上。
“去函谷关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吗?”
“这按说,以联军二十万大军的战力,和足够的粮草,就是攻不下函谷关,也该耗死秦军了!”
“难道,他们一路往咸阳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