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城内出了一件大事。
白杳杳被叫醒的时候,还一脸迷瞪。昨夜一顿闹腾,她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白姑娘,大事不好了。”迦娜踹门闯入,直接把人从被子里薅起来,“薄公子跑了。”
白杳杳皱眉,跑就跑了,急什么。
“没事,他应该是回家了。”
“正是因此才急呢。”迦娜囫囵将衣服给她穿上,焦急说到,“薄擎死了。”
“你说什么!”
西幽首富薄擎,于昨晚诞下一名男婴,后难产而死。
今日一早,薄家发悼文告示,大摆丧仪,城中名门大族皆登门吊唁。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若说之前,众人对薄擎怀孕一事还只当个笑话,今早过后,便信了九分。
薄景安此时回家,不知会闹出怎样一番风雨。
白杳杳急忙套好衣服,赶往薄家。
马车行至街口便被堵住,白杳杳打帘望去,只见前方停着一长串马车。
薄家乃名门大户,人情往来甚多,轿马不绝,便将长街堵住了,很多前来祭奠的人不得不徒步前往。
行至薄府门口,又是乌泱泱一群人,却不是来吊唁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只见薄景安跪在大门口,满面泪水,身上穿着严诉的衣服,看来连门都没进去。
大门前站着一群身穿素服的男人,领头的是薄景安的二叔,薄擎的弟弟薄义。
他身边站着二婶柳氏,身后是一众手持棍棒的家丁。都是一码素白麻衣,白茫茫一片。
“你个孽畜,竟还敢回来!”
“二叔,我只求见我父亲一面。”薄景安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薄义,一脸悲戚。
“呸,你个弑父的混账,还好意思叫我大哥父亲,他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也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侄子!”
白杳杳混在人堆里,眉眼一挑。
弑父?有意思了。
薄景安一愣,不解问到,“弑父?二叔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问我?”薄义冷笑一声,扔下一个羊皮水囊,“我问你,这里面是什么?”
薄景安拿起水囊看了看,正是昨天白杳杳交给他的供茶。
“这是我从空渺大师那里求的供茶啊。”供过朱雀神兽的茶水,可消灾避难祈福积德。
却看薄义冷笑一声,“空渺大师的供茶?”
“那空渺大师乃东夏佛家大能,位高权重功德无量,凡人何以得见?”
“且朱雀神宫又是王族重地,你区区黄口竖子,随便上趟圣岐山,竟能讨得一碗供茶,说来谁信!”
薄义上前一步,“薄景安,我再给你个机会,这水囊里到底是什么!”
“若你肯说实话,看在叔侄情分上,我可饶你牢狱之灾。”
薄景安眉头紧皱,“二叔,这就是空渺大师的供茶啊!”
“你还不说实话!”
薄义大怒,“你可知,你父亲就是死于此茶!”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
白杳杳眉头皱起,空渺的供茶如何牵扯其中了?薄擎还因此而死,这怎么可能!
她敢以空渺的性命起誓,茶水绝对没问题,除非入薄府后,有人动过手脚。
“不可能!”薄景安大叫一声,“茶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茶是我亲自和空渺大师求的,就中途怕出问题,所以从朱雀神宫到父亲的书房,我一路护在胸前,没有任何人接触过。”
“这茶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