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跪在殿外瑟瑟发抖,燕知晴听到两人的争吵,也不放心地过来看看。
突然,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就见一道烈红身影拽着个小巧的姑娘,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燕君琰黑沉的表情吓得众人纷纷退去,流光欲哭无泪,问到,“长公主,那安绮郡主的贬斥之令,我到底是传还是不传啊?”
燕知晴忧心重重地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说到,“先缓一缓,等王上回来再说。”
......
另一边,燕君琰强硬地将人拖上马背,挥臂振缰,绝影黑马如一道闪电般飞驰而去。驶出王宫,又驶出繁荣热闹的王城,一直向草原奔去。
一路呼啸飞驰,白杳杳缩在燕君琰怀中,小声抽泣着。
“燕君琰。”她轻声叫到。
“马背上别说话,小心咬了舌头。”对方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继续振缰驰骋。
白杳杳有些委屈,燕君琰对她又是发疯又是强吻,她真的快气死了。可是马儿跑得太快,她怕摔下去,只能紧紧抱住燕君琰的腰。
不知跑了多久,绝影终于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一场春雨下过,嫩草便一个个冒出小尖,如雨后春笋般越长越高。满眼青翠中,还有几丝艳丽的色彩,是草原上无名盛开的小野花。
远处,一条蜿蜒的小溪平缓地在草原上流淌,溪水是冰凉的天山融雪,清澈却寒冷刺骨。
燕君琰将白杳杳抱下马,却没有直接放她下地,索性扛在肩上,大步向前走去。
白杳杳惊呼一声,急忙说到,“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春雨后的草原上全是泥潭。”燕君琰散漫说到,“你真要自己走?”
白杳杳小嘴一窝,不说话了。
跃过小溪走了没多久,燕君琰终于停下脚步,将白杳杳放下。眼前是一条巨大的裂沟,应该是上古时期地震后留下的大陆裂口。
白杳杳转头望向燕君琰,只见他闭着眼,虔诚地行了一个扶肩礼。
白杳杳疑惑地看着他,问到,“燕君琰,这是哪?”
“墓葬沟。”对方说到,“是西幽的王室陵墓。”
白杳杳探头望去,果然在悬崖峭壁上,发现很多人为凿开的洞穴。
“我母妃就葬在这里。”
耳边传来幽幽一句,白杳杳愣了愣,也学着燕君琰的样子,行了一个扶肩礼。
燕君琰看着虔诚的小姑娘,嘴角微扬。
母妃,我带我心爱的姑娘来看你了。
“白杳杳,有关我的那些流言,你都知道多少?”他突然问到。
白杳杳歪歪头,“什么流言。”
燕君琰笑了笑,“杀父弑母,残害手足兄弟。”
白杳杳想了想,“即便如此,我想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听她这么说,燕君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散漫说到,“杀父弑兄,都是真的,不过为了一个王位而已。”
说完,他沉默了。
白杳杳看过去,他承认了一切,却没有承认杀母这一条。
不等她开口询问,燕君琰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母妃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
“那时宫中政变,我母妃大着肚子跑出王宫,结果动了胎气,却生不下来。”
他语气低沉,平静眼波下翻涌着巨大的悲痛,“临死前她刨腹取子,又将我放在母狼的尿泥中,后来,我被母狼叼走养育,她的尸体却被狼群分食。”
白杳杳听了,惊讶地睁大眼睛。
“没过多久,王宫的人便找到了我。”
他顿了顿,又说,“而那只养育我十几天的母狼,也死在他们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