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琰胡乱抓了两把头发,一手将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小蚕蛹抓进怀中。丝绦与被子在这过程中散落,白杳杳被他抓进怀中,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啪——”
两人都愣住了。
燕君琰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有些泛红,上面还残留着柔软弹翘的触感,令他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白杳杳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麻溜地爬起身来,震惊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你你你你你!”她指着燕君琰,指尖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上飞红一片,像只熟透的小番茄。
这人刚刚居然,居然打她屁股!
一股羞愤瞬间涌上心头,却见那人十分镇定地收回手,轻咳一声,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燕君琰将手背至身后,耳尖又烫又红,所幸藏在长发之下,没人发现。他抬头一看,那小姑娘的脸涨红一片,水汪汪的大眼睛变成了一对儿荷包蛋泪眼。
“你打我!”白杳杳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他一愣,不知如何回应,见她一汪泪眼,以为自己下手太重,真将人打疼了。想她身上还有伤,眉头一皱,伸手便扒拉人小姑娘,“真打疼了?我看看...”
“啊!!燕君琰你这个老流氓,我和你拼了!!”
又一番折腾后......
燕君琰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两腿弯曲,白杳杳跪坐在他面前,将他一双大手抱在怀里,用那红丝绦一圈一圈捆住,樱桃小口叼着那丝绦一端,系了个死结。
燕君琰看着那丝绦的一角,上面还挂着些亮晶晶的口水。他突然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白杳杳系好结扣便撂开手,直起身子,双手横抱在胸前,低头愤怒地看着他。
“燕君琰!你真是太过分了。也快二十的人了,别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不懂!”
说起来,燕君琰如今才十九岁,放在现实世界,比她还小一两岁呢,是个弟弟。
燕君琰抬头看她,嘴角高高扬起,挂着一抹飞扬的笑。
他即位之前,一直混在军营里,虽平日里常听那些军汉谈起自家娘子小妾的桃色韵事,自己对此却知之甚少。即位后,朝堂不稳,他用雷霆手段压下几起动乱,忙得脚打后脑勺,更没时间去理那些男女之事了。
故他对此有些迟钝,但现在已经反应过来。
“是我错了。”他说,“刚刚一时气急,想你身上有伤,小姑娘家又不能打脸,一气之下,便打错了地方。”
这话说的,他还有理了。
白杳杳看他弯弯嘴角,气就不打一处来,两手捏起他削瘦的脸颊,“你还笑,哪里是认真在道歉。”
“我真错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早先你撞了我一下,如今便两两相抵了,还不行吗?”
他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突然眉心一簇,口中闷闷到,“疼...”
燕君琰不是个轻易喊疼的人,一听他如此说,白杳杳立刻松开手,果然他两颊已被自己捏红。
白杳杳心中愧疚,嘴上嘟囔着,“怎么比那小姑娘还娇嫩呢。”
她上手揉了揉,不见好,便跳下床去,“我去问刘医师找点药膏子,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
燕君琰嘴边噙着笑,看那小姑娘越跑越远,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他脱力地靠在床头,仰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知自己满身罪孽,不配有爱。就几日,就让他任性这几日。等离了地下,各归其位,他自然放她离开。
此生不复相见。
他这样想着,低头叼住丝绦一角,解开手上的结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