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宾主尽欢,各取所需了。
秦三娘又去别庄守了几日,和装修的师傅们进行了实地讨论。待看他们有条不紊也和她设想的差不多之后便提出了要回家了。
而赵偲也陪了太后几天。
太后虽然对孙儿又要去潜伏了很不舍,但到底没拦着,什么都不比孙儿的安全重要。
还有敢谋害孙儿的太子,她也要找个由头好好教训一番,省得不敲打敲打,还真当偲儿是有娘生没人疼的孩子了,这不是赤果果的打她老太婆的脸吗?
谅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这太子是皇儿,偲儿就不是不成?那些年皇帝第一次当父皇,把偲儿放在膝头教导都是假的不成?
后来也没见皇帝抱过哪个皇子上他的膝头,当她不知道不成?
所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就不信罚了太子,皇帝还会把她怎么着。
“这次离家那么久,收获也不小,出发前的目的也都达到了,一一,你觉得怎样?还满意吗?”秦三娘在车上问道。
“很满意啊,还挺顺心的,也没什么意料之外,这就挺好的。”说得好像他没有遇到夏子芙似的。也是了,这对于尤酒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她就算对她抱上了恶意,也没有真的和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尤酒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猜猜你爹他们会等我们吗?还有你阿公的态度?”秦三娘又问道。
“肯定会的,这次离家那么久,不说别人,就说爹肯定想死娘了,我嘛,就是个顺带。至于阿公,多多少少会有点担忧的吧?毕竟他不他不想泄露身份。”尤酒又说。
“酒酒放心,姑姑放心,太后那边信了我的话,不会再派人去查你们分了房的关系的。”赵偲安抚道。
尤酒心想:这要是他们末世,只需要一滴血,就能够追踪得到祖宗十八代的关系。
而这里却可以开这么大的缝,真不知道该庆幸好,还是该担忧的好。
“你说太后就信啊?别人也都这样吗?”尤酒便问道。
“肯定不是,别人全都要查祖籍查家世的,只不过我是用了娘亲的人情……”菜菜适时敛眉低头,露出一个略略伤怀的神情。
让尤酒的心一揪,好歹她双亲齐全,家人环绕。而和菜菜回京都来这么多天的行程里面,尤酒便从未见过菜菜的长辈亲人,诚如他所说,他的娘亲是没了的,难道爹爹也不管他吗?还有他没有爷爷奶奶吗?
但是菜菜没有带她去见长辈,她也不会急着去见家长,毕竟现在家里还没起来。菜菜能用月华锦,那样的学识那样的谈吐,她用什么匹配站在他旁边去见家长呢?
要见也得她做出了一番成绩来。
赵偲看着尤酒表现出心疼他的眼神,心里难免像针扎了一下,他有皇奶奶的宠爱的,他不是没人宠的。但是他也不是特意欺瞒酒酒的,毕竟现在说出他的身份,一来不方便他潜伏,二来恐给酒酒他们带来麻烦。
要知道,如果被太子知道他这些时间消失不见,是被酒酒救了下来,难免不会令他迁怒。
“想到回去陶师傅的脸色,我就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秦三娘说道。
“娘,你有时候是真皮,有时候又那么高冷,有时候又那么傲娇,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啊?这么多面?”尤酒无奈地说,对于娘亲这看好戏的眼神颇为无语。
娘亲这是不是演戏演多了想换换口味,打算反过来看人家的戏?
尤酒觉得,她可能猜中了。
不管这一路,说了什么?来的时候没有见识过,一路对着窗外看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却很是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就这么想着想着,尤酒便闭上了眼睛。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挺快,就在这一路边睡边行的过程中,折叠马车可算晃到了县里。
尤酒和秦三娘便提出先去找找崔水仙,再去把小米粒顺便接回家。
实在话说,在娘亲问她家里怎样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顺便刷过了一道道身影,有阿公阿婆,有爹,有大银,粮子,小米粒,还有大伯伯娘大叔婶娘他们,统统排名不分先后在脑海里过了几遍。
越到家的时候,这种思念越发疯涨,恨不得接到小米粒就狠狠的揉一把她的双丫髻。
或者见到粮子了就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拍拍他厚墩墩的小屁屁。
亲人的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仿佛在她的眼前。
尤酒他们先去接到了小米粒,见到小米粒尤酒怎么盘算的便就怎么做了,再顺道别庄找了崔素娇,却被告知她已经回县衙待产了,这可是崔素娇的心肝儿宝贝,反正县衙后院里那些碍事儿的都解决了。所以崔素娇回去住也毫无负担。
“既然这样,便去镇上顺便看看大银下学了没?”反正也渐渐开始日落西斜了,应该时间上差不多卡的刚好。
于是秦三娘去接大银,在原地留着等他们,尤酒也并不累,这一路不仅睡得好,而且虽说心急着回家吧,但是该沐浴沐浴该吃饭吃饭,那是一点也没耽搁的。
尤酒便想着干脆去见一见陶师傅,刚好把订单直接交给他,顺便再问问这些时间发生的事。
陶师傅见到尤酒还是挺开心的,要不是尤酒教给他很多给瓷器调色的矿质,他哪里能够制出来这些颜色绚烂的瓷器?
而且尤酒还把如此机密的琉璃制造术倾囊相授,如此的信任,怎能让他不感动?
但是紧接而来小东家就给他带来一长串的订单,包括各种器皿,各种形状,各种造型要求,看着这些堆积到年底都未必做的完的订单。陶师傅忽然觉得这甜蜜的负担,要不还是别要了吧?
可是,可能吗?不过是想想罢了。
挥别了陶师傅,尤酒赶紧和菜菜回到书院门口接秦三娘他们。
出发前便传了信回家告诉爹爹回来了的,可等真的看见一大家子人都翘首以盼的能在家门口的时候,鼻子又难免一酸,眼泪不经意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