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一路小跑到了玉笙院，心里对这位当家主母多了几分探究。往日到没瞧出姜氏有此等福气，先是大公子重了亚元，又与闲王妃交好，不声不响的成为秦府最大的赢家。
着实让人看不懂。
“老夫人，大夫人到了。”
秦老夫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请大夫人进来。”
守门的丫头挑着帘子，一身绛紫色马面裙的姜氏抬脚进了莫安堂。
瞧着端庄大房的大儿媳妇，秦老夫人心里舒畅了不少，总算有个能拿出手的。
姜氏性子柔和稳重，这些年和老大蜗居在玉笙院，到磨练出一副宠辱不惊的好性子。
如今，秦沉羽中了亚元，明年开春在中个前三甲，秦家在官场便多了一份保障。
姜氏进了屋，见二弟和郑氏都在，对秦老夫人施礼：“母亲。”然后转头：“二弟，二弟妹也在。”
郑氏含笑的点头，秦老夫人难得露出笑脸：“快坐，最近可把你忙坏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秦沉羽中了亚元，上门提前的人络绎不绝，平日里常见不常见的人，都凑上来，各种的赏花会，茶会络绎不绝。
姜氏一边管着家，一边周旋在勋贵世家的宴会上，很是忙碌，她嘴上抱怨，可心里却高兴的如吃了蜜一样甜。
有儿子给她撑腰，姜氏如今的腰板硬的很。
姜氏含笑的坐在秦老夫人的下首：“是忙了些，不过还好，能应付的来。”
秦正廉心里着急，见母亲拉着姜氏唠家常，几次欲言又止，都被秦老夫人的眼风顶了回来。
“今日有件大喜事，清儿怀孕了。”秦老夫人眼角堆满了笑。
姜氏一听，脸上的笑更浓：“这可是大喜事，恭喜母亲。”
婆媳二人拉着手，相互道喜却忘了，秦正廉夫妇才是秦清的父母。
秦老夫人眼神微闪，试探的问道：“听说秋试前一日，清丫头派人过来找沉羽，可有此事？”
姜氏笑道：“我倒是没见，听沉羽身边的小厮说了一嘴。”
“我到不知道，她们兄妹关系这么好？”秦老夫人目光落在姜氏脸上，嘴角一直挂着笑，只是眸中的平淡让人摸不都。
姜氏心思单纯，没正式那么多弯弯绕绕，说起来好控制。倒是老大，是个拧头，难拿捏，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选择老二。
“她们兄妹感情好，是福分。”老夫人笑着说道：“那就有劳你走一趟闲王府，去看看秦清，听说她胎不稳，我这心里一直担心。如今秦府你当家，你去在何时不过。”
姜氏犹豫的看向郑氏，心里泛起嘀咕，郑氏是秦清的继母，按道理来说，自家女儿怀孕，她去探望在何时不过，可瞧老夫人的意思，并没有打算让郑氏去。
姜氏虽心思纯良，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知晓勋贵世家的那些弯弯绕绕，平人她只不过懒得理，如今她掌家，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个府上的夫人小姐，见多了自然更加明白。
“母亲，我跑一趟到无所谓，只是……”她看向郑氏，略有些为难。
倒是郑氏一改往日的争风吃醋，爽朗一笑：“大嫂，你放心，这事母亲和我商量过，皇家的规矩不能破，我现在的身份不好去闲王府，只得麻烦大嫂。”
“既然弟妹这么说，我便替你走一遭，不过清丫头见不见我，那就要王爷的意思。”姜氏来莫安堂之前，刚接到消息，她替清丫头高兴，本以为老夫人会派郑氏去，必定郑氏是秦清的继母。
她心里犯嘀咕，却也知道拒绝不了。她们打的什么注意，姜氏不管。
她本就想去闲王府一趟，如今到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秦正廉一喜，连忙起身道：“这次麻烦大嫂了。”
钱嬷嬷亲自送姜氏出门，知道看着她上了马车才折回莫安堂。
还真被秦老夫人猜对了。
郑氏去，厉修寒不许秦清见。可姜氏来了，秦清在秦王府受尽委屈的时候，是姜氏给了秦清一丝温暖。这件事厉修寒知道。
况且秦沉羽刚中了亚元，那可是秦清乐见其成的结果。
厉修寒笑着迎接姜氏进门，秦清听说大伯母来了，起身做起来。被厉修寒按住：“大伯母又不是外人，你好生躺着。”
“我躺的腰都断了。”秦清抱怨道。
倘若秦府还有一人让秦清有好感，那便是姜氏和秦沉羽。
女人之间的私密话，厉修寒不好在场，找了由头出了内室。
姜氏坐在床边，看着清瘦的秦清，眼红瞬间通红：“怎么瘦成这样？”
秦清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大伯母我没事，就是孕吐的厉害，吃不下东西。”
“我瞧着王爷对你很好，怀孕虽辛苦，可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陪你挨着，心里也暖。”姜氏欣慰的摸着秦清的头，像是安抚自己女儿一样：“大伯母还没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药，你大哥也不会高中。”
“你，你都知道了。”
“又不是坏事，怎么，还怕我知道。”姜氏嗔道。
秦清挠了挠头：“不是，当时给大哥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有心人知晓，会认为我诅咒大哥，所有才偷偷的给他。”
“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有时候倔强的气死个人。我和你大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秦府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沉羽唯独对和你亲近，别人不知我却知道。”
姜氏喟叹一声：“你大伯生性淡薄，并不热衷官场，沉羽随了你大伯的性子，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却计较的很。你多出手，暗中帮助他，他心里都记得。”
“你在西山遇刺，他急的团团转，第一次和你大伯吵起来，也就是那次，我才发现，沉羽长大了，也有想要保护的人，虽然我有点嫉妒你，可更多的是高兴。”
姜氏说着说着眼眶发红，似这么多年的委屈，找到了出口。
“大伯母，快别哭了，让大哥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这孩子。”
秦清笑着倚在姜氏肩头：“大伯母，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姜氏伸手拨了拨秦清的头发，笃定道：“日后有什么是，捎个信回来，别让王爷小瞧了，你也是有娘家撑腰的人。”
“好。”秦清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