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要不识好歹。”男人的耐心被消磨,恶狠狠地警告着,伸出一只铁钳似的手,粗暴地将她别到一旁去的脸扳过来。
但符初不知哪来的力气,在他将她的脸扳正后手稍微松一点时,她立马又将脸别到了一旁。
“太倔对你没有好处。”男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脸扳过来,“张嘴。”
符初“呸”了一声,更加用力的要紧牙关。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牙齿撬开来。符初瞪着他,含糊地说了几句话,男人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听见符初说:“你只要敢放进来我就敢咬断它,你信不信?”
她说这话时声音没有一丝发抖,说得异常坚毅果绝。
男人松开了她,离她远了一些:“性子真烈,既然这么不识好歹的话,我只有动真格的了。”
“你这是会坐牢的,就算拿了别人钱财也不能让自己把牢底坐穿是不是?那样有钱也没机会花了。”符初企图劝说他,“你把我放了,他们不会知道的,我保证出去不会去报警,行吗?”
“混我们这一行的,得讲江湖道义,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不然名声败坏,生意都找不上门来。”
符初冷笑。
就这龌龊行径还配提江湖道义?别侮辱了这个词好吗!
感觉到男人又一次靠近她,符初抛出一句狠话:“再近一步出去我会把你告到怀疑人生。”
“是吗?你怎么告我?你知道我是谁?还是看清楚了我的样貌?”男人说着,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开始扯她的衣服。
符初挣扎着,在看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中,她觉得这仿佛是一场噩梦。但男人在她身上撕扯,她听见布条碎裂的声音,能感觉到男人手指冰冷的温度,还有身上被勒的深切疼痛感。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这不是做梦。
符初努力让自己从恐惧的包裹中静下心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犯罪总是会留下证据的,你如果真的敢做,除非把我杀了,否则出去之后我竭尽余生之力也会让你受到制裁。”
男人听了无动于衷,阴恻恻地冷笑:“证据?你觉得我会留给你吗?出去之后你身上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清除掉。”
符初原想着如果他敢侵犯她,那么她可以拔下他的头发,或是让自己的指甲上留下他的皮肤组织,总之,她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地遭受屈辱,会想尽办法留下他的作案证据。
但现在想来,她被带来这里都是蓄谋好的,送她出去时当然也会将一切痕迹都处理好,不会让她事后还能找到蛛丝马迹来送他进监狱。
当身上的薄薄的一层衣物已经完全被扯下来,男人的大手伸到她的背后,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符初已经完全绝望了。就如同坠入深渊,只能一直往下坠,什么也抓不住,没有救命稻草,没有人可以拉她,一直坠落,坠落……
因为长期在黑暗中生活,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东西,他扯下了她的内衣后,一低头看见了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带着怨恨,带着屈辱,带着不甘与不屑,在黑暗中也亮得吓人。
他忍不住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不堪:“别哭了,很烦。”
然后眼泪却不是说止住就能止住的,面对这样的屈辱,符初现在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在绝望中情绪自然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很快她头下面的一小块床单就湿透了,“呜呜呜”的哭声回响在紧闭的房间里。
“臭婆娘,老子叫你别哭了!”男人粗俗地骂道。
他很讨厌她这样的哭声,让他心软,让他硬不起来。
他厌恶这样没用的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被脱光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而他的胯下之物却没有一点昂扬的姿态。他摸着她光滑柔嫩的肌肤就仿佛是在摸一块木头,不能带给他哪怕一点的冲动。
或许终究是心肠不够硬,他在这条巷子生活了二十多年,做了二十多年的小混混,也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看见阳光就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那耀眼的光芒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就好像是一种腐蚀剂,照在他的身上就让他觉得浑身都在被腐蚀。只有在晚上,他才会感觉心里舒坦一点,才仿佛进入了他生活的主场。
看见那些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也羡慕,但是他自知自己不配了。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人自然也就见不得阳光了。
但是混他这一行,心肠不够硬,那就得没命。
他咬了咬牙,从床头柜上摸出来一瓶药,倒了一粒吞下。
过了一会儿,他浑身终于开始燥热起来,胯下也终于有了一点起势。
他将她身上最后的布料扯下,手掌大力地扳开她的双腿,看着她那怨恨的眼睛,他说:“你要怪就怪那个花钱雇我的人。”
符初狠狠地“呸”了一声。
男人刚将身子覆上她的,符初就恶心得快要呕吐起来。
他硬下心,不管不顾地用手钳着她的下巴,刚要吻上去,门突然被大力撞开,然后一道很强的光线射了进来。男人一惊,连忙伸手挡住了脸,抓起旁边的衣服“轰”地一声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符初看见站在门口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的帽子罩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
虽然没戴眼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仅从那身形她就认出,那是代珩!
代珩走进屋内,将手电筒放在床头柜上,帮符初解开手上的绳子,她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很深的紫色伤痕,代珩手指摸上去,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眼神一沉,几乎是咬牙切齿:“王八蛋!”
“抱歉,以这副样子见你。”符初声音瑟瑟地说。
她现在身上一丝不挂,头发凌乱,脸上全是鼻涕眼泪,这副样子被人见到,是何等的不堪。
代珩现在才意识到她此时正赤身裸体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刚才一门心思都在她手和腿的伤痕上。
他连忙扯过被子将她罩起来,将她抱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