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摆头,“没有,老人们都说那山有神护,没人可以靠近。”
衣沐华问道,“每个靠近山的人,都遇到了雾吗?”
“好像是的。”
万追日笑道,“你们就没有一起去找过?”
林虎含糊回:“谁找得到啊。”
万追日:“得了,你们以前是海盗,我就不相信你们不打它的主意。”
林虎喝了一杯,“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的确找过。”
万追日和衣沐华夫妇目光全落到林虎身上,林虎说道,“我们找了两年,可连山的影子都见到,后来就放弃了。”
公孙束:“既然你们找了多年都没找到,也许只是传说。”
万追日笑道:“依我看,他们是运气背。”
万追日的话戳中林虎的心,林虎瞪他,“你这不男不女说谁呢。”
衣沐华暗叫糟糕,但听哐当一声,万追日把手里的杯摔在地上,“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这爱穿女装的怪人,放着堂堂男子不做,做起女人,简直丢我们男子汉的脸。”
“你就是个强盗,算哪门子男子汉,我穿女装怎么了,至少我不杀人不抢劫。”
万追日和林虎吵起来,两人都在气头上,还动手。
旁边的人慌忙拦住,公孙束拖万追日离开,才结束闹剧。
好好的接风宴,非弄得鸡飞狗跳,衣沐华叹道,“本想好吃好喝一顿,真是败兴啊。”
万追日也知是自己毁了宴,却不会认错,“那酒又涩又烈,有什么好喝的,等我们上了岸,我请你喝好酒。”
“等不了以后,我现在口渴。”
话倒是真的,船上准备的水不足,上岸后衣沐华没来得及喝水,原想喝酒解渴,被万追日闹,口渴解不了。
“口渴喝水呗。”
“我总觉得这的水有股咸味,你们不觉得吗?”
万追日和公孙束摆头,万追日说道,“你这是矫情。”
衣沐华准备回嘴,公孙束说道,“不想喝水就喝椰汁吧。”
但见他们面前有几颗高耸的椰树,树冠挂着几颗黑黑的椰汁。
椰汁比水好喝,衣沐华撩起衣袖准备去摘,公孙束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摘椰子啊。”
万追日说道,“你是侯爷夫人,用得着你么,再说了,你身份摆在那,传出去让人笑话。”
“不就摘个椰子,至于么?”
“至于。”
衣沐华正要叫护卫,公孙束撩起袖子,走向椰子树。
看样子他要摘,侯爷夫人不能摘,侯爷也不行吧。
“让护卫们摘吧。”
公孙束抱树,“这里没有侯爷,只有想喝椰汁的夫人,和为夫人采摘椰子的夫君。”
婚后公孙束对衣沐华有求必应,简直是绝世好夫君。
衣沐华莞尔一笑,万追日没好气道,“既然只有夫人和夫君,我这个多余的人还是消失吧。”
望着万追日闷闷不乐的背影,衣沐华颇为快意,这人一路捣乱,总算尝到了点不快。
上方的公孙束说道,“别看他了,走远点,免得砸到你。”
衣沐华后退几步,砰砰砰巨响,几个椰子落地。
公孙束从树上缓缓下来,两人抱椰子回住所。
衣沐华将椰水取出,喝了两个才止住口渴。
解了口渴,衣沐华琢磨林虎的话,“你说,林虎他们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我准备让人去打听,看看这传言有几种说法。”
传言向来虚多实少,但将所有传言汇在一起,兴许能找到其中真的部分。
“若能找到亲眼见过的人,那就更好了。”
“你想问什么?”
“之前我听颜喜和义父说过,海上天气虽变化莫测,但其中也有一定的规律,比如四季的变化就是相似的,所以我想知道这些人看到那座山的时候是什么季节,又是什么日子。”
“我让他们留意下,若发现见过那山的人,我们就去问问。这事得避开万追日。”
衣沐华点头,无意间瞥见公孙束揉手,“你手怎么了,方才上树受了伤?”
“无妨,小伤。”
“小伤不治会成大伤。”衣沐华拿过他的手,微弱油灯下,但见一片青紫显露在他白皙手背上,“疼么?”
公孙束摆头,衣沐华取出跌打药膏,给他敷上。
敷完衣沐华要起身,公孙束反手握住她,“夫人,看在我受伤为你摘椰子的份上,你就不准备犒劳犒劳为夫?”
他眸光灼热无比,照在衣沐华心间,忽地一下点燃了火。
衣沐华盈盈一笑,“侯爷想要什么奖赏?”
“你说呢?”公孙束凑近衣沐华,唇贴在她耳朵上,“我要为所欲为。”
低沉的话使得衣沐华心里的火更旺盛,她双手圈住公孙束的脖子,“常言道吃人嘴软,喝了你的椰汁,我自然无法拒绝了。”
公孙束裂开嘴,将衣沐华抱起,两人走入里间。
次日衣沐华醒来,公孙束已经外出,只留下一张他出海钓鱼的字条。
衣沐华刚走出房,万追日便到他们屋前,“怎么就你一个,侯爷呢?”
“他出海钓鱼了。”
“你怎么不去,不叫你就算了,怎么不叫我?”
衣沐华耸肩,万追日盯着她看,似乎在怀疑他们瞒着他做什么事。
衣沐华不愿万追日起疑,“如果你想去钓鱼,我们可以一起去寻他。”
“我还没在海上钓过鱼,打算试试。”
看来万追日听了关于宝藏山的传言,对两人的疑心更大了,衣沐华笑道,“既然你有兴致,我们便一起去吧。”
公孙束钓鱼不会走远,两人便不坐大船,只要了一条小船带了个护卫便出海。
护卫在中间划船,衣沐华和万追日一个坐船头,一个坐船尾。
船行了一段,万追日忽然说道,“你可知你们的婚事让人吃惊?”
“我和侯爷的事,不是人尽皆知么?”
“知道,但都觉得不会成亲。你们身份太悬殊了。”
衣沐华笑了笑,“偏偏我们还就成亲了。”
“是啊,无论是西候也好,平成王也罢,他们都同意这本婚事,这才是令人觉得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