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辉关切问,“风冠还困在里面?”
衣沐华点点头,梅映辉宽慰她,“风冠行事像你,够机灵,会没事的。”
衣沐华叹息,“希望吧。”
公孙束说道:“干等也不是办法,映辉,你带他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你们吃完我们再去吃。”
洋葱不愿走,颜喜阿洲强硬拉他离开,待他们走后,公孙束走到衣沐华身边,什么都没说,轻轻握她手。
公孙束的手大而温暖,衣沐华原本冰冷的手逐渐变暖,她不安的心慢慢平静来些。
两人默然而立,双双凝视恶霸府。
恶霸府内灯火通明,如白昼亮堂,家丁皆高举火把,不断在府中搜寻。
他们苦寻一个时辰都没找到人,只因人躲在他们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风冠两人正躲在枯井之下。
家丁万万没料到,风冠他们会回到枯井,是以没有搜枯井,这才没发现风冠二人。
风冠坐在枯井之下,呆望着井口,他旁边的人问道,“你想什么呢?”
“想出路。”
“此时他们重重搜索,没被找到已经属于大幸了,你还指望自己出去?我看我们还是老实待着,等待救援吧。话又说回来,你行动失败,你的同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是。”
“那我们怎么出去?难道一起死在这?”
“不,他们想来,但是不能来。”
风冠也明白,只要衣沐华带人救他,他就出局了。
他盼望做诸监,他不愿出局,哪怕出去是最后一名,他也要出去,参加下一场比试。
那人不解看着风冠,风冠将比试的事告之。
“我的娘哟,他们也太不重视我伍高个了吧,竟然派新人来,简直是不想救我出去。”
听到这人的外号,风冠眉毛微微动,伍高个说道,“我知你在想,这人明明矮为什么叫高个,没听过么,缺什么补什么,有人命里缺木,名字就带木,我缺身高,为什么不能用外号补。”
“原来如此。”
“哎,你这小子,就这么想做诸监?连命都不要了?”
“我想,我想用我的能力为国效力。”
伍高个轻笑一声,风冠脸红,闷声道,“我知我能力弱,让前辈见笑了。”
“你这种傻小子,虽然可笑,但也可爱,好久没见到如此可爱的后辈了,没想到新人里,还有你这么一个可造之材。”
“我们这批新人在衣司使的教导下,都是可造之材,也都很可爱。”
“司使换人了?她多大,以前是做什么的?”
伍高个被关了一年,尚不知衣沐华是新的司使。
“二十多岁,她,”
风冠话没说完,伍高个打断道,“什么,二十多的丫头做司使,大平国是没人了吗?她有什么资格做司使,行不行啊?”
风冠崇拜衣沐华,听人质疑衣司使,登时严肃道,“我们衣司使年级不大,却却立过不少功,她协助颜将军击退曲军,捍卫平国国土不被侵犯,又团结民众击退流寇,这样的人你说行不行?”
伍高个暗暗吃惊,完全没料到年纪轻轻的丫头有此等本事,不会的,定是这小子胡言,大平国哪有这样的人物。
“这人姓衣,是个贵族吧?”
风冠点头,伍高个拍腿,“那就对了,肯定是贵族为了推她上司使的位子,胡编乱造的,专骗你们这种愣头少年,我活了四十几,什么人都见过,绝没有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真的,没有骗你,是我和她一起,”
风冠的话没说完,伍高个不耐烦打断,“快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他遥望井口,但见上空明亮,说道,“他们似乎把灯全点上了,看来还在搜,要出去难哦。”
风冠想了想,“前辈,我有一个主意,需要您帮忙。”
伍高个诧异看他,“你有主意?”
对方严密搜寻,如此恶劣的局势下,这小子居然有办法,怕是骗人的吧。
风冠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四方,“我料想他们一定不间断从东南西北找,我们可以来一招狼来了。”
伍高个皱头,“什么狼来了?”
“这是我们衣司使告诉我们的。”随后风冠把狼来了的故事说了一遍,随后补充道,“衣司使说过,在敌人不间断搜寻的时候,就可以用这招狼来了。你我分别的东西方向,我在东头喊一声犯人在这,他们一定向东跑,东西间距离两炷香的奔跑时间,你听到我的叫喊声一炷香后,你在西边喊,他们就转向西,此时的我会移动到南边,然后在南边出声。”
伍高个想了想,“通过不断叫喊,一来麻痹他们,二来可以消耗他们的耐心。”
风冠点头,“在他们疲惫不堪的时候,我们从北边走,就算这时候他们发现我们叫喊,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我们真的在北边。”
“好计啊,你这小子,脑子转得挺快。”
风冠挠头,“这是衣司使的计,不是我的。”
“管他是谁,快上去。”
两人顺着绳子爬出井,各自占东西一头,按照商定的计划,在府中来了一招狼来了。
一个时辰后,府中的家丁疲惫不堪,风冠和伍高个趁机从北边而出。
衣沐华等人见风冠和伍高个,心中大为欣喜,洋葱快速奔到风冠面前,泪湿眼眶,“风大,我就知道你能出来。”
风冠拍了拍洋葱的肩膀,走到衣沐华面前,“抱歉司使,让您担心了。”
“是用那招狼来了?”
之前衣沐华听府中喧闹,让洋葱去探查,洋葱回复说府中家丁在府内转来转去,她便猜到是狼来了。
风冠点头,“瞒不过衣司使。”
两人的对话顺入伍高个耳里,他心里万分惊诧,上下打量衣沐华。
衣沐华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伍前辈。”
伍高个摇头,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像风冠说得那样厉害,一定是假的。
衣沐华见他摇头,又不说话,只当他是被关久了,性格古怪,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