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距离算,富水是最远的,他们一定会先去最近的蒙南,再到乾远,最后才是富水。
只要自己足够快,在他之前拿地走人,这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那时候魏衍和江兮月经历了一场生死早两情相悦了,自己就一定能和离成功。
这下不但把自己的小命攥了回来,还能踏踏实实的滚回盛府发财去。
盛夏正翻来覆去的琢磨的起劲呢,就听见一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朝自己屋里来了。
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一个软糯糯的声音:“禀王妃,方才有个姓万的妈妈来过,说是候府的人,想请您明日回去一趟。”
盛夏一听急忙坐了起来。
这万妈妈可是她母亲苏梅身边的老人了,手里的丫鬟怎么着也有六七个。
能烦她亲自跑一趟,必然有什么要紧的事。
忙道:“可说了有什么事吗?”
丫鬟摇头:“不曾,只说多日不见,大夫人记挂的紧,让你今日无论如何回去一趟。”
盛夏皱了皱眉:“知道了,你退下吧。”
盛夏越想越觉得不对,翌日一早就坐上了回候府的马车。
候府虽比不得王府,贵气却也是高墙阔院,雕梁画栋,粉墙环护。
守门的侍卫见是盛夏回来了,忙去通报。
盛夏才一脚踏进府门就见盛春一身黄缎,心事重重的坐在前院的池塘边上。
盛春是盛夏的姐姐,人如其名,知书明理,与她相处起来更是如沐春风。偏偏身子弱了些,没得像个林黛玉。
幼年时,盛夏顽劣,惹了不少祸,为此祠堂都快跪穿了,盛春没少求情送饭。
有次中秋,街上热闹得很,盛夏连哄带骗的拉着盛春溜出盛府去街上凑热闹。
盛夏嘴臭,和几个孩童生了口角,几个人把她按在地上好一顿揍。
盛春见妹妹被欺负,拉起边上菜摊上的一筐土豆冲那几个小孩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冲进人堆里,一把扯回盛夏藏在身后。
几个孩童看盛春年龄大些,只好悻悻的走了,当时倒也没什么。
盛夏还激动的拉着盛春喋喋不休。
可晚上,盛春就发了高烧,请大夫来看说是惊吓过度。
现在想来,她这个傻姐姐哪是胆大,明明是不忍她挨欺负,硬着头皮上去救她罢了。
往日情形一幕幕涌上心头,盛夏不由得心里一暖。
本想逗她一逗,走进一瞧却大吃一惊。
盛春正哭的梨花带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盛夏诧异道:“这......怎么哭成这样了?”
盛春见是盛夏,背过身去哭的愈发厉害。
原本的剧情是随着盛夏的死,江夫人的气也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还特地来安慰过母亲苏梅。
江际扬和盛春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婚后半年不到还养了一对可爱的胖娃娃。
可如今,盛夏非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那江夫人的气自然就不会消,盛春和江际扬的婚事也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盛春越哭越伤心,盛夏看着她抖动的身影,愧疚的不行,说到底此事因她而起。
她拉起盛春的手,面露惭色:“三姐......”
不等她说完,盛春将她的手一把甩开。
抽泣道:“原本,原本我们都说好了,这几天他家就派人来侯府定亲,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可现在......现在,江夫人死活不同意......”
话还没说完,猛的俯身将早上没吃几口的清粥全都呕了出来。
当初自己写了盛夏死后才大半年盛春就生了一对龙凤胎。
现在想来,才大半年!那不是未婚先孕是什么,只怪自己下笔太随意,这下可好,细节害死人啊!!!
盛夏看着盛春,急道:“三姐,你,你不是有了吧......”
盛春也不理她,自顾自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盛夏拉住盛春的手,刚想在问上她两句,还没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扭头望去,姨娘唐琪儿正带着盛叶心笑面如花的正朝着她们二人走来。
母女二人都穿着玫红色的绸缎衣裳,在阳光下格外鲜艳,艳得让人发腻。
这唐琪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盛夏见是她,不由得心头一紧。
她虽然出生山野还是个穷木匠的女儿,毫无背景可言。
可年轻的时候,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的美人儿。
盛庭茂情窦初开便认识了唐琪儿,对她是一见倾心。
盛家祖母见这唐琪儿生的乖巧嘴巴又甜,心里也喜欢。
当下就去提了亲,十里八乡都知道了林阳大户盛家要娶唐木匠的女儿,一时传的沸沸扬扬。
可大婚前几日,前线便传来噩耗,当时的老侯爷和盛庭茂的四个哥哥全部死在了战场上。
盛老夫人听完,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病榻上。
盛庭茂的母亲福缘公主含泪到了林阳把盛庭茂接回了皇城,让他承袭爵位。
为了让他在朝上站稳脚跟,当机立断去了丞相苏照府上求取独女苏梅。
更是不惜跪在祖宗祠堂三天三夜水米为进,只为让盛庭茂断了对唐琪儿的念想。
唐琪儿自然不愿意了,好一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让盛庭茂,在林阳给唐琪儿置办了宅子。
一年后,还诞下个男婴,拿那孩子做要挟要盛庭茂娶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