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城卫军混编成方阵行军,军纪好坏,行军中就能见到分晓。
一个个或扛着或托着,木质的武器根本不足以让他们重视,再加上军中弥漫着厌恶的情绪,他们更多的是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而很少有人把这一切当做是真正的战场。
各队长倒是心急如焚,他们迫切的想和敌人决战,可是左走右走却根本看不见敌人,放出去的斥候一去不复返了。
“这样不行,迟早会被敌人拖死”这位队长身高体壮,浓密的眼眉此时皱成疙瘩。
他前面战马上的队长回过头,只见他手里拎着一瓶酒,双颊红中透紫眼神迷离:“郭魁啊郭魁,都说你的脑袋里都长满了肌肉”
“你还真拿他们当敌人啊?”
郭魁眼睛一立:“那咋的?军团长发令你没看见么?”
嗝!前者打了一个酒嗝,眼神更加迷乱,舌头都僵硬如同木片。
“你真是愚蠢,演练演练不就是演戏喽,你觉得咱们该输还是赢?”酒鬼小眼睛斜视过来。
“哼,我不管,我的笔记里没有输,既然是战争,就得分出个上下!”
郭魁到不管他怎么说,他为人执着,是赤狐城贫民出身,因自身天赋不凡和毅力,从普通人一步步提升到五阶武士,一路上受到无数的嘲讽和冷眼。
也让他更加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既然是战士,那么赢得战争的胜利就是天职!
“虎豹队!随我出战”
既然大部队一时碰不到敌人,他不愿意坐以待毙,这样乱哄哄的走一圈,什么效果也起不到,不如冒险出一招奇兵。
虎豹队就是郭魁所属大队的名字,原本他想叫狮虎大队,可是却被别人制止,狮虎那可是帝国的名字。
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一个虎豹队,郭魁不懂得什么兵法,他只知道士兵应该勇敢和服从,所以在虎豹队中,多是一些少言寡语之辈。
刷刷刷!虎豹队随着郭魁向左路前进,桂奎松了松铠甲的系带,他更喜欢的是赤膊战斗,不求自保只求杀敌,这就是战狂——郭魁。
当斥候将情报传回,奈西亚正在门外听令,她微微侧耳,里面的战况更是如火如荼,正打着火热,不可开交。
“只是一只五百人的队伍”她微微眯眼,替宝音做了决定:“告诉右路的冬字营,这五百人是一口美食,他们要是吃不掉,就该换换牙了!”
“是!”斥候起身速走,这场演练只有队长级可以配马,就连斥候都不能配备,为的就是增加双方信息传递的难度。
奈西亚掸了掸铠甲上的灰尘,耳朵却集中注意力,将要塞中的声音收集,喘息和汗水滑落,撞击声和咯吱咯吱连成一片。
冬字营早就埋伏在城卫军必经之路的左侧,他们要和对面的秋字营形成夹击之势,此时没等敌人进入伏击圈。
收到了指挥所的传讯,冬字营营长是个留着两撇胡子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法令纹也尤其深邃,只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刀子一样。
传令兵附身禀报,秉着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声不要太大。
“五百人?哈哈哈,本营长吃得下!告诉奈西亚,我不仅吃定着五百人,我还能吃一对天鹅!”
手下几个队长都嘿嘿笑了起来,奈西亚在商团里,私下被称呼为天鹅,此时这个冬字营营帐竟然要吃俩,这明显是在向奈西亚挑衅。
传令兵自然不会去禀报,营长站起身,从侍卫手中接过自己的木枪。
“诸位,城卫军的毛头小子们,竟然向这边摸来,他娘的!不知道这是老子的被窝么?什么人都伸手摸一把,老子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营长擦掉嘴角的吐沫,继续演讲:“既然他敢伸过来,那我可不能干了,这只手你们说怎么办吧?”
“剁掉!剁掉!”众人齐呼,营长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在乎老子的清白,那就给我睁大眼睛,挑他们的要害捅!”
一个护卫发现问题,举起手:“营长,不应该是往墨袋上捅么?”
营长撇着嘴:“咱们主动攻击是打墨袋,可是这群小子竟然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非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疼!”
众护卫感到既好笑又轻松,但却没一个人轻敌,商团护卫比佣兵战死率还要高,没有绝对的实力,说大话毫无意义。
冬字营在营长令下,齐齐向前冲去,看着速度也许用不上2码就能和郭魁的虎豹队接战。
同样心中憋着一口气的郭魁则不断的催促队伍,五百人的队伍奔跑起来而且动作整齐并非是件轻松的事。
仔细看去,前三排手里拿着长枪,中间三排是刀盾,最后是提着木弓的远程兵种。
双方如同这草原上的猛兽,只不过一只是潜伏的巨兽,一只是勇敢冲锋的小兽。
冬字营营长骑在马上率先发现了远处的敌人,嘴角带着狞笑:“合该我今日立功,屈屈五百杂鱼就敢向我这冲击”
“放箭!一个不留!”营长一挥手,一千人中半数提弓便开始攒劲齐射。
战场之上,一旦弓箭成伍,齐射的杀伤力最强。
单支箭矢疾射的声音发出的是咻,咻。
而五百人齐射的箭矢却发出嗡嗡的呼啸。
如同一阵黑风忽然从远处跳起,虽然没有箭头,可是箭矢带着强大的动能还是狠狠的向城卫军团砸去。
“收缩阵型!”郭魁想骂娘,他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大眼看去要比自己多一倍,演练不是击破墨袋么?你弓箭齐射为哪般?
叮叮当当!刀盾兵举起盾牌保护己方弓箭手,长枪兵则尽量用枪挑开弓箭,但却依然有箭矢命中,就算没有击破墨袋,也给城卫军造成了伤痛。
郭魁长枪抡圆:“妈的,对面的商团狗崽子你们欺人太甚,盾兵在前,冲锋!”
刀盾兵上前抵御,长枪兵撤入阵中,刷刷刷!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箭矢没有箭簇连木盾也不能破开。
冬字营营长捋了捋胡子:“这小子,有点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