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若桃花般的眼眸之下宛若横着条白嫩的春蚕,像蜜糖一般的笑颜催动人心。
但他没有心。
早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
再美好又能如何?
落入宫墙之后,都只能剩下残存的躯壳。
就像他的母妃。
亦如那幢废弃的禁宫里葬下的亡魂。
人若是没有权力,便不配拥有美好。
人若是有了权力,便可以肆意的浪费它、摧毁它。
所以美好这种东西,没有它存在的意义。
“早就听清璇说过,逸槿哥哥是全京城所有王孙贵族中最有才也是最温柔的皇子了,今日一见,”厌款款的笑容愈发甜美了,“果不其然。”
“清···璇?”萧逸槿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她是谁啊?”
“她啊···”厌款款咯咯地笑了两声,而后边向中庭的亭子走去边道:“她是余太傅的女儿,也是款款的,是款款最好的姐妹。”
她回过头,与他面对面地走着,有意无意道:“她经常同款款谈论这些,看样子,似乎挺喜欢逸槿哥哥你的。”
他眸子里微微思虑了一下的神情被她尽收眼底。
呵——
是不是现在还觉得余清璇的价值不太大啊?
那就让款款来为你们俩说个媒吧。
不过,萧逸槿可远远没有她想的这样好哄骗,
他只轻笑了一声反问着她道:“那你呢?你怎么觉得?”
“我啊···”厌款款转了转眼珠子,而后又转过身背对着了他,“款款每次都是听她说着,也不是记得特别清楚,”
“噢!对了,”她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转了回去道:“除了逸槿哥哥你,款款对另一位公子也挺有印象的。”
这次她没看出他任何神情上的变化。
“还有谁?难道是大学士家···”
“不是不是!是那个沈大将军家的小公子,沈剑旭,沈小将军。”
“他···?”萧逸槿似乎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厌款款会对他印象深刻。
只听她道:“听闻好多名门闺秀都与他有过那么一点点过往呢···”
厌款款边说着边观察着萧逸槿。
对,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沈剑旭就是在映射萧逸槿。
“所以他可以说是特别的···怎么说呢,花心吧。而且我阿娘跟我说,这种朝三暮四的男子以后肯不会对自己的妻子好的,所以她叫我以后···也要擦亮眼睛。”
她真好奇,萧逸槿会怎么回答她。
“款款姑娘不需要把这样的人记在心里,免得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萧逸槿仍然谦谦如玉的说着,丝毫没有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
“而且,款款你,与其他女子全然不同,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你不好呢?”
“······”
怎么会,有人,舍得···
这句话,最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灿烂的笑道:“那就借逸槿哥哥你的吉言了。”
他低头呢喃着:“不是吉言,会成真的。”
似是在自语,
可她清楚,这就是想让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