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说上官文清来了。”娄绪杰走进娄正的书房说道。
“是啊……”娄正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夏承轩是从兵部出来被下了毒,与我刑部何干?就算为了查案子,也不必如此严苛吧?竟然说皇上下了口谕,若刑部不能及时找到真凶,为夏承轩解毒,便要辞了我的官位。”
娄绪杰不动声色地问:“那丞相大人那边怎么说呢?”
“丞相什么都没说,今天下朝时还称病说要在家休养两天,暂时不上朝了,皇上同意了。”
娄绪杰垂眸沉思,复又微笑。
“丞相大人这是在帮我们,他不出面,才可暗中相助,也给了我们发挥的余地。”
娄正微怔:“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这夏承轩为什么会忽然中毒呢?”
他这话才说了出来,便灵光一闪,“啊”了声,盯着自己的儿子:“阿杰,是你?”
娄绪杰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父亲,此事对我们有利,不是吗?”
“侯府大小姐与江家联姻,虽然说保持中立,可谁都知道最大的可能已经站到江文府那边去了,若是再联和应王府,那就不仅是在兵力上,连政治上都要被夺去一部分话语权。”
娄正叹了口气,“夏承轩中毒这件事确实对我们有利,就算最终无法破坏他们的联姻,也会让双方心里都扎根刺。”
娄绪杰“嗯”了声:“韩广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无论夏承轩中毒有多么明显的证据是他人所为,他都不会完全排除侯府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可是……公由俭那个老家伙已经把话撂给我了,他那个人素来脾气暴躁耿直,油盐不进,要不是他尚未退休,兵部早就归于丞相直接管理了,哪里会有这些麻烦?”娄正摇头,“眼看他就要退休,偏偏出了此事,若是夏侯爷和公由俭哪一方说话,想必我和丞相还能顶住,但他们齐齐向皇上进言,皇上就算再无心朝政,也会亲自处理此事的。”
娄绪杰道:“无妨,此事也很简单,既然要凶手,那就给他们一个凶手,反正夏承轩指控我是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的。”
“那解药呢?”
“解药在这里。”娄绪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娄正,“父亲尽管拿去就是。”
娄正一愣。
“那你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不算吧。”娄绪杰轻笑道,“一帆风顺的话,才不好玩,人生总要有些挑战才是,夏承轩或者侯府都不是简单人物,否则此事也不会如此快的反应,将锅全扣给兵部,定是算好了公由俭的性子,以及兵部的实力。”
娄正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而且机会倒是多得是,也不需要我们完全出手,丞相那边或许也有别的安排。”
娄绪杰应了声:“父亲,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娄正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眼神颇有些复杂,有时候连他也看不懂自己儿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