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们啊?这个点竟然来喝酒?”
老头浑浊的双眼微抬了一下,慢悠悠地走到柜台后面。
夏雪小声问齐言:“他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吧?”
齐言低声答道:“他知道。”
夏雪惊讶不已,知道还这么淡定,看来酒农也非常人,又或许是见惯了。
齐言还没开口,酒农从柜台后面又冒头出来,视线移到夏雪身上:“女的?”
他不屑地道:“女人不适合来我这里,这里没有适合女人喝的酒。”
他说着又瞥了眼江廷,“他也不适合。”
江廷脸一沉,这是在转弯抹角地骂他是个女人?
齐言忍笑,但没表现出来,他知道江廷的脾气快要忍不住了,若是再笑,他恐怕转身就走。
夏雪先开口,声音清脆,含着笑意。
她走近柜台,没有半分胆怯之意。
“老伯,为何女人不能来此?莫非你觉得女人不能喝酒?”
酒农提起一小坛酒,“咚”地一声放在柜台上:“新酿的桂花酒,酒劲不大,尝尝。”
夏雪眼眸微转,笑道:“老伯,这酒他能喝吗?”
她所指的是江廷。
江廷愠声:“你什么意思?”
齐言哈哈笑道:“你本就不会喝酒,夏雪姑娘说得没错,你逞什么能呢?”
江廷脸色难看地盯着夏雪:“你若是能喝,我奉陪到底。”
夏雪嫣然一笑,捧着酒农那坛桂花酒:“好啊。”
她转身去了屋外,在院外寻了张桌子,大大方方地坐下来:“齐言,麻烦你拿套酒具过来。”
齐言应着,江廷却道:“不用酒具,烦请酒农再替我拿一坛,我们直接用坛喝。”
齐言皱眉:“江廷,你可别忘了,夏姑娘是个女子。”
江廷一怔,轻哼了声,作了妥协。
夏雪倒是无所谓,只是用坛喝太麻烦,容易漏到身上,而且不卫生,她更倾向于用酒杯。
齐言拿来三个竹制酒杯,江廷和夏雪面对面坐着,夏雪眸中流转着笑意,丝毫不怯场,先给自己满上了一大杯桂花酒,举手投足颇有些男儿豪气:“江二公子,请吧。”
齐言看向江廷,心里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他深知自己这位好兄弟不胜酒力,今日不过是逞强而已,只是他也不了解夏雪的酒量,所以也就不是很担心。
江廷冷笑了声,同样倒满了酒,仰头一口灌了下去,颇有些挑衅之意地看着夏雪。
“可以,挺有气性的。”夏雪见他这样十分想笑,想到江廷的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正值年少轻狂,定然不会忍受输给她这个小姑娘。
可她今天偏要杀杀他的锐气,看他不顺眼好久了。
她丝毫不虚的稳稳将一大杯酒喝完,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没事人一样。
江廷一言不发地又倒满了一杯,再次一口气喝完。
齐言眉头跳了跳:“不至于这么喝吧。”
江廷不悦:“你别吵。”
他的双颊已经泛红,红晕使得他神情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夏雪问齐言:“他才喝两杯,这么容易上脸吗?”
齐言无奈:“他酒量很小的。”
夏雪道:“我看气量比酒量还小。”
“喝啊,你是不是怕了?”江廷问她。
夏雪淡笑了声,丝毫不慌地又喝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