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棻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窝在被窝里,悄悄拿出了一部智能机。
余棻有两部手机。一部在家交给荀晓,或者到了学校交给班主任。而另一部就悄悄地自己用。
怀揣这份侥幸心理,学校里一些住校生都是这么干的。
她开机,然后上装自己的电话卡,开起流量,刷了会儿抖音。
实在是无聊,她想到了涂山,聊会天吧。
“嘿,我又出现了!”
涂山看着新发来的信息,大概明白了,这个小不点一定私藏了手机吧。这事儿,他读书时也干过。后来被父母发现,直接给摔烂了。
“不好好读书,都拿去藏手机了?”涂山回复道。
“大哥,我猜你高中时也肯定干过!”
“是,不过别叫我大哥了,听着显老。”
余棻看着这条信息,想了一下,然后回复道:“那叫你大哥哥!”
“……”
“大哥哥!”
“小屁孩。”
“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前些天,刚分。”
“那你难过不?”
“现在不难过。”
“那看来你不是特别喜欢她。”
“小屁孩,懂挺多。”
“什么小屁孩?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
“大四岁呢。”
四岁……他今年21岁啊,是挺大的,余棻总觉得不该叫哥哥,于是发了一个:“老爷爷。”
涂山正在拿起水杯喝水,看到这三个字,差点没喷出来,“还是叫哥哥吧,甜一些。”
余棻在被窝里笑出了声音。
他们两个聊了一个多小时,聊着聊着,两个人都困了,便睡觉了。
第二天返回学校的时候,余棻看时间还没有到点,先去了网吧。
即使家里有电脑,她也不想待在家中,眼不见心不烦。
她去网吧也不是为了玩游戏,而是看文章,不断地看文章。
有的时候,自己也会写一些文章,然后向不同的书刊投稿。
她的笔名也很简单,取一个棻字。
投出的稿子大部分都会收到回复,自己也因为稿费而有了自己的小金库,不然怎么会有多余的闲钱去买手机呢?
不过,这些事情,余棻的父母都不知道。
“小屁孩,吃饭没?”涂山发来一条信息。
“吃了!你呢?”
涂山把自己手中的饭拍下来,发了过去,并附道:“正在。”
余棻点开图片,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说:“能不能以后请我吃啊?”
“行啊,你来我就请你。”
余棻开心说道:“明天中午见!”
“等等,明天你不是要上课吗?”
“逃呗!”
“……这样不好。”
“兄弟,就说请不请?”
“请。”
余棻歪嘴一笑,嘿嘿。
第二天中午,所有同学都去了食堂吃饭,老师也没有在办公室。余棻背上书包,戴上耳机,看了一下学校正门,很多通校生正在出去,可是目前学校检查变严格了,要有通行证才能出去,还得一个一个检查。
还好余棻早有准备,拿出裤兜里的假条,那是她从班主任不在时办公室里拿的,然后伪造了签名,还偷偷盖章了。
余棻拿着假条,大摇大摆地走去校门,把假条给了保安,然后潇洒自在地走出了校园。
迎面撞上理科班六班的同学,自己之前就在六班,不过现在已经是文科班十四班的人了。
那人叫许言。
“嘿。”余棻打招呼。
“你怎么出校门了?”许言看着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请了假出去?”
“你为什么出去啊?”余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他。
“我出去给班里买些药,这不冬天了,班里好多同学都感冒生病,班里级得备着药,所以我就请假出来买。”
“那你还真是个负责的好班长,好了,不说了走了!”余棻看了一眼手机,收到了涂山的信息。
余棻走过许言的身旁,被他叫住:“等等。”
余棻转过身,问:“怎么了?”
许言走近一些,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余棻围上,说:“冬天冷,你也别感冒了,戴上吧。下次还是记得穿上一点的袜子吧,别把脚踝露出来了。”
余棻看了看自己露出了脚踝,说:“我觉得挺好的。”
“你看你这都冻红了,别再只穿两件衣服了,多穿件毛衣,校服的冲锋服没那么暖和。”
“你好啰嗦啊。”余棻摆摆手,“走了!”说完,余棻便走了。
许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有一些担心。
因为,别人都说她变坏了。
在他眼里,她还是她。
余棻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坐下说道:“师傅,去东川大学。”
余棻看着窗外,靠在座椅上,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低头看看围巾,一条灰色条纹格深浅相交的围巾,她用手指绕着围巾尾巴上的毛绒流苏,想着许言的模样。
这个温暖的大男孩,一直都是温暖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便到了东川大学,她下车,然后直接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喂,哥哥,我已经到东川的正门了。”
“好,我马上来接你。”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有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他小跑过来,说:“抱歉啊,来的有点晚了。”
余棻往他身后看了看,问:“东川这么大吗?”
“挺大的。”涂山挺直了身子,“走吧,我带你进去。”
余棻跟在涂山的身后,盯着东川里的一切,绿色大道上十分干净,绿化是很好,教学楼红瓦白边,宏伟严肃感扑面而来。
他们还经过了一个湖,湖上还有桥,湖里还有一些鱼。
“这里夏天都会开荷花的,很漂亮。”涂山说道。
她们又经过了新广场,广场有摆点,是各种社团活动的。广场还有几条狗,余棻很爱狗,跑上去和它们说了会儿话,它们也乖,一招呼,便屁颠屁颠摇着尾巴,蹦蹦跳跳过来了,在余棻的脚边翻滚撒娇。
余棻看着它们,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走吧,马上就到食堂了,我带你去一食堂,它是永远的神啊,是干饭人最温暖的家。”涂山拍了拍蹲在地上的余棻的脑袋。
余棻抬头,也像小狗那样,眯着眼笑着,点点头。